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和感再次出現,陸隱的流光不斷環繞自身,他憑本身根本沒能力看穿七星螳螂的速度,能做的隻是適應這種速度,還有就是死死抓住翅膀。
整個時空成了七星螳螂的飛行舞台。
而另一邊,江清月嘴角含血,白色長劍上沾染了斑駁血跡,是綠色的,來自祖境螳螂。
祖境螳螂看到了七星螳螂與陸隱一戰,它也不蠢,也想要離開,但它不是七星螳螂,沒有那種速度,每當要離去都被江清月打斷,即便沒有原寶陣法它也逃不了。
“人類,你贏不了我,放棄吧,你們的目標是七星老大,跟我無關,我保證以後不針對人類。”祖境螳螂開口了,聲音尖銳刺耳。
江清月與它鏖戰到現在,彼此都受傷,在祖境螳螂看來,江清月能與它廝殺到現在已經不容易,根本不可能贏,它想贏也很難。
“少主,接下來交給我吧。”龍龜在江清月衣袖內開口。
江清月語氣冷冽:“它是我的對手。”
龍龜目光複雜:“少主,你不會想用那招吧。”
江清月沒有回答,長劍緩緩垂落。
祖境螳螂見她這樣,鬆口氣:“人類,明智的選擇。”說著就要撕裂虛空離去。
忽然的,深邃黑暗的星空,雪花飛舞,不知道來自哪裡,冰冷徹骨。
祖境螳螂迷茫,有不好的預感,急忙撕裂虛空,卻發現動作遲緩了,江清月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白色長劍,長劍與她手裡的那把一模一樣,但莫名給人悲愴之感。
龍龜歎息,這柄劍,屬於孔天照,死去的那個,孔天照。
江清月有兩個師父,一個勝了另一個,另一個死去,而那場決戰,成了江清月永生無法忘懷的一幕,以至於達到如今的實力,在勢的加持下,出現了她的另一個師父。
這柄劍代表了另一個孔天照,代表了那個強大的男人。
白色長劍緩緩落下,與江清月手中這柄劍重疊,祖境螳螂呆呆望著對麵,這個人類,變了,它好像看到另一個影子,白衣白劍,遺世獨立,在雪花飛舞下,一步踏出,再出現,已來到身前。
祖境螳螂下意識抬起臂刀斬出。
乓
一聲輕響,兩柄臂刀同時斷開,切口平整光滑,白色影子一閃而逝。
江清月還站在原地,冷漠望著它。
祖境螳螂望著斷裂的臂刀,發生了什麼?
綠色血液自腦袋流淌,然後是整個身體,一分為二,後方,虛空被斬斷,來自那抹白色的影子。
這一劍,充斥著無敵之鋒。
江清月鬆開手,長劍插入地麵,回想起當初在冰靈族看到的那場決戰,那場決戰成就了她,也阻礙了她,祖境之下,憑著當前實力,少有對手,可殺祖,但想突破祖境,難上加難,這重心魔,必須靠她自己破掉。
這也是她來域外的原因。
誰都幫不了她。
抬頭,星空,七星螳螂穿梭,他們看不到
,隻知道這片時空在支離破碎。
陸隱死死抓住七星螳螂翅膀,無暇顧及江清月那邊,他在體會平行時間的速度,隨著時間推移,他的雙腳在動,辰祖傳授的變化他了然於心,如今要做的就是將那種變化,代入速度中。
七星螳螂內心是崩潰的,它喜歡玩弄人性,從另一個方麵來說,它本身也在被人性玩弄。
它怕死,想逃,卻怎麼也逃不掉。
背上這個人類擁有隨時殺了它的能力,但就是不殺,這種絕望感讓它崩潰,那些被自己玩弄人性的人類也是這種絕望感。
這就是一場遊戲,一場生與死的遊戲。
它不想玩這場遊戲了,遊戲這兩個字就是夢魘,是深淵。
違和感漸漸消失,陸隱腳踩逆步,越來越順暢,他在適應那種速度,在適應那種變化。
他看到四周了,看到了七星螳螂舞動的翅膀,看到了它的軌跡,他,漸漸領悟到了何為平行時間的速度,或許現在還無法順利以逆步平行時間,但他已經入門,距離成功也就不遠了,或者說,隨時都可以成功。
與此同時,七星螳螂的心態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它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這個人類,那種鍘刀在頭頂的感覺太恐怖了,它要靠自己逃離。
人性它看了太多,人類最大的弱點不是自私,膽小,怕死,而是感情。
它狹長的雙目忽然盯向遠處,盯向江清月,漸緩速度,抬起臂刀,一刀斬落,同時再次抬起刀鋒,斬向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