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雲笑了,信田鬆原有了電台,那價值比之前高多了。
有電台就有報務員,這次收獲再次增大。
電台放在了個文具店內,一共有兩人,這兩人先見了信田鬆原才去盤下的文具店,肯定是日諜。
可以讓他們接觸點情報了。
楚淩雲微笑點頭,這個他們指的是劉金堂二人,拿到實證,這個案子便可以收網。
如今他們對信田鬆原的學生已經調查完畢,在南京的一共找出了十個重大嫌疑,不在南京的找出了一個。
除了重大嫌疑,還有二十多名有嫌疑的學生。
查清楚了這些,哪怕信田鬆原不開口,他們也能甄彆出哪些是被嚴重影響的學生。
這些學生,可以說斷送了前程。
好,我馬上去安排。
溫繼濤點頭,這個案子是聯合偵辦,楚淩雲主導,有任何進展需要向楚淩雲彙報,然後再向科長彙報。
最後是處座,這可是處座親自盯著的案子,想到這點溫繼濤便充滿了乾勁。
這麼多東西要翻譯。
辦公室內,看到報來的一大摞資料,邵成華忍不住抱怨道,劉金堂比他想的開,隨手拿起一份資料,用日語說道乾活吧,翻譯的越多,我們知道的東西就越多,可以給老師做更多的彙報。
我們不會被發現吧邵元成擔心的問道。
怎麼可能,這裡就我們倆人,他們聽不懂日語。
劉金堂沒有在意,軍事情報處的人不懂日語,如果懂的話,就不會招聘他們了。
辦公室隻有他們兩人,他是什麼都敢說。
翻譯到下午,一份文件立刻引來了劉金堂的注意。
這是一份手寫的日語對話記錄,是上海憲兵隊兩名軍官的對話,內容涉及到是日本上海駐軍一些機密。
翻譯的時候,劉金堂默默加這份文件全部背了下來。
即使他不是專業特工,也能察覺到這份情報的重要性,軍事情報處是怎麼得到的這麼詳細的對話
很有可能,憲兵隊有中國人的內女乾。
這不是小事,日本憲兵隊有中國特工隱藏,會帶來極大的傷害,這份情報必須儘快上報,讓上麵查出內女乾,杜絕隱患。
劉金堂徹底不把自己當中國人,做任何事,首先想的就是日本。
可惜他並不知道,這隻是份試探的假情報。
下班之後,劉金堂拉著邵成華,以出去喝酒的理由,快速來到金陵大學附近信田鬆原的住處。
這就去彙報了
溫繼濤有點不可思議,這份對話記錄,是楚淩雲親自做出來的,先讓他們懷疑上海憲兵隊有內女乾,然後他們便會主動去查這名內女乾是誰。
讓溫繼濤沒想到的是,沒有任何調查,這倆人便向上彙報,而且下班便直接去了信田鬆原的住處。
菜鳥就是菜鳥,之前高估他們了,對付這樣的菜鳥,根本不用什麼複雜的手段。
有竊聽器在劉金堂和信田鬆原的所有對話,全部被記錄的清清楚楚。
你們今天彙報的這份情報太重要了,現在你們趕緊去喝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我馬上把這份情報告訴上海。
聽完他們所說,信田鬆原精神猛的一震。
這可是大事,有中國人的女乾細隱藏在憲兵隊,這份情報的價值極高,他沒想到,兩名學生剛進到軍事情報處,便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
他甚至能夠想到,上麵找出內女乾後,會給他們多大的獎賞。
好在他不是白癡,知道讓兩名學生去喝酒,做出最基本的掩飾。
文具店,木下相武呆呆的看向門外。
信田鬆原竟然又來了,他們這個店開了四天,信田鬆原竟然來了四次,這要被中國特工察覺,他們誰也逃不掉。
信田鬆原是瘋了嗎告訴他不要來這麼頻繁,竟然絲毫不聽。
這是南京,不是日本,他真以為軍事情報處的特工全是廢物
