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互相拆台(1 / 2)

諜影淩雲 羅飛羽 17934 字 10個月前

林培倫失神落魄來到外麵,慢慢到了情報二組的大辦公室內。

除了三個刑訊被打的重傷的隊員,其他人全在辦公室內,幾乎都是躺在地上,此時人人帶傷。

進來後有人直直的注視著他,有人更是直接轉過了頭,和之前看到他既緊張,又想表現的樣子大不相同。

林培倫心裡再次一痛。

“科長,怎麼樣了?”

譚文博急忙跑過來,唯一完好的人就是他,他知道林培倫去找處長求情,迫切想知道結果。

林培倫閉上眼睛,譚文博看著他的表情,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科長,到底怎麼樣了,這麼多兄弟等著呢。”

譚文博快速問道,林培倫還是沒有說話,但肩膀卻在微微的顫動著。

“林科長。”

譚文博正想再問,行動科科長趙在禮突然帶著人出現在門口,而且帶了不少的人,這些人進來之後,立刻舉起了槍。

“趙科長,麻煩你們了。”

林培倫歎了口氣,趙在禮是來協助他執行任務,接到命令的時候,趙在禮也不敢相信,但徐老鬼親自給他打的電話,不能不從。

“科長,沒有挽回的餘地嗎?”

譚文博臉色煞白,最擔心、最害怕的結果還是出現了,他在黨務調查處這麼久,眼前這個樣子,哪裡不明白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

辦公室內的其他人,也都呆呆的看著他們。

“我念到名字的人出來。”

趙在禮拿個本子,林培倫轉過了頭,辦公室內不少人臉上現出了驚恐神色。

“嚴鶴。”

趙在禮第一個叫的就是嚴鶴的名字,嚴鶴身上打著綁帶,聽到喊自己,身體猛的一哆嗦。

嚴鶴沒敢動,身子縮在一旁。

來的是行動科的人,平時他們打交道不少,很多人認識嚴鶴,兩個人立刻到裡麵將嚴鶴帶了出來。

“科長,趙科長,我是冤枉的,我不是紅黨,石海陽就是我抓的,我不可能去殺他,我沒有任何動機,我要是紅黨怎麼可能會抓人?”

嚴鶴掙紮著大喊,被喊到名字的結果他很清楚,巨大的恐懼充斥在他的心裡,此時的他無比後悔。

若是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他肯定不會去抓石海陽,更不會去監視紅黨。

他抓了人,是功臣,最後卻這樣對他。

“科長,嚴鶴說的沒錯,人是他抓的,他怎麼會殺人,肯定不是他,他是無辜的。”

譚文博急忙說道,林培倫歎了口氣:“我知道。”

嚴鶴當然不是紅黨,林培倫非常清楚,但不是紅黨,並不代表沒罪。

紅黨極大可能潛伏在他的小隊內,他找不出來,帶著紅黨一起執行任務,這就是大錯。

處座這次狠了心,寧可錯殺也不願意放過,若不是他的爭取,整個二組就全完了,而不是單單一個嚴鶴小隊。

“科長,那您還?”

“這是處座的命令。”

林培倫輕輕搖頭,嚴鶴還在大喊,被人堵住嘴帶了出去。

隨著趙在禮喊出一個個名字,不斷有人被帶了出去,辦公室內的人很快發現,被帶出去的全是嚴鶴小隊的人。

等嚴鶴小隊的人全部被帶出去後,趙在禮終於停止了點名,剩下的人心驚肉跳,看到趙在禮合上了名冊,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科長。”

譚文博再次喊了聲,林培倫看了眼他,對他搖頭道:“彆說了,這是我爭取到的最好結果。”

最好結果還是嚴鶴小隊集體處決,那壞的結果是什麼?

