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定好行動計劃,吳三寶親自去敲門,他能把吳升財引出來。
“吳三寶,你怎麼來了?”
吳升財出來開的門,驚訝問道。
“吳處長,我找你有點事,先抽根煙。”
吳三寶裝作遞煙,吳升財身子往前探了探接煙,埋伏在兩邊吳三寶的隊員,瞬間出手,快速控製住吳升財。
“吳三寶,你乾什麼?”
吳升財大喊,吳三寶則是心情大爽,76號以後沒有什麼二吳了,隻有一個吳,那就是他吳三寶。
“乾什麼,你的事犯了,帶走。”
吳三寶一揮手,抓捕順利,可以收工,裡麵還有個女人,吳三寶大方的讓陳展禮去抓人。
76號,李誌群正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丁墨閒聊。
他問丁墨,內奸桉有沒有查出什麼線索。
丁墨有點莫名其妙,內奸確實在查,但毫無收獲,內奸最不好查,不能大張旗鼓,否則人人自危。
他和李誌群都清楚這點。
當初中統還是黨務調查處的時候,徐老鬼便大張旗鼓的查過內奸,沒能找到真正的內奸,為此處決了一個小隊所有的人。
那次的事對中統影響很大,好長時間才恢複戰鬥力。
為此連續更換了好幾個情報科長,直到鮑勝群上位。
“鈴鈴鈴。”
丁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丁墨從沙發上起身:“我接個電話。”
“接吧。”
李誌群笑道,他明白,吳三寶已將吳升財抓了回來。
吳三寶的人多,兵分兩路,吳三寶親自去抓吳升財,另一夥人則去抓找他買大米的人,他們有嫌疑,必須要抓。
“什麼,吳三寶抓了吳升財?”
丁墨聲音陡然加大,馬上回過頭看向李誌群,明白李誌群為什麼來找他。
這是拖住他,避免他察覺,突然對吳升財下手。
“我知道了。”丁墨掛斷電話。
“李誌群,你什麼意思,誰給你的權利去抓吳升財,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告訴我一聲,直接抓一名處長。”
丁墨厲聲喝問,吳三寶的行動必然是經過李誌群的同意。
目的完成,李誌群懶的再表演。
“這是久保大人的命令,有什麼問題,您去問久保大人吧。”
李誌群甩袖離開,丁墨氣的渾身發抖,急忙跑了出去。
吳升財是他的心腹,他不能不問。
刑訊室內,吳升財被人吊了起來,見到久保他愣了下,馬上明白,是久保讓人抓的他。
隨即他瞪向陳展禮,一定是這個小人蠱惑了久保,讓久保對自己下手。
“大人,這是吳升財家搜出來的。”
吳三寶拿著個箱子,放在了桌子上,吳升財一怔,馬上喊道:“吳三寶,你個混蛋,你搜了我的家?”
吳三寶沒搭理他,拿出最上麵兩根金條:“這應該是軍統給吳升財的好處費,兩根金條,這幾根不知道什麼情況。”
“軍統?什麼軍統,吳三寶你彆血口噴人,我和軍統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這個,您看。”
吳三寶繼續湊夠箱子裡拿東西出來,這次則是幾個信封。
他把其中的一封信抽了出來。
寄信地址寫的是常德,常德可是果統區,有果統區的人給吳升財寫過信?