上海特高課最近連連受挫,全是軍事情報處帶給他們的打擊,事實證明現在的中國情報人員能力並不差,輕視他們,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他們之前的課長北川鳴最終以切腹的形式落幕,可以說就是拜軍事情報處所賜。
信田閣下。
等信田鬆原進來,木下相武臉色立刻拉了下來,語氣非常的嚴肅。
我有重要情報,馬上發報。
又是重要情報,竟然還要立刻發報
木下相武恨不得扇他兩個耳光,再重要的情報也要注意安全,哪有他這個樣子來傳遞情報的。
什麼重要情報
木下相武無奈,最終還是帶信田鬆原到了後麵,人都來了,他不能將其趕出去,先問出怎麼回事再說吧。
這份工作他是真不想乾了,讓個菜鳥當組長,相當於他們枕著炸藥睡覺,稍不留神便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中國人在上海日本憲兵隊安插有內女乾。
信田鬆原小聲說道,木下相武一怔,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不是昨天那種情報,還真是有用的東西。
中國人在上海憲兵隊安排了內女乾,絕對屬於重要情報,而且是非常重要的那種。
具體怎麼回事
木下相武馬上問道,信田鬆原把學生彙報的情況告訴了木下相武,木下相武低頭思考,沒有說話。
雖然對話的內容涉及的機密不多,而且不是特彆機密的東西,可什麼樣的人,會用日語記錄下兩人的對話,然後交給中國的軍事情報處
木下相武畢竟不是信田鬆原,他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專業特工,敏銳的他,感覺到這份情報有點不對。
信田君,他們有沒有查出這份對話是從哪來的
木下相武問道,信田鬆原露出點不高興這還用問,肯定是中國人的內女乾記錄下來的。
木下相武被噎了下,但想到信田鬆原不是真正的特工,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有沒有確定這份情報的真偽
絕對是真的。
信田鬆原篤定的說道,懷疑的看向他怎麼,你不信任我的學生
信田鬆原對劉金堂兩人是絕對的信任,他們發現重要情報,立刻來向自己彙報,足以證明他們對帝國的忠誠。
這名特高課派來的聯絡員,竟然敢懷疑他們。
沒有,我沒有不信任您和您的學生,我的意思是,這會不會是軍事情報處故意投放的假情報,用來試探他們。
木下相武想要罵人,可惜信田鬆原是組長,這會他隻能忍耐。
不可能。
信田鬆原想都沒想便搖頭,隨即說道是不是真的,等憲兵隊調查後便能知道,你馬上發報吧。
信田閣下,情報沒有確定之前我們不能隨便上報。
木下相武耐著性子,向信田鬆原解釋,他們情報人員的工作非常嚴謹,若是沒有確定的情報,絕對不能胡亂上報。
你還是不信任我們。
信田鬆原臉拉了下來,大內院長為什麼同意讓特高課的人來做聯絡員,若是他們同文書院的人,絕對不會這麼做,更不會問這麼多。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軍事情報處的人已經圍住了文具店。
楚淩雲站在中間,旁邊是溫繼濤,有了劉金堂傳遞情報的錄音,拿到了信田鬆原從事情報工作的證據。
今天便是他們收網的時刻。
隻是沒想到,這次信田鬆原進去的時間那麼長,一直沒有出來。
楚組長,要不要強攻
溫繼濤小聲問了句,楚淩雲則搖頭不用,等他們會。
按照計劃信田鬆原出來後,會在遠點的地方將他抓捕,信田鬆原不是專業特工,抓捕起來相應容易些。
文具店的兩人不知道具體情況,抓捕的時候需要小心。
