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查明,是紅黨在營救同夥,故意製造出的動靜。
老頭子那個氣啊,徐老鬼被罵的抬不起頭,心情能好才怪,剛一回來,蔣琬就被他叫進了辦公室。
“處座,我剛才在想,情報是哪裡泄露的,您也知道,轉移的時候是初一,很多人沒有上班,會不會是上海那邊動靜鬨的太大,被紅黨知道人轉移到了我們這?”
蔣琬硬著頭皮解釋,上海區把人給了他,現在出了事,他卻反咬了上海區一口。
單從做人來說,很不道德。
但他沒有辦法,上次殺了何亞東,他信誓旦旦的告訴處座找出了內鬼,如今要是還有內鬼,他要吃不了兜著走。
“混蛋,你除了會推卸責任,還會乾什麼?”
徐老鬼終於發火,起身大罵,蔣琬隻能聽著,這次可不僅紅黨被救出,他們黨務調查處還有一死一傷。
司機死了,押送紅黨的組長重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
罵了足足二十分鐘,徐老鬼才停下。
不是他不想罵,而是太渴了。
“把許麟叫過來。”
蔣琬如釋負重,急忙退了出去。
沒多久,許麟臉色難看的從處座辦公室離開,徑自來到了鮑勝群這邊。
“蔣琬該死,小人。”
進到辦公室他便破口大罵,蔣琬竟然給他們上海區潑臟水。
人給了他,在他手上丟了,竟然怪他們上海區泄露了機密,這是他們上海區的鍋嗎?
“他不就是這樣的人嗎?沒必要生氣。”
鮑勝群笑嗬嗬安慰他,今天其他人嚇的夠嗆,就他沒一點擔心。
他是黨務調查處內唯一的知情人。
“老鮑,你沒事多去處座家走走,你們的關係比蔣琬強多了,你求求他,讓你去做情報科副科長,蔣琬這小子遲早要倒,到時候情報科就是你的了。”
許麟勸道,鮑勝群則搖頭:“彆,現在的安穩日子挺好,以前在行動科那種沒日沒夜的日子我可不想再過了。”
鮑勝群不會去情報科,到了那,還怎麼給徐老鬼搗亂?
如果他是情報科科長,那這次挨罵的可就是他了。
偷偷看徐老鬼的笑話不好嗎?說不定哪天就把徐老鬼拉下馬,徹底報仇。
“你以前可不這樣?”
許麟有點不甘心,難不成鮑勝群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再往上爬了?
“你說那是以前,如今挺好。”
鮑勝群不為所動,許麟沒辦法,皇帝不急太監急,鮑勝群沒想法,他總不能去找處座去說,蔣琬不合適,讓鮑勝群來做情報科科長吧。
紅黨被救出,沒有拿到口供,許麟又被處座指責,氣呼呼的帶人離開了南京。
本來開年第一炮被他們打響,抓到了紅黨重要人物,結果總部搶功,又弄丟了人,反過來責怪是他們泄密。
不僅許麟,整個上海區全部氣的夠嗆。
軍事情報處,楚淩雲收到了紅黨被救出去的消息,徹底放心。
泥鰍消息靈活,有點風吹草動瞞不過他,更不用說今天這麼大的陣仗。
許義知道的甚至比他還晚了幾分鐘。
沒多久,處座辦公室內便傳出他爽快的笑聲。
處座笑的非常開心,徐老鬼大過年的被罵了一頓,他彆提多舒服了。
不過這個徐老鬼,竟然告他的狀。
說他們今天槍斃犯人,給他們製造了緊張,該死的徐老鬼,有機會就不忘咬自己一口。
幸好槍斃犯人的時間沒和紅黨救人碰在一起,不然徐老鬼敢說,是他們軍事情報處在配合紅黨。
事實上楚淩雲不是沒考慮過,在紅黨營救的時候槍斃人。
但那樣一來,同樣會將軍事情報處行刑的人嚇住,有可能會臨時放棄槍決,不如提前殺人,槍斃人的槍聲,多少能給黨務調查處帶來點困擾。
還有一點,同時進行,很容易引來黨務調查處的懷疑,弊大於利,得不償失。
蔣琬把臟水潑給了上海區,但他的工作不能停。
人被這麼大張旗鼓的救走,甚至驚動了老頭子,他必須把人抓回來才行,徐老鬼給他下了通牒,三天之內務必把人重新抓回來。
還要找到製造混亂的紅黨,一起抓回來。
這個任務可不是那麼好完成,蔣琬沒敢耽擱時間,除了嚴查城門之外,帶著情報科和行動科所有人,以及警察對全城進行了大搜索。
第五分局,碼頭。
警長跟著黨務調查處的人,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沒人的時候,偷偷吐了幾口唾沫。
他手下的警察也是一樣,全是應付。
不僅他們,整個第五分局都是如此。
黨務調查處權利比他們大,他們不敢不從,必須配合,但想讓他們真心做事,不好意思,根本不可能。
上次黨務調查處的屠放,在碼頭上打死了一個,打傷了一個,若不是局長的後台來的快,受傷的那個兄弟可能也保不住。
人雖然救活了,但卻落了病根,身體一直很弱。
他們對黨務調查處的怨恨,遠超過其他人。
這次又讓他們配合,真能好好配合那才叫奇怪。
梁書記的第四安全屋,就在第五分局的地盤上。
警察過來搜查,進去看了幾眼,拿了點孝敬後馬上離開,甚至連臥室都沒翻,檢查的非常敷衍。
第五分局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局長後台在軍事情報處,而不是黨務調查處。
這兩個部門的恩怨,連他們警察都知道一二。
乾好了,黨務調查處不會給他們任何實質性的獎賞,反而會得罪自家老大,傻子才會認真幫他們做事。
黨務調查處才有多少人?把他們的人全帶出來,也不可能對整個南京進行搜查,這些具體的活,最終還要他們警察來做。
警察不用心,檢查的結果可想而知。
“老陳同誌,您沒事吧。”
確認警察和黨務調查處的人離開了,照顧老陳的同誌小心的把他從地窖帶出來,經過梁醫生兩天的照料,老陳的傷勢好轉很快。
此時他已經能夠說話,並且扶著東西行走。
“還好,這次多謝你們了。”
老陳小聲說道,敵後的危險遠超過老家,敵人的殘暴更是超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