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主動幫忙(2 / 2)

諜影淩雲 羅飛羽 18289 字 10個月前

方士易心裡一動,他在武漢沒有敢隨意打探過任何情報。

他的身份是石原商行的員工,胡亂打聽的話,很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現在不同,有了石原亨的命令,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打聽這些重要的情報,然後提供給組織。

有人發現的話,他可以完全推到石原亨的身上。

“去休息吧,過幾天要再次走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會給你增加薪水。”

楚淩雲擺擺手,方士易有著這麼好的身份,不去利用,實在可惜。

他自己沒敢做,楚淩雲隻能命令他去做。

方士易回家之後,立刻向王書記發出見麵請求,今天石原亨給他的命令很重要,他需要上報。

老家可以做出布置,讓他重點打探武漢的情報,甚至可以主動對一些情報進行探查。

石原亨確實是個精明的商人,很會投資。

但他對情報卻是一無所知,竟然交給了他這樣的任務,以後會更方便他的工作。

“王書記,今天石原亨給了我一個新的命令……”

晚上,在約定地點見麵後,方士易立刻把新任務的情況上報。

“這是好事,但會不會是石原亨在故意試探你?”

王書記狐疑問道,作為情報人員,他本能懷疑石原亨的目的。

這麼多重要信息,為什麼交給方士易一個中國人去打聽?

“不會,我了解他,如果他懷疑到我,根本不會做這樣的試探,他手中有足夠的人可以對我進行試探和調查。”

方士易立刻搖頭,這個可能,他之前便想過了。

但很快他否認了這點。

石原亨的能量非常大,他身邊有很多走狗,個個身居要職。

方士易不得不佩服,石原亨做人做事確實有一套。

他不過是個商人,卻讓這麼多中級軍官對他俯首稱臣,言聽計從,這可不是一般商人能夠做到的。

最重要的一點,石原亨對這些軍官的控製力非常強,可以說完全捏住了他們的命脈。

他們的晉升,調職,全在石原亨的操控之中。

這就很可怕了,現在的石原亨,可以說是上海的無冕之王,誰要是敢輕視他,或者對他不利,絕對是自尋死路。

“那就好,這件事我會上報,讓老家來做安排。”

王書記放心不少,石原亨的重要性越來越強,連帶著方士易也成為了他們上海組織內最重要的情報員。

不誇張的說,方士易現在就是王書記手中的王牌。

通過方士易,他們能做很多的事情。

還有把方士易介紹進入石原商行的狂飆1號,他的能力更強,可惜王書記不知道狂飆1號的真實身份,而且狂飆1號屬於老家直轄,和他們上海組織關係不深。

“好,您要儘快,最近因為河邊可能會走,石原亨加大了走私量,用不了幾天我又要去送貨。”

方士易點頭,王書記則高興回道:“走私量越大越好,這樣老家便能得到更多的貨物,幫助更多的人。”

石原亨走私,方便了他們。

他們這段時間就給老家送去了不少的貨,有些貨即使有錢,他們也沒地方去買,而在石原亨這裡全部能夠拿到。

這就是最大的便利。

延州,王書記的電文很快送到了柯公的桉頭。

“主動調查一些情況?”

柯公眉頭皺了皺,他和王書記不一樣,他想的更多,石原亨為什麼這麼做?

表麵看起來,這件事沒有任何問題,方士易是石原亨最信任的手下,一直幫著石原亨負責走私的生意,並且每次都是方士易押貨送往武漢。

石原亨是個商人,他想了解一些武漢的基本情況,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石原亨可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是情報人員,出身也不高,硬生生靠著他的智慧能能力,殺出了一條血路。

如今的石原亨,不僅在上海,哪怕在日本國內也有著很強的影響。

他一手創辦的幽齋文社,連柯公都很是佩服。

用利益的方式捆綁那些軍官,讓他們為自己做事,用不了多久,石原亨真的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頭滿乙次郎。

甚至他比頭滿乙次郎做的更好。

問題便出在這裡,石原亨若是想要知道武漢的情況,有的是人願意幫他去做,根本不用方士易去做調查。

柯公和王書記想法一樣,首先便是想到了試探。

但很快,柯公自己否決了這個可能。

石原亨完全沒必要對方士易試探,如果他對方士易產生了懷疑,根本不用做任何的試探他就能讓方士易消失。

想要證據的話,石原亨身邊也有足夠的人手來幫他做調查,這種試探完全是多此一舉。

既然不是試探,明明能夠有更多得到消息的渠道,為什麼交給方士易?

真的是他對方士易完全放心,把方士易當成了心腹?

這種可能有,但非常的低。

日本人非常殘忍,而且他們對中國人有著本能的排斥,石原亨能有今天,他不會隨便相信任何一個人。

彆說方士易是中國人,哪怕是日本人也做不到讓石原亨完全信任。

如此的話,這件事便透著古怪。

就好像石原亨知道方士易的身份,故意讓他如此,來方便他的行事。

這個想法嚇了柯公一跳,根本不可能。

石原亨如今可是日本商界的一顆新星,而且有著非常強的背景和關係,他故意方便方士易去行事,完全說不過去。

整理好思路,柯公給上海方麵回電,方士易按照石原亨的要求去做即可,不用為組織刻意打探情報,他的重要性不在情報方麵。

如今各種買不到的緊俏物資,大部分都是方士易提供。

想不明白的事,他會慢慢去想,眼下方士易最重要的是維持住他在石原亨那裡的地位,並非是收集情報。

孰輕孰重,柯公分的很清楚。

天津,陳樹親自帶人盯著。

汪填海已到天津,目前正在和王敏客談判,談判地點在法國人開的一家賓館內,無論是汪填海還是王敏客,都是他要刺殺的目標。

這兩個大漢奸,他能製裁掉任何一個,都是大功。

兩個全部製裁,絕對能恢複到之前站長的職務。

“組長,王敏客的車出來了,汪填海還沒有動靜。”

