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情報,怎麼布置?
不知道唐次長去哪,無從下手,總不能到處去埋炸彈,然後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炸死他。
能不能炸死唐次長賀年不知道,但肯定會把他們炸進大牢,無故製造這麼多起爆炸,上麵能饒了他們才怪。
劉萬年沒再說話,朱青則提議道:“派出狙擊手呢?”
狙擊手最適合暗殺,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將目標一擊致命,而且不用出動太多的人,更加安全。
“唐次長很小心,之前我想過這個辦法,但沒機會,現在更不要想了。”
賀年還是搖頭,他們說的辦法賀年早就試過,若是有用不至於回來挨罵。
“淩雲,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見楚淩雲一直沒有說話,賀年主動問道。
“我分析了您這次失敗的原因,是因為沒有真正掌握唐次長的出行規律,我們能不能找一位愛國有影響力的人幫忙,想辦法將唐次長引出來?”
楚淩雲輕聲說道,他的回答算是讓賀年稍稍滿意,但同樣不行。
“我們找過,不過唐次長所拜訪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英美法各國的領事高官,他之前在外交部認識這些人,其他人的邀請他根本不去。”
賀年的話很明白,想吸引出唐次長,隻有日本人和英美法各國的要員才行。
這些人奉行著狗屁的自由主義,能答應他們的請求才怪。
恐怕他們剛找上門,唐次長那邊便會收到風聲。
“袁副科長,你呢?”
賀年又看向袁守旺,他剛回來,慶功宴的事還不知道,就算知道這會也沒心思去想這些。
眼下最重要的是製裁任務。
“我想說的,他們都說了。”
袁守旺無奈搖頭,他若是有好的辦法,剛才便會主動發言,更何況他又不是行動好手,他當初能做這個副科長是因為處座的平衡原因。
他不是賀年的人,是處座的同鄉。
“算了,先到上海再說,時間緊迫,邊走邊想辦法,朱青,淩雲,這次你們和我一起去上海。”
賀年搖頭,袁守旺被留下看家,他上次帶的是一組的人,這次帶了更多的人,讓三組和四組各帶一個小隊過去。
兩個小隊八十人,加上組長,比之前的規模更大。
“是。”
朱青和楚淩雲一起應道,帶上朱青,是因為朱青最近福星高照,上次他抓到司馬林的事賀年很清楚,純粹的運氣。
而之前朱青的運氣也不錯,看看這次製裁唐次長,他能不能還有這麼好的運氣。
至於楚淩雲,純粹是看重他的能力。
賀年知道情報有限,讓楚淩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可如果情報能跟上,到時候楚淩雲或許能夠幫上他的大忙。
這次去上海,楚淩雲帶了沉漢文的小隊,泥鰍則留下來看家。
一是泥鰍已是副組長,他看家最合適,二是沉漢文是猛將,打打殺殺這種事交給他最合適。
上次追捕司馬林泥鰍表現的是勇猛,關鍵時刻用車堵住了大門,讓司馬林沒能及時逃掉,可惜下車後躲到牆角發抖,實在是不如人意。
讓他乾刺殺這種活,有點難為他。
沉漢文小隊上次損失了三個人,還沒有得到補充,楚淩雲抽調了梁宇幾人,梁宇很機靈,是這批學員裡麵各方麵表現最好的一個,更是最早一批晉升軍銜的隊員。
以後等泥鰍不在兼任隊長的時候,可以把梁宇提拔上來,接替泥鰍的位置。
賀年帶著楚淩雲和朱青一行人前往上海,賀年、楚淩雲以及朱青自然是在頭等車廂,沉漢文和朱青小隊的隊長方靜堂陪同。
那麼多人,全部安排坐頭等車很不現實,總務那邊會有意見。
行動四組上次行動,安排那麼多人在金陵飯店吃飯,又毀了兩輛車,讓總務意見很大。
總務科長曾經找處長抱怨過,行動四組花的錢太多了。
楚淩雲繳獲的是不少,比如何元華的廠子和彆墅就值不少的錢,但在總務看來,你上交了,那就是公家的,大家都有份。
你花的多了,我們能撈的就少了。
這種情況下,他們沒有意見才怪。
上海火車站,陳樹再次來站台迎接,上次任務失敗,他同樣被處座批評,讓他抓緊時間探查唐次長的行蹤,協助賀年完成任務。