丁墨是常德人,吳升財也是,他們是老鄉,這是丁墨策反他的關鍵。
吳升財能成為丁墨的第一心腹,也有這層關係的原因。
“這封信有什麼問題?”久保沒看,直接問道。
“信沒問題,問題在信封上,您看這裡。”
吳三寶把拆開的信封展開,搜出來的東西,吳三寶的手下第一時間進行了全方位的檢查,彆的東西沒發現異常,但這封信卻被他們找到了東西。
“信封裡麵,有用專門的筆寫的隱形字,需要用藥水塗一遍才能看到。”
吳三寶邊說,便把藥水重新抹了上去。
這種字,藥水在就能看到,一旦藥水乾了,又會重新隱藏起來。
“你老婆孩子已安全,不用擔心。”
信封夾縫中顯示出幾個小字。
“哼,吳升財,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久保猛拍桌子,這就是吳升財內奸的鐵證,吳升財投降後,他的老婆孩子被抓,現在被軍統的人救了出來,特意用這種方式來告訴他。
狡猾的軍統,狡猾的吳升財。
“什麼,我不知道,大人,您讓我看看怎麼回事。”
吳升財瞪大眼睛,久保對吳三寶點了下頭,吳三寶拿著信封,走到吳升財的麵前。
隻看了一眼,吳升財三魂嚇掉了一對半。
老家寄給他的信,怎麼會藏有這樣的東西?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沒有看到這些東西,不對,這是吳三寶故意陷害我,上麵的字一定是他剛弄上去的,大人,您不要相信他,讓技術科去鑒定,他們肯定能鑒定出來。”
吳升財大喊,這可是要命的東西,真要認定他和軍統勾結,必死無疑。
事關生死,吳升財急的想要跳起來,可惜被吊著,動不了。
“主任,您來了,吳三寶陷害我,您快幫幫我。”
丁墨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他,吳升財像是看到了希望,急忙喊道。
李誌群隨後進來,吳三寶讓出位置。
“久保先生,到底怎麼回事?”
丁墨沒有回答,來到久保身邊,低聲問道,久保指了指手中的信封。
看到信封上藥水顯現出來的字,丁墨愣了下。
“吳升財,這是怎麼回事?”丁墨喝道。
“主任,我是冤枉的,吳三寶想害我,還有陳小二,他們聯合在一起害我,您要為我做主,讓技術科的人鑒定。”
吳升財哭喊道,他沒想到吳三寶和陳展禮竟然走到了一塊,並且要害死他。
久保最信陳展禮,又有了這些字,要沒人幫的話,他必死無疑。
弄明白怎麼回事後,丁墨立刻彎腰對久保說道:“先生,東西是從吳升財家中搜出來的沒錯,但路上誰也無法保證有沒有人動手腳,我認為吳升財說的對,做技術鑒定很有必要。”
久保沒理他,問向了陳展禮:“你說,這些東西有沒有人動手腳?”
“大人,我拿腦袋保證,沒有。”
陳展禮舉起手,吳升財急道:“陳小二和我有仇,他的話不可信,我拿全家人性命發誓,我沒和軍統的人勾結過。”
“大人,我同意做技術鑒定,吳升財心存幻想,等鑒定結果出來,看他怎麼說。”
陳展禮主動說道,他知道吳升財不是軍統的人。
既然他的家裡發現了這個,又不是吳三寶做的手腳,那肯定是組長他們做的。
為的就是幫自己來對付吳升財。
“大人,我也同意。”
吳三寶站出來支持陳展禮,這個小人平日裡能讓人氣的牙癢癢,但關鍵時刻確實有用。
“好,送去技術科鑒定。”
久保點頭,既然陳展禮說了,沒人動手腳,那就不是吳三寶陷害,久保對吳三寶沒有多大的信任,但信任陳展禮的話。
這種事,陳展禮不會夥同吳三寶騙他,更何況陳展禮和吳三寶同意做鑒定。
“我去。”
陳思廷主動走出來,帶著信封送去技術科,他看的很明白,吳升財這次要徹底完蛋。
真正要對吳升財下手的既不他們隊長,也不是吳三寶和李誌群。
而是久保。
久保想要除掉吳升財,他沒有任何活路。
“大人,特高課之前有個情報組長,叫長穀川,軍統的人曾經抓住過他,長穀川投降後,軍統的人獎勵了他很多金條。”
“不過軍統在那些金條上做了手腳,既然這兩根金條有可能是軍統給他的,我們要不要也驗一驗?”
李誌群小聲說道,這件事發生的時間很長,那時候彆說久保,就是南雲還沒有過來。
76號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李誌群和他的少部分手下。
“有這事,驗。”
久保驚訝道,李誌群立刻找人拿來剪刀,強行剪開金條。
沒一會,金條被強行剪開,裡麵果然有那麼點中空的地方,這是做磨具的時候特意空出來的,金條重鑄後,再封好就行。
中空的裡麵,赫然看到了青天白日的印記。
“吳升財,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久保喝道,這是果黨的標誌,給他金條的人,肯定是果黨。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這金條是我幫人買大米,他們給我的,久保大人,您可以去查,我是被冤枉的,有人故意冤枉我。”
吳升財心裡一涼,他心慌的喘氣都不利索,說話的時候更是磕磕絆絆。
有人在害他,不管是信還是金條,全給他下的套,做的局。
“大人,他心虛了。”
陳展禮立刻說道,吳升財恐懼的樣子,確實很像是心虛。
“大人,證據確鑿,他明白招了就是死,肯定不會承認,用刑吧。”
吳三寶趁機說道,兩人一唱一和,就是要置吳升財於死地。
“陳小二,吳三寶,我和你們沒這麼大的仇吧,非要整死我?”