譚文博臉色煞白,他明白,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他同樣不可能是紅黨,但嚴鶴都殺了,處座不可能單獨放過他。

“我知道了。”

譚文博聲音發顫,他發現自己身子也在發顫,控製不住的抖動。

“安慰下其他的兄弟,事情過去了,好好養傷,以後用心做事。”

林培倫叮囑了句,他沒告訴譚文博,接下來會把他們發配到監獄去工作,雖然不是囚犯,但他們不能外出,不能和外界聯係,不比囚犯好多少。

情報二組徹底完了,隻能重建。

林培倫和趙在禮一起離開,留著一隊的行動隊員看守,辦公室不少人嗚嗚的哭了起來,為黨國效力,為處座賣命,風裡來雨裡去,經常通宵查桉,連續忙上好多天。

執行任務的時候又要冒著生命危險,誰也沒有想到最終竟然是這麼個結果。

這些人的心全都涼了,後悔在黨務情報處做事。

行動科的人押著嚴鶴小隊十幾人,直接離開南京城,最後來到城外一片樹林中。

嚴鶴十幾人,被捆綁著帶到了前麵。

所有人的嘴都被堵住,他們嗚嗚的叫著,不少人嚇的屎尿齊出,可是沒用,隨著趙在禮詢問過林培倫,最後一陣槍響,煙消雲散。

“林兄,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這種事我不好說什麼,隻希望那名紅黨就在其中,以後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幺蛾子。”

趙在禮安慰了林培倫幾句,槍決自己的兄弟,還是因為查不出紅黨牽連的人,趙在禮心裡一樣不好受。

他們是行動科,但行動科一樣會查桉,若是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他們又該怎麼辦?

趙在禮能夠想象的到,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不管是誰工作激情都不會高,若是有機會能離開這裡,肯定會想辦法調離。

很可惜,情報部門進來容易,想出去卻沒那麼簡單。

今天黨務調查處的氣氛尤其壓抑,不少人沒像以前那樣聊天,全都埋頭做著自己的事,沒事的時候,寧可閉眼或者看報紙,也不多說一句話。

情報科一個小隊,十幾人,就因為查不出內奸,全部被處決了。

這個結果哪怕不是負責情報的人也感到恐懼,不少經曆過當年翻臉的老人,似乎又感受了當初那種緊張的氣氛。

那個時候可是人人自危,若是查到平時和紅黨的聯係多一點,立刻就會被抓走。

時隔這麼多年,沒想到再次遇到這樣的事情。

“徐老鬼,你日子不好過嘍。”

鮑勝群在辦公室悠閒的喝茶,心裡卻在發痛:兒子,孩他媽,看到了嗎?我正在為你們報仇,徐老鬼會為他做的事付出代價,還有日本人,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殺死更多的日本人,用他們的血來祭奠你們。

軍事情報處,處座第一時間知道了黨務調查處的事。

對徐老鬼他很不喜歡,但這次徐老鬼的做事他卻很是欣賞,快刀斬亂麻,要徹底杜絕泄密的危險,就不能手軟。

當初在軍事情報處懷疑有內奸的時候,他一樣想過處死相關的所有人,保證安全。

幸好楚淩雲查出了真正的內奸,他才沒必要這樣去做。

“組長,克洛德那抄出來了不少,主要都是美元。”

泥鰍來到楚淩雲辦公室,手中還有個箱子。

克洛德這次賣情報獲得的一萬多美元,還有家裡存放的一些現金以及金銀首飾,都被泥鰍抄了回來。

他那個法國老婆,因為是外國人不太好處理,暫時沒抓。

他的老婆向法國大使求助,法國大使提出抗議,但處座拿出了克洛德的口供,還有他賣給陳文昌的情報原件,以及在克洛德家中搜出的電台和其他留存的情報。

這些證據證實,克洛德在從事間諜工作,不受領事裁判權保護。

“放這吧。”

楚淩雲笑了笑,泥鰍送來了一萬兩千美元,因為沒能抄了克洛德的宅子,這次的收獲大部分是現金。

至於零頭,已經被泥鰍他們分了。

一萬兩千美元,楚淩雲分成了四份,五千美元是最大的一份,這是給處座的。

這次的桉子是處座親自下令,處座又清楚克洛德情報賣了多少錢,這些錢要是不給處座,恐怕他心裡會有想法。

剩下的三份,還要給情報科一份。

桉子屬於他們共同所有,若是將抄家所得全部拿走,那吃相太難看,不利於以後的合作。

最後兩份才是他與賀年的,其中情報科給了他們三千美元,賀年那也是三千美元,他自己隻留了一千。

抄出一萬二,楚淩雲到手就一千,看似很少,其實楚淩雲不止這些,陳文昌那裡一樣抄出了不少錢。

在陳文昌那的說活大概是四千多美元,這些全被楚淩雲扣留了下來。

如此來算,楚淩雲才是收獲最大的一個。

將美元裝在三個箱子內,楚淩雲來到賀年辦公室。

“科長,這是克洛德桉子的一些收獲,我已經分好了。”

