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脈要砸到大地的時候,陸隱身影出現在山脈下方,托住,很輕鬆。
一座山脈而已,雖然堅硬到可以承受明日獸的力量,但重量根本入不了陸隱的眼。
而就在此時,有一人同樣來到山脈下方,要托住山脈。
此人身穿灰色布衣,光頭,腳下穿著已經破了的布鞋,單手抵住山脈下方,但此刻,山脈已經被陸隱托住。
陸隱打量著此人。
此人也看向陸隱,行了個很古怪的禮。
雙手平放,逆向合在一起,緩緩彎腰:“在下苦承,多謝閣下出手相救。”
陸隱迷茫:“救誰?”
苦承笑道:“自然是救這座山脈上的人。”
“這些人與你有關?”
“無關。”
陸隱奇怪看著苦承,既然無關,何必謝?此人是從母樹那邊衝過來的,並未待在山脈上,自己可沒救他。
苦承抬頭看向山脈:“樹枝斷裂,但山脈上這些人還未達到目的地,那就讓在下幫他們一把吧。”說完,抓住天索,飛升而上,朝著樹冠而去。
陸隱眼睛眯起,樹冠,不是誰都有資格接近的。
九霄宇宙,高手眾多,凡達到祖境層次都有能力攀登樹冠,但有能力歸有能力,卻沒資格,樹冠有業海,有各個神之禦修煉所在,彆說祖境,就算渡苦厄強者要登樹冠也要報備。
此人竟然可以直接飛升樹冠,看來有點背景。
而且,此人給他的感覺很奇異,有種說不出的沉重,這種沉重應該與此人修煉之法有關。
這個苦承,是渡苦厄強者。
苦承,苦承,莫非是,苦淵的人?
東域大夢天,西域藏天城,南域少禦樓,北域苦淵,死丘在中央。
苦淵是北域最強大的勢力,沒有之一,天門落家,九尺園,孤鴻島等都在北域,但這些實力與苦淵根本無法比。
苦淵的人,都姓苦。
如果是苦淵的人,就可以解釋夠資格攀登樹冠了。
苦承並沒有攀登樹冠,他隻是把天索掛在了樹冠之下的一棵樹枝上,高度比之前低了很多很多,但也足以將山脈再甩向西域。
隻見他站在山脈前,雙手平放,逆向合在一起,隨著掌心分開,出現了絕對的黑暗,不斷隨著掌心擴大。
周邊虛空光芒被吞噬,整個空間宛如以苦承為中心,不斷坍塌。
陸隱驚異,這是,重力?不對。
苦承看向陸隱:“閣下是否要去西域?可以登山了,就讓在下送閣下一程。”
陸隱搖頭:“不去。”
他原本是想去西域的,但遇到苦淵的人,尤其這力量這麼古怪,他倒是好奇了。
七仙女的條件可以等,反正又不是什麼急事,但苦淵的人貌似不容易遇到。
聽說苦淵弟子隻有萬人。
相對整個北域是極其稀少的。
要知道,萬象穀天地大勢雖然難修煉,但弟子也有十數萬,隻是大部分難以練成,無法出山而已。
四臨劍門,每一門弟子都有數萬人,加起來也足有幾十萬。
這天上地下,隨便一個家族,幾萬人,幾十萬人都是正常的。
就連這天索下的山脈,運送一次也至少有十多萬人,分布於山脈上都很稀疏。
而這苦淵作為北域最強大的勢力,隻有上萬弟子,確實太少了。
放眼整個九霄宇宙,這數量連一朵浪花都濺不起。
隨著苦承掌間黑暗深邃,逐漸蔓延周身,緊接著雙掌再次合在一起,張開,又一抹黑暗出現,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直至八次之後,苦承整個人已經完全淹沒於黑暗深邃之下。
周邊星空也完全扭曲,坍塌。
陸隱看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像一道星空深淵,吞噬周邊。
突然地,苦承睜眼,一切黑暗凝縮,他雙手拍在山脈之上,轟的一聲,山脈,飛了,就跟被明日獸扔出去一樣,飛了。
陸隱挑眉,這力量跟那明日獸都差不多了,不,是一模一樣,力量少,到不了西域,力量大,有些人可能就錯過目的地,稍微一點偏差都可能讓人走幾個月甚至幾年。
這苦承看透了山脈的力量,並用出了一模一樣的力量,算是心善,還是故意展示給自己看?
隨著山脈被打飛,天索自然也消失。
原地隻剩苦承與陸隱。
苦承鬆口氣,周邊坍塌的黑暗緩緩消失,麵朝陸隱,笑道:“讓閣下見笑了。”
陸隱讚歎:“媲美明日獸的力量,這就是苦淵的修煉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