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嘴角彎起,看向陸隱:“你看,這些外方宇宙的人自以為能藏起來,非常可笑,不是嗎?我們是四方鎮守使,對這方宇宙太了解了,藏?往哪藏?”
“這就是驅逐的手段?”陸隱殺機收斂,神色平靜,平靜的異常。
天賜笑眯眯看著他:“原本未必會這樣,畢竟整個遺失族有那麼多人,全殺光,我們也不太願意,但天罰死了,總要有個交代,它是因為遺失族死的,我們就殺光遺失族,為它陪葬。”
“人類,總覺得自己聰明,其實很愚蠢,儘管我也是人類,太清楚人類的弱點了,殺天罰,是你們犯得最大的錯誤,這還隻是第一個,接下來,你們會看到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藏匿之地被血洗,陸道主,你打算怎麼辦呢?”
這是逼迫,天賜在逼迫陸隱對他出手,以此給予四方鎮守使名正言順摧毀天上宗的理由。
陸隱沒有表態,就這麼盯著天賜,他一定會殺死這家夥,但怎麼殺?一旦動手,天恩與天封必然出現,天上宗同時對三個始境強者,比較困難,更困難的是永恒族在側,一旦動手,結果難料。
自踏上修煉之路,陸隱主動引發的戰爭幾乎都是有七成勝算的,他很少拿種族戰爭冒險,但這一刻,真被逼上了絕路。
天賜不屑一笑,隨手一揮,虛空再次撕裂,陸隱臉色一變,他又看到了一座城市,裡麵是忙忙碌碌的遺失族人在行走,不少遺失族人也看到了陸隱,看到了天賜,看到了這第二厄域大地。
“這,是第二個。”天賜聲音響徹天地。
遠方,黑色母樹之上,唯一真神閉起雙目,人類最大的弱點就是感情用事,如果是他,放棄遺失族,保全天上宗,慢慢籌劃,當前人類那麼多高手,有的是時間應對危機,尤其是等陸隱自己突破祖境,乃至達到更高的境界,這片宇宙還有誰是對手?
但他知道,陸隱不可能等,這就是人類,感情用事的人類,他們情感太豐富,以至於被情感拖累,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
天賜也是人類,他太了解人類了。
一步步走向虛空裂縫,天賜不急,他在給陸隱掙紮的時間,越是掙紮就越是痛苦,放棄遺失族,陸隱將失去六方會人心,什麼天上宗道主,什麼六方會共主都將失去,不放棄,那就開戰吧,如今這個天上宗雖然還未達到曾經璀璨到極致的時代,但也在接近了,這是他們不允許的。
他那方宇宙付出了天大的代價,換來進入這方宇宙的資格,怎麼可能任由天上宗再崛起。
他們才是這方宇宙的人類之主。
遠處,有人進入遺失族城市,看到屍山血海,看到了懸掛於高空的單芳奕的屍體,發出淒厲嘶吼:“小芳”
來人是虛無極,他是少有的知曉單芳奕所在地的人,數次前來與單芳奕見麵,已經獲得遺失族同意,讓兩人在一起。
卻沒想到上一次見麵,竟是天人永隔。
虛無極朝著單芳奕衝去。
天賜皺眉:“螻蟻之輩,我的傑作,豈是你可以破壞。”說完,隨手一揮,狂風將虛無極震退。
虛無極被狂風壓向大地,一口血吐出,目光齜裂
的盯向天賜:“是你,是你這個畜生。”
他釋放虛神之力狠狠轟向天賜。
天賜目光冷漠:“找死。”忽然的,他回頭,後方,一張卡片在接近。
天賜動都沒動,任由卡片將他吸進去。
那張卡片,屬於單正。
虛無極一躍衝入卡片內。
陸隱心一沉,不好。
沒容他多想,卡片開裂,天賜一手一個,抓住單正與虛無極腦袋,走出虛空,望向陸隱:“陸道主,這裡,一個是遺失族的,該殺,一個,卻屬於你們六方會,他膽敢對我出手,你覺得,我是殺,還是不殺?”
單正與虛無極都是祖境強者,尤其是單正,還是序列規則高手,竟被天賜輕易擊潰,也就一瞬的時間,天賜的實力超出他們太多太多了,容不得他們有還手之力。
單正卡片碎裂,虛無極腦袋都開裂,鮮血順著腦門流淌,極其淒慘,意識模糊:“小芳,小,小芳”。
天賜目光高傲,給予陸隱選擇,堂堂天上宗道主,任由他揉捏,此人已經是這方宇宙人類的旗幟,折斷這根旗幟,這方宇宙的人類將麵臨第二次打擊。
天上宗被摧毀一次,摧毀兩次,不可能再有第三次崛起的機會。
“放下他們。”陸隱語氣低沉,他很少這麼想殺一個人,曾經的真武夜王,少陰神尊,王凡他們都是,而今,這個天賜同樣也是。
天賜冷笑:“回答我,天罰,怎麼死的。”
陸隱握緊雙拳。
第一厄域,帝穹,箭神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第二厄域與第一厄域相鄰,隻要沒有神力的阻礙,他們便可以看到。
四方鎮守使的存在,即便三擎六昊都不太知曉,都是始境嗎?
古神平靜望著,當四方鎮守使出現,才算是第三次神誡的開始。
王小雨垂落目光,看向神力湖泊。
神力湖泊下,慧武抬頭,似乎與王小雨目光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