楚淩雲將三個箱子放在辦公桌上,處座的,情報科的,賀年的,全都指了出來。

“放這吧。”

這些美元是不少,但還不至於被賀年多看重,三千美元,在黑市上大概能換接近三十根大金條。

賀年如今的財富,用金條來算的話,那至少是四位數。

“科長,中村理沙那該收網了。”

楚淩雲輕聲說道,若是克洛德的家屬沒鬨,中村理沙還能再盯一盯,可克洛德的老婆這麼一鬨,中村理沙很可能會收到風聲。

若是因此跑了,情報科那邊不好交代,他們可是極其看重這個桉子。

“這件事不用問我,想收就收,有了結果對我說一聲就行。”

賀年擺擺手,中村理沙的桉子他關注不多,許義好不容易求到他頭上一次,他若是插手過多,容易讓許義多想。

“是,科長。”

楚淩雲回到自己辦公室,立刻將泥鰍喊了過來。

“那名日諜嫌疑盯的怎麼樣了?”

中村理沙身邊還有一個可疑的人,竇建安,在德國商行做會計,家中有反偵查布置,他很可能是日諜,要抓的話需要同時抓人。

“盯著呢,沒發現他有傳遞情報的行為。”

泥鰍搖搖頭,這名嫌疑人並沒有和其他人過多接觸,也沒見探查或者投放過什麼情報。

楚淩雲敲了下桌子,立刻命令道:“布置你的人,隨時準備行動。”

根據玫瑰傳來的情報,南京隻有四個鼴鼠小組,已經被他們一網打儘,剩下的情報小組並不負責從鼴鼠那收取情報,他們像蜥蜴小組一樣,是自己打探情報。

這樣的話,他們無論是收取或者投放情報,不會有太固定時間。

要是克洛德的家屬沒鬨,他們還能等段時間,現在隻能強行抓人,看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巴,獲得想要的東西。

“楚組長,您安排行動吧。”

在院子內,楚淩雲與何向陽彙合在一起,何向陽滿臉笑容,這個桉子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

“那我就不客氣了,何組長你帶人去抓中村理沙,我帶人去抓竇建安。”

楚淩雲主動將抓捕中村理沙的任務給了何向陽,中村理沙是這個桉子中最重要的成員,而且她是情報人員。

這個桉子本就是幫助情報科,讓他們擺脫困境,楚淩雲如今立下的功勞足夠多,沒必要再搶這一點功勞。

“多謝楚組長。”

何向陽感激說道,他明白人家是故意將最大的功勞給他,想到以前搶功的小心思,他很是不羞愧。

“一家人,不用客氣,出發吧。”

楚淩雲擺擺手,兩人親自帶隊,分成兩批出去抓人。

抓人的主力還是行動科成員,泥鰍小隊的人一分為二,何向陽的人也分成了兩部分,幾個人跟著楚淩雲一起來到了德國商行。

這是家經營留聲機和唱片的商行,生意不錯,裡麵有不少員工。

其中三成是德國人,而中國雇工則占了七成,竇建安是他們的會計,屬於老板比較信任的人。

對外國人的公司,不能像國內那些公司一樣隨意,楚淩雲沒有著急,耐心的等著,等竇建安下班之後再進行抓捕。

沒多久商行內陸續有人走出,泥鰍馬上說了句:“竇建安出來了。”

對竇建安泥鰍已經監視了好幾天,很熟悉。

“動手。”

楚淩雲下達行動命令,幾名隊員悄悄靠近竇建安,在他走到公司不遠處的時候,兩個人瞬間撲了過去,將其直接撲倒在地。

兩名隊員配合默契,一人去捂竇建安的嘴巴,另一人則死死抓住他的衣領,防止他服毒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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