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麵對青年,神色恭敬。
“我沒看到最後,這一戰,精彩嗎?”青年開口,目光看著漆黑的城市,隻有零星燈光閃過。
他以擁有的財富控製了整座城市熄燈,甚至可以控製整顆星球,但唯獨那些底層人不受約束,他們根本連青年的指示都看不到,在他們認知中,城市的供電係統故障了,而非故意熄燈。
那是不可想象的。
老蠑螈感慨:“無與倫比的一戰,九天之變將他們拔高到了禦桑天層次,放眼靈化宇宙,能參與這一戰的或許唯有禦桑天,還有您了。”
青年雙手撐著圍欄,俯視城市:“亮。”
一個字,城市再度亮起光芒,夜間的霓虹照亮了無數行走在黑夜的人,那些人歡呼。
“滅。”
還是一個字,城市陷入了黑暗。
對於他們來說,即便毀滅這顆星球都輕而易舉,但毀滅星球與征服星球帶來的感覺不一樣。
“刺眼嗎?”青年開口。
夢桑天與老蠑螈看向城市中,各個角落零星的燈光。
“刺眼。”老蠑螈道。
青年笑了:“燈光璀璨時,沒人看得到他們,卻唯有他們,可以刺痛上位者的眼,他們不是不願意熄燈,而是根本不知道有熄燈這回事,他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可以一言決定他們的生死,但他們,也可以聯合起來,將那些零星的燈光,照耀到刺痛我的地步。”
“當初我就是這麼刺痛了天上宗。”
夢桑天與老蠑螈沉默,靜靜聽著。
“有時候享受一下普通人極致的樂趣,也不錯。”青年張開雙臂,深呼吸口氣:“遠離所有意識生命。”
夢桑天與老蠑螈不解:“遠離意識生命?”
青年仰望星空:“任何意識生命,都不要接近。”
當看到陸隱意識開九天的時候,他就走了,那一戰不會再有懸念,而看到的那一幕也讓他思考至今,想到一個可能。
陸隱,能否借助他的濁寶,融入意識生命體內?
現在他很確定陸隱無法融入靈化宇宙修煉者體內,否則事態不會是現在這樣,縱觀陸隱在天元宇宙發展,永遠先知先覺,這是很恐怖的,他了解所有敵人,然而這個優勢在靈化宇宙消失了。
尤其他自己也以靈種修煉,很清楚身體的變化,確認陸隱無法融入靈種修煉者體內。
那麼,意識生命呢?他一直在觀察,之前得到的結論也是無法融入,但現在不同了,他猜測,陸隱或許已經有融入意識生命體內的可能,如果這樣,身邊出現任何意識生命,都會是陸隱的眼線。
靈化宇宙意識生命越少,陸隱就越能掌控局勢。
還真好用啊,他的濁寶。
…
南遊界,愚老找來了。
破碎的山穀已經恢複,儘管天手被重創,徹底失去了七大勢力的實力,但九仙依然坐鎮南遊界。
“愚老頭?你來乾嘛?”九仙奇怪,她與愚老很少單獨見麵。
她本人幾乎不參與靈化宇宙任何紛爭,
而愚老,總想著在幕後看清一切,也很少走向台前。
以至於多少年下來,他們沒怎麼說過話。
愚老來到山穀,無奈:“不來不行,老朽要與那位陸桑天對話,他點名讓你陪同。”
九仙嗤笑:“你老年癡呆了吧,他說讓我陪同我就要陪同?你當我是什麼?”
愚老抬手:“莫生氣,老朽此來隻是有幾句話要說,說完就走。”
九仙不耐煩:“趕緊的,沒那個時間應付你,禦桑天現在一門心思要滅掉意壤之地,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休息,我還要找點美酒,否則去了意識宇宙都沒酒喝。”說完,拎起酒葫蘆灌了一口。
愚老淡笑,他很了解九仙的為人,不在乎她說什麼,自顧自開口:“無疆初至,收容犯禁之人,挑釁禦桑天,陸隱遊走星空,揚言要在極宮刻字。”
“等等。”九仙阻止,不滿盯著愚老:“這些我都知道,廢什麼話?直說。”
愚老道:“無論如何,你都該讓老朽把話說完,你喝你的酒,不夠,我智空域有。”
九仙不屑:“你的酒自己留著吧,我怕喝了毒死。”
愚老無奈,繼續道:“陸隱遊走星空,途徑大仱域,看不慣一小廝被欺辱,抓大仱聖人,搶奪天河…”
“環日城,齊上君偷襲,陸隱殺去意境…”
“剛成就桑天,立刻調集資源,隻為控製靈種,遏製我靈化宇宙修煉者數量,此舉不止…”
…
聽著愚老緩緩述說陸隱的種種過往,九仙不斷灌酒,不時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