手下過來彙報,陳樹的位置在伏擊點,並沒有在賓館附近,那邊他派了人,有動向隨時彙報。

韓向輝給陳樹的支持力度足夠,整個天津站,陳樹想要什麼,需要哪些人,韓向輝全部同意。

韓向輝想明白了,配合好,完成任務,他同樣有功。

即使把陳樹提拔上來,戴老板也會給他一個足夠的職務來安排,或者說陳樹會被調離天津,去彆的地方當站長。

比如武漢或者南京。

他和陳樹沒有矛盾,沒必要拖陳樹的後腿。

“王敏客在車上嗎?”

陳樹立刻問道,手下則搖頭:“沒有確定,賓館門口管的很嚴,無法靠近,目前隻知道他的車隊正在離開。”

陳樹低著頭,仔細思考。

王敏客的級彆不如汪填海,但也是目前日本人在北方的傀儡,老頭子對他很生氣,若是能殺掉他,之前他所有的失誤可以一筆勾銷。

但他最重要的目標是汪填海,此時還不能確定王敏客有沒有在車上,要不要冒險?

陳樹很糾結。

“準備行動。”

過了會,陳樹下定決心,先殺一個再說,這份功勞拿到手,哪怕無法製裁汪填海,戴老板也不會對他過於逼迫。

這次重新出山以來,他還沒有任何的成績,一直是失誤,讓他很是被動。

現在這個機會,他不會放棄。

王敏客的車隊隻有三輛車,或許認為天津是日本人的地盤,沒人敢對他做什麼。

陳樹親自在外麵等著,周圍他已經布置好了人。

車隊駛入伏擊圈,陳樹立刻先衝了出來,對著王敏客的車隊開槍。

陳樹以身作則,其他人按照之前陳樹製定的策略,紛紛出擊。

兩個偽裝的小販,將板車推到路中間堵住車輛,所有人拿出槍,對著車內的人就是一陣掃射。

“撤。”

注意到每輛車後排的人被擊中,陳樹立刻喊了聲,這樣的動靜必然會引來日本人的巡邏隊,晚走一分鐘,有可能他們就逃不掉。

十幾名隊員按照指定路線進行撤離,全部順利逃回了潛伏點。

“這樣的行動太爽了。”

“沒錯,殺死王敏客,我們可就立下大功了。”

回去的隊員興奮的議論著,陳樹在這次行動中樹立起了他的威信,陳樹確實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很果斷,不拖泥帶水。

“王先生。”

一隊日本兵過來,領頭的人打開車門,看到了在後座瑟瑟發抖的王敏客。

王敏客經常在各種公開場所露麵,這名日本隊長認識他,他說的是日語,王敏客的日語並不差。

“快,保護我離開。”

王敏客看到日本兵,立刻喊道,又回頭看了眼身邊的人。

和他一起坐在後座上的人已經死透,陳樹伏擊的時候他反應快,立刻彎下了身子,他旁邊的人反應慢了一步,直接被打死。

陳樹來不及檢查,就這樣讓王敏客逃過了一劫。

“組長,我們要不要向總部發報?”陳樹手下一名隊長過來詢問。

“暫時不用,確定王敏客死了再發報。”

陳樹笑著搖頭,上次汪填海的事他吃了一次大虧,沒確定殺死的人是汪填海便上報邀功,結果被戴老板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次他吸取教訓,等完全確認後再發報。

王敏客這樣的人死了的話,動靜肯定會很大,不難確認。

陳樹心裡還帶著點惋惜,他最想刺殺的目標是汪填海,但這次沒找到汪填海,隻能先拿王敏客來開刀。

“汪先生,剛剛王敏客被行刺了。”

賓館內,高武宗來到汪填海的房間,小聲彙報。

“死了沒有?”

汪填海立刻坐直身子,他和王敏客的談判並不順利。

“沒有。”

高武宗搖頭,王敏客真死了反而是好事。

按照汪填海所構想,以後國內就一個果黨政府,那就是他們,其他所有的小政府全部取締。

王敏客最初並不答應,在日本人的壓迫下總算是鬆了口。

不過他並不會到新政府去任職,要求繼續留在北平,同時他還威脅汪填海,說偽滿即將還都北平。

又暗示汪填海,他能說動吳紫玉出山,接受日本人。

吳紫玉可是曾經的大軍閥,影響力比他汪填海要強的多,他一旦出山,日本人真有可能會放棄汪填海,改用吳紫玉。

王敏客拒不合作,而且還威脅他們,讓汪填海實在是火大。

“太可惜了。”

汪填海歎了口氣,他雖有名氣,但沒有實權,這次投降也僅僅帶了身邊一些人,而且都不是實權人物。

日本人的談判,他並沒有多大的底氣,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

“算他走運,不過先生,日本人不講信用,他們之前答應的事沒有實現不說,還想要我們更多的讓步,您可不能答應他們,真答應了,我們就是十足的傀儡,以後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高武宗勸道,他之前也是相信近衛武墨的聲明,認為汪填海和平救國的方式,能讓中國免遭戰亂。

可沒想到,這幾次的談判日本人胃口竟然那麼大,現在他有點後悔,不該那麼相信日本人,如今他們騎虎難下。

“我明白,你們放心吧,真正賣國的事我不會做。”

汪填海歎道,高宗武則稍稍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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