而且他們有電台,想要全功需要活捉他們,並且繳獲他們的電台和密碼本,這樣功勞才能最大。
好。
溫繼濤應了聲,沒再說話,又等了二十分鐘,總算看到信田鬆原陰著臉從文具店離開。
文具店沒有安裝竊聽器,一是發現他們的時間太晚,二是裡麵時刻有人,沒有找到合適安裝竊聽器的機會。
這二十分鐘,信田鬆原把木下相武罵了頓,但木下相武堅持不發報,要等確定情報真偽再說。
信田鬆原沒有辦法,隻能讓他向上彙報情況,自己回去再告訴兩名學生,讓他們想辦法打探到這個情報的來源。
信田鬆原很不高興,好不容易獲得這麼重要的情報,聯絡員竟然違背命令。
他甚至懷疑聯絡員的忠心。
生氣之下他想了很多,根本沒有察覺,他身邊漸漸多了幾個陌生人。
在轉過一個路
口的時候,前麵的人突然上前抱住了他,身後又有人撲了過來,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被控製住。
對方熟練的搜身,綁人,他還沒來得及問話,嘴便堵住。
信田鬆原落網,至於他那兩名學生,從他家離開後還沒到飯店,就被泥鰍帶人抓了,目前正在刑訊室受審。
讓人去買東西,吸引他們出來。
確定信田鬆原被捕,楚淩雲馬上下令,日諜開的是文具店,特意讓幾名學生模樣的隊員進去。
進去的人多,買的東西多方便麻痹他們,同時更容易動手。
木下相武是真的生氣了,這活沒法乾,今晚他就打申請,要求返回上海,誰願來誰來,他是伺候不了信田鬆原。
跟著信田鬆原這樣的人,遲早要送命。
給我拿點鉛筆,還有畫紙。
我也要,我要三色筆,畫紙多拿點。
幾名隊員偽裝學生,不斷要東西,他們要的是畫畫需要的東西,這樣的學生在金陵大學並不少。
木下相武再生氣,外人麵前絕對不會有任何表現,他笑眯眯的接待著幾人,一個人忙不過來又把手下隊員喊了過來。
幾名學生買了十來塊錢的東西,這些作畫用到的工具並不便宜。
我們是大客戶,給我們算便宜點。
木下相武拿著算盤算賬的時候,一名隊員突然說道,木下相武微笑問道放心,肯定給你們最低價。
他話音未落,一名隊員便猛然抓住他的雙手,另外的隊員同時動了,一共四名隊員,兩名對付一人,瞬間靠近了他們。
他剛才的話,就是給外麵傳遞信號,說明他們要行動了。
在他們動手的同時,外麵衝進來十幾名隊員,木下相武看到這麼多人,明白自己暴露了,大吼一聲,硬生生的掙脫了兩人。
此時木下相武明白,信田鬆原早就被盯住了,而那份所謂的重要情報,很可能就是假的。
他是真被信田鬆原害死了,可惜這會想跑都沒地方跑。
毫不猶豫,木下相武就朝衣領上咬去。
攔住他。
被掙開的隊員急忙大喊,他們還是晚了一步,木下相武最終咬到了衣領,狠狠的吸了幾口。
等他被強行拉開後,木下相武揚起頭,憤怒大罵了幾聲,隨即身子開始抽搐,沒一會便口鼻出血。
楚淩雲和溫繼濤走了進來,見到這個場景,溫繼濤急忙跑了過去,等他過去的時候,木下相武已經氣絕身亡。
準備充分的行動,還讓對方自殺成功,溫繼濤當時臉就拉了下來。
倒是楚淩雲,進來之前正好聽到了木下相武的大喊。
他喊的是日語,是在罵信田鬆原,而且類似國罵,臨死之前還要罵信田鬆原,能看出他對信田鬆原的怨念。
楚組長,死了一個。
溫繼濤跑回來,語氣低沉,兩名日諜隻抓到了一個,讓溫繼濤很是不滿。
先搜查,找出電台和密碼本,看好抓住的那個。
楚淩雲看向四周,死了一個,那就不是全功,確實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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