眾多人歎息,以為又會增加一位祖境。
祖境何等難得,當前天上宗這麼多祖境強者,真正在這片時空突破的有幾個?祖境強者多,不代表難度就低。
否則陸不爭等人早就破祖了。
禪老他們看著源劫黑洞消失,準備上前安慰青平。
突然地,他們靜止在原地,呆呆望著。
隻見氣息衰敗到連星使都不到的青平,胸前忽然綻放白色光芒,近而擴散,籠罩天穹,照亮宇宙,轉瞬蔓延而出,籠罩整個新宇宙。
無數人抬頭仰望星空,看到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他們竟然在黑暗深邃的星空中,看到了白色的天,仿佛朗朗乾坤,籠罩在所有人上空。
這不是力量,沒有人感覺到星源的力量,但這股朗朗白天卻取代了星空,照亮陰霾,隱約間,他們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天秤橫臥星空,仿佛在秤量什麼。
所有人呆滯了。
“這不是星源渡劫,他,他在走另一條路。”命女駭然。
陸不爭等人死盯著這一幕,這片星空下,竟又出現了一個不走星源渡劫之人,他明明渡劫失敗了,到底是何等的天資,能讓此人連續渡劫?
大姐頭震撼,不走星源渡劫,在天上宗時代出現過不少,但明明星源渡劫失敗卻還能立刻走出另一條路,這還是人嗎?
更遠處,瘋院長少塵讚歎望著,與他一樣,不走星源之路嗎?前人可以做到,今人,也可以做到。
宇宙充滿了太多可能性,既有規則,就有符合規則的玩法,修煉可以達到祖境,但也有其他的路可以達到,不過若非大毅力,大智慧之人,不可能做到。
這個青平做到了,自己也做到了。
或許,陸隱希望的未來真能出現,三界六道,九山八海,真正匹敵那個時代的天上宗。
沒有源劫黑洞,沒有星源,什麼都沒有,隻有那白色的天,取代了星空,隻有那一杆秤。
青平抬腳,出現在稱的一端,背著雙手:“對他人的審判,從一杆秤開始,卻也是從,自己內心的公正,開始。”
“既稱量他人,也稱量自己,審判,規則--公正。”
瘋子,這是所有人在聽到青平審判的一刻,腦中出現的詞語。
若非瘋子,怎麼可能審判自己的內心,內心根本無法控製,是人就有貪念,就有私欲,怎麼可能真的做到公平公正?
怪不得他能走另一條路,這條路根本就是找死,他以自己無數年來的堅持,走出了一條大毅力之路,但這條路,注定會讓他死。
即便木邪都不認為可以成功,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如果能控製心中的貪念,何來的七情六欲?那也已經不算是人。
天秤之上,青平身體緩緩上浮,而另一端,是那取代黑暗星空的白,足以照亮陰霾,也照亮了青平的心。
看到青平上浮,禪老等人心一沉,果然失敗了,審判開啟,一旦自己完全被舉上去,就是失敗。
青平看著對麵:“我很公正,與非人族一戰,審判規則為種族,錯不在我,在於對方,誰讓對方不是人?”
眾人聽了呆滯。
“我很公正,與矮子一戰,規則為身高,誰讓對方不比我高。”
眾人無語。
“我很公正,與不完
整之人一戰,規則便為完整,誰讓對方不完整。”
眾人張大嘴。
“我很公正,與醜陋之人一戰,規則便為樣貌,誰讓對方,比我醜。”
眾人徹底懵了。
“你可能找出不公正所在?規則如此,宇宙星空,億萬規則,既出現這條規則,便可以有這條規則,若此為不公正,那也是宇宙星空,是這時空不公正,而非我,若宇宙規則無法做到人人平等,我等,又豈能超越這規則。”
“我很公正,從未做過一件不公正的審判。”
隨著青平的話語,天秤居然停住了,然後不斷上浮,下壓,上浮,下壓。
凡看到這一幕的人真的懵了,多少年了,他們活了那麼多年,就沒看過這麼無恥的,是無恥吧,絕對是無恥,但為什麼說的那麼神聖?說的連那郎朗白天都壓不住?說的好像還很有道理。
是啊,規則既然存在,依照規則審判就行,憑什麼說他不公正?
雖然規則是他提出來的,但這片時空卻也沒有否定啊。
存在即合理,這就是青平的公正。
沒有人想過,有人把無理怪在了這宇宙星空本身,最終居然還讓這宇宙星空,自我審判。
與其說現在是那照亮陰霾的白天在審判青平,不如說是宇宙星空,在審判那郎朗白天。
青平,不過是傳話的。
大姐頭咽了咽口水,這才是真的不要臉,相比起來,策妄天弱爆了。
這是最高級的無賴啊。
如何判定?青平輸,意味著規則不應該存在,意味著宇宙星空需要杜絕他提出的規則,比如規則是種族,比如規則是完整,這是無法判定的。
因為判定,本就存在於規則之內。
讓規則否定規則,這才是青平要走的路。
以公正為引,觸碰規則,他走了一條捷徑,一條不斷挑釁規則的捷徑。
此刻,就連那些聽著青平說話之人都覺得他應該是對的,儘管很無恥。
最終結果不出預料,他,緩緩下沉,而那郎朗白天,被托了起來。
這一幕,看到的人永遠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