“陳站長,不用客氣了,馬上給我們安排幾處地方。”
賀年這次沒讓陳樹再去設宴,時間緊迫,他們要儘快製定行動計劃,儘早完成任務。
這次若是再失敗,他不知道怎麼回去見處座。
“好,沒問題。”陳樹明白賀年的心情,點頭答應。
賀年來之前便通知了他,他早已準備好了地方。
賀年和兩名組長住在豪華酒店,剩下的隊員則分散住在附近的小旅館。
南京,軍事情報處。
泥鰍來到牢房,之前抓到的日諜已經分批處決了不少,隻有幾個有用或者投降的暫時留了下來。
薑炳輝,蜥蜴小組以及之後抓到的鼴鼠小組大部分人都已被槍決,還有哪些被策反的漢奸,包括屠放在內全被槍決。
不處理掉這些人,他們的牢房恐怕會不夠用,楚淩雲抓到的人實在太多了。
“趙爺爺,我的親爺爺,您就放了我吧。”
在裡麵一個單獨的牢房內,看到過來的泥鰍,關在裡麵的霍曉立刻跪地,不斷叩頭。
霍曉是楚淩雲在武漢的時候,因為安部華子被抓的人。
此人作惡多端,魚肉鄉裡,逼良為娼,楚淩雲沒打算放過他,是泥鰍想要敲乾淨他身上的錢,便留住了他的性命。
泥鰍跟著楚淩雲調到南京之後,因為忙碌一度忘了他,後來想起來後又讓人把他帶回了南京,繼續抽髓炸油,準備榨出他身上最後一個銅板。
“你很不老實啊,讓你拿錢你不拿,竟然去賄賂廣副市長,你能耐這麼大,廣副市長怎麼沒把你救出去?”
泥鰍冷笑道,廣副市長是霍曉家人在武漢幫他疏通的新關係,為此確實花了不少的錢。
可錢花了,一個副市長,還不是南京的副市長,怎麼可能從軍事情報處總部把人撈走?
他們的錢被騙了不少,霍曉依然在大牢裡關著。
泥鰍知道此事後,十分惱火,這可都是被他看上的錢,竟然被彆人截胡騙走了一部分。
“您,您怎麼知道的?”霍曉有點吃驚,他在南京,家人根本見不到他。
若不是家人花了不少錢,他連外界的消息都不會知道。
“給我打。”
泥鰍懶得和他廢話,竟然敢把他的錢給了彆人,不教訓一頓,不知道他趙爺爺姓什麼。
旁邊的隊員,拿著鞭子進到牢房,霍曉驚恐的大叫求饒。
可無論怎麼叫都沒用,一頓鞭子將他抽的奄奄一息,最終答應泥鰍,再讓家人送二十根金條來。
泥鰍這才罷休,揚長而去。
惡人還需惡人磨,二十根金條泥鰍不嫌少,一點一點敲,一滴一滴的榨,總有一天將他榨個徹底乾淨。
打完之後,泥鰍讓醫生過來給他治療。
霍曉是他的取錢罐,可不能讓他死了,該照顧的時候還是要照顧。
泥鰍一走,旁邊牢房單獨關著的司馬林立刻挺起了身子。
他就關在霍曉旁邊,泥鰍和霍曉的對話他全聽到了,旁邊牢房關著的不是日本人,而且能將消息傳到外麵去?
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隻要有機會傳出去情報,他便能揭穿北川鳴這個叛徒的真正身份。
這幾天司馬林一直在養傷,同時在想怎麼傳出去消息,可惜他被單獨關押,除了送飯的牢卒之外見不到任何的人。
他是重犯,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旁邊的霍曉則讓他看到了送出情報的希望。
回到辦公室,泥鰍拿起一份文件,學著楚淩雲的樣子去看。
晉升副組長後,泥鰍有了單獨辦公室,不大,但他卻非常喜歡,總算是擁有獨立空間和電話的人了,不用像之前那樣,和手下隊員一起辦公。
副組長雖然帶個副字,但畢竟是組長級彆的乾部。
總部的副組長,到了分站完全有資格做個組長,有獨立的辦公室很正常。
很可惜,隻看了一會他便看不下去了。
他不是楚淩雲,沒有從正常內容中發現破綻的能力,這些文件他就算看出花來,也看不出有任何線索。
大洋彼岸,看著一車車的貨物裝船,劉成柱心安下來不少。
他會和首批十萬美元的磺胺一起回國,史密斯和楚原留在美國等第二批貨,藥廠正在加班加點生產,滿足他們的貨物需求。
因為他們有優先供貨權,這段時間市場上的磺胺已經斷貨。
斷貨直接導致價格飛漲,僅僅這幾天的時間,磺胺的價格又上漲了三成,而且隻有少量的貨源,大部分是之前購買了磺胺當做期貨的人,看到賺錢拋了出去。
“要是能在美國直接賣掉,我們不用回國就能淨賺三萬美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