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陸源等人身前,心臟處星空蔓延,囊括骨舟,無疆,甚至囊括太古城,望著骨舟內永恒族一眾高手,望向唯一真神,就看看到底是無限動力強悍,還是碧落天宮強悍。
同樣是源源不絕的力量。
就在這時,鐘聲轟鳴,震蕩太古城。
陸隱腦袋像是挨了一棍子,差點暈過去。
不止他,太古城戰場上,人類近半高手昏厥。
遠方,太古城之上,原起老怪咳血,身前,木先生腳踩一道鐘,發出破裂之音。
剛剛那一聲鐘響,是一道鐘的哀鳴,原起老怪終究撐不住木先生的攻伐,被重創,連一道鐘臨近破碎都顧不了,轉身就逃。
木先生急忙追過去,此次若任由原起老怪逃走,將來就是禍患。
原起老怪是這片戰場僅次於唯一真神的絕頂強者,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與木先生戰鬥,即便四方鎮守使,木先生都視之為廢物,從頭到尾都沒看蝴蝶天恩一眼。
原起老怪一道鐘臨近破碎的最後一聲巨響震蕩了太古城,令陸隱大腦出現短暫空白,就是這一刹那,骨舟逃離。
待陸隱回過神,眼前已經沒有骨舟的影子,原起老怪,木先生皆消失。
太古城戰場一片寂靜,所有人望著空白的星穹,心沉入穀底。
消失了,骨舟消失,永恒族還剩下那麼多高手,根本不算敗,他們存在一天,人類就要提心吊膽一天。
擺脫了龐大的永恒族體係,剩下的那些高手給人類帶來的威脅或許更大。
陸隱不甘心,明明已經打到這地步,憑什麼讓永恒族他們逃走,太古城,葬園,天上宗,一個個修煉者的犧牲算什麼?慧祖,大天尊的犧牲又算什麼?不行,不能讓他們逃。
陸源上前:“小七,儘力了。”
骨舟逃離,再加上無限動力,即便陸源,初一這幾個始境高手都看不到追到的希望,即便追到了也奈何他們不得。
這個結果對於很多人來說可以接受了,畢竟不久前,太古城瀕臨破碎,而今,永恒族死去了相當一批高手,還留下黑色母樹。
陸隱不能接受,天上宗時代被摧毀,人類高手臥薪嘗膽,曆經生死,想儘了辦法達成優勢,結果卻是這樣,對於唯一真神來說,根本沒什麼損失吧,慧祖的算計被他們浪費,大天尊的犧牲,六道輪回界終歸有消失的一天,隻要他不死,一切的損失都可以用時間來彌補,這是陸隱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等等,時間?
陸隱目光堅決,發出低沉的聲音:“始祖為什麼不讓逆轉歲月長河?”
陸源眼皮一跳:“小七,你想做什麼?”
陸隱轉頭看向陸源:“我要破祖了。”
陸源一愣,破祖?陸隱有四個內世界,其中三個已經破祖,還剩下最後一個,那個內世界涉及到了時間偉力。
“你想以流光逆轉歲月長河?不能這麼做,小七,師父說的總有道理,不能逆轉歲月長河。”陸源急忙阻止。
陸隱抬頭,望向茫茫星穹:“永恒不死,我心難安,這是心魔。”
陸源目光一縮,心魔,一個抽象的詞,但對於修煉者來說,卻是災難。
修煉者一旦有了心魔,必然要承受心魔帶來的災難。
為什麼那麼多修煉者不敢違背誓言?就是因為他們無法克製因為違背誓言而產生的心魔,儘管心魔無形無實,也不存在外力,但那是對自我的否定。
外人的否定怎麼也比不了自我的否定。
自我都否定了,如何突破自我?
“沃土,他的路,與我們都不同。”武天提醒。
紅顏梅比斯,珈藍之洛,初一他們都看向陸隱,目光複雜。
陸源陡然回頭望向太古城地底:“師父,柱子想逆轉歲月長河。”
沒有聲音傳出,始祖,沉默了。
這個沉默或許好,或許壞,沒人說得清。
也或許,始祖都知道阻止不了陸隱。
陸隱吐出口氣,流光出現,化為小船,朝著星穹而去,是時候將全部的內世界,全部突破為祖世界了。
四個祖世界,一個一個突破,每一次突破都帶來蛻變,不知道流光的蛻變,是否真能讓他逆轉歲月長河。
按理說,天上宗時代的陸源就已經想逆轉歲月長河救他的兒子,卻被始祖阻止。
那時候陸源的實力與此刻陸隱的實力差不多,陸隱即便不借助流光,也應該能逆轉歲月長河才對。
但陸隱從未嘗試過,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做。
一次次突破,間隔時間太短,以至於他都無法認清自身的實力,突破流光祖世界是最穩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