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影淩雲第五百二十五章 吞下大功
老頭子也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安慶守不住,也不值得他們花大力氣去支援安慶。
哪怕知道第六師團的目標是安慶,他們也沒有辦法。
“誰在安慶?”
老頭子問道,李將軍急忙回道:“易森的二十軍。”
“命令易森死守安慶。”
老頭子下令道,所有人鬆了口氣,沒有強行支援安慶就好,真那樣,將是一場劫難。
“黃河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老頭子突然問,薛將軍神情一緊,小心說道:“準備好了,但是……”
“沒有但是,婦人之仁要不得,必須阻止日軍南下,這件事你去辦吧。”
老頭子打斷了薛將軍的話,想勸說的陳木土等人隻能閉口。
老頭子決心已下,已無人能改變他的主意。
戰事最為重要,對果黨來說,沒有什麼比保住他們的統治更重要的事了,為了獲勝,他們可以無所不用。
老百姓的命,並不重要。
上海,特高課偵緝處,李士群累死累活打掃好衛生,最終隻能吃到一個窩窩頭。
這點東西根本吃不飽,這些人的態度讓李士群無比憤怒。
“隊長,給。”
晚上,一個人偷偷潛入李誌群的房間,是他之前收下的心腹黃文其。
黃文其手中拿的是個涼包子,是他今天晚上沒舍得吃,省下來的。
“謝謝。”
李誌群默默接過包子,一口一口的咬著,素餡包子,但比窩窩頭強多了。
之前李誌群收了幾個人,可星野倒後,隻有黃士其還記得他,晚上給他送吃的。
其他的人早已叛變,投靠了阮正廷。
“我都這樣了,你為什麼還如此對我?”
李誌群突然抬起頭,黃士其咧嘴笑了笑:“我知道隊長您的能力,這點小挫折打不倒您,以後您肯定還能在起來。”
“你說的沒錯,這點挫折確實打不倒我,我寫封信,你明天去幫我送一下。”
李誌群快速將包子吃完,拿出紙筆,沒敢點燈,借助月色,快速書寫了一封信。
“你去法租界,大通賭場,找個叫禿鷲的人,讓他把這封信轉給我的師父。”
“法租界,大通賭場,禿鷲,我記得了。”
黃士其快速應道,小心收起信件,離開李士群的房間。
李士群現在出不去,他的處境又很危險,必須尋求外援。
這個外援就是他的師父。
十一年前,李士群在上海便遇到過危險,當時他老婆找到了青幫大老季卿幫忙,李誌群順勢拜在了季卿的門下,成為了他的弟子。
李誌群在上海青幫中還是有點關係。
季卿的輩分很高,是上海青幫的重要人物,青幫大老中有人跑了,有人投靠了日本人,季卿還沒表態,但依然在上海。
李誌群本想成為偵緝處長後,再去將季卿拉入日本人的陣營。
現在他處於不利局麵,急需師父幫他擺脫困境。
他出不去,想要出去必須經過阮正廷的同意,沒有合適的理由,阮正廷不可能放他出去,黃士其就成了幫他傳信的唯一人選。
第二天一早,黃士其便找個理由出了門。
其他人針對的是李士群,而不是他,也不想對他們幾個人逼迫太甚,以免把他們推到李士群的陣營內去。
偵緝處目前力量太弱,就他們十幾人,以後若是擴大了,黃士其等人阮正廷不會再用,現在則需要留著他們。
大通賭場很大,黃士其來到後,立刻找到一名護衛,說他要找禿鷲。
沒一會,一個足有一米九高的壯漢來到黃士其的麵前。
看到前麵的大漢,黃士其有點心驚,忍不住摸了下手槍。
禿鷲身邊的人眼尖,立刻上前搜身,把他身上的槍搜走了。
“你是什麼人?”
禿鷲看到他的手槍,眼睛立刻緊了緊。
“誤會,誤會,我是特高課偵緝處的人,是李誌群讓我幫他來送信。”
黃士其緊張的說道,他是日本人的狗沒錯,可這裡是法租界,不是日占區。
這裡又是青幫的地盤,他真被人家宰了,日本人絕對不會為他出頭。
“李誌群?什麼信?”
黃士其立刻掏出信件,禿鷲當著他的麵直接打開。
“把他押下去。”
看完信,禿鷲吩咐道,幾個人立刻架著黃士其到了個沒人的房間,兩人守著他,黃士其心裡有點發苦,隊長這次可把他害慘了。
禿鷲帶著信,找到了他的師父季卿。
他知道李誌群,師父早年收下的徒弟,原本是紅黨那邊的人,後來背叛紅黨,加入了黨務調查處。
這小子現在又投靠了日本人,果然是三姓家奴。
不過他的信是寫給師父的,禿鷲會把信交給師父,該怎麼做由師父來定奪。
季卿的弟子不少,禿鷲是他最信任的一個,目前掌管大通賭場,這個賭場是季卿比較大的一個產業。
“誌群給我的信?”
季卿有點驚訝,這個弟子他有幾年沒見了,怎麼突然給他寫信。
“是的,他現在情況不太好,向您老人家求助來了了。”
禿鷲低著頭說道,季卿年紀不小,不過精神不錯,他在租界內,日本人找過他,想讓他為日本人做事,不過他擔心果黨的製裁,暫時沒有同意。
李誌群的信內容並不長,主要說他現在跟著日本人做事,但因為上司的鬥爭連累了他,如今急需功勞擺脫困境,希望師父能拉他一把。
他知道師父肯定能查到果黨特工,不需要多,幫他查到一兩個,能讓他立功就行。
他以後會好好的報答師父,如果他在日本人那混好了,以後就把師父接過去享福。
放下信,季卿輕輕敲著椅子邊,腦中則是飛快的轉動。
他和某些人一樣,認為要變天了,這天下遲早會落到日本人的手裡,他不是沒有投靠日本人的想法,但果黨未亡,之前的製裁又那麼狠,他擔心自己一旦投靠,被日本人當做典型,到時候恐怕要麵臨無休止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