吳升財悲憤喊道,這些證據在,丁墨沒再幫他說話,眼下處境對他極為不利,他很害怕久保會同意對他動刑。
這裡的工具他了如指掌,非常清楚有多麼的痛苦。
他沒有撐下來的勇氣,更害怕這種折磨。
“大人。”
陳思廷回來了,身後跟著技術科的科長,科長來到久保麵前,微微彎腰。
“鑒定出來了嗎?”
“出來了,這種很好鑒定,通過字體的清晰度和顏色就能判斷,這些字不是剛寫上去的,至少有七八天時間。”
技術科長的話,讓吳升財頓時絕望。
不是現在做的手腳,那就是之前,他是真的沒有發現信封裡的字,但現在無論怎麼解釋,不會有人相信。
就是丁墨,這會也狐疑的看向吳升財。
七八天的時間,難道吳升財真的被策反,為軍統做事?
“動刑。”
久保命令道,吳升財頓時慘叫了起來,皮鞭打在身上的痛苦,比他想象的更難以承受。
在對吳升財用刑的時候,泥鰍回到了軍統總部。
“組長,找到那個學生了,他沒死,但沒在重慶,在成都呢,他們成都有親戚,杭州淪陷之前,他們逃往了西安,”
泥鰍查的很快,知道這個人的信息,先查出他和家人的情況。
杭州逃來不少的人,這些人部分是紮堆在一起,順騰摸瓜,很快找到了知道他們情況的人。
“給成都站方站長發報,讓他們去找這名學生,問清楚當時的情況,告訴方站長,請他幫我們絕對保密”
楚淩雲命令道,成都是不遠,但不值得專門跑一趟。
開車去的話,一來一回至少要兩天的時間,甚至更久。
至於飛機,更不用想。
現在沒多少飛機敢隨便起飛,日本人加大了對重慶的轟炸,飛出去隨時有可能被日本人擊落。
“好。”
泥鰍跑去發報,成都的方站長他們認識,和組長關係不錯。
方站長一腔熱血,最恨日本人,值得信任。
到了晚上,他們收到方站長的回電。
那名學生說出了真實的情況。
他確實喜歡林樂妹,跟著林樂妹回家,但被林樂妹在路上發現,他便趁機表白。
林樂妹拒絕後,他沒有放棄。
第二天一大早又跑了過去,他想了一晚上,覺得自己昨天誠意不足,這次特意帶了禮物過去。
結果他發現,林樂妹早上和個男人在一起跑步。
他以為那個男人是林樂妹的父親。
他在林樂妹家門口等著,想等到他們跑步回來,林樂妹單獨上學的時候再去表達誠意。
結果他卻聽到,林樂妹喊那個男人叫師父。
而且男人沒進林樂妹的家,去了彆的地方。
等林樂妹換好衣服去上學的時候,他再次跟了過去,結果還沒來得及送禮物,就被林樂妹的師父給攔住。
男人問他,為什麼跟蹤林樂妹,什麼時候開始跟的,想做什麼?
男生害怕,便說自己剛到,是喜歡林樂妹,想和她在一起。
男人並沒有相信他的話,反而把他揍了一頓,他一直說喜歡林樂妹,沒說彆的,最終男人放過了他。
男人告訴他自己是林樂妹的叔叔,不準他再騷擾林樂妹。
“組長,林樂妹的這個師父很有可能就是鬆村元太。”
彙報完畢,泥鰍總結道,那個男生聰明,沒說一開始便到了地方,否則的話他不是挨打,而是被殺。
估計他感覺到了什麼,匆匆轉學離開,沒敢再找林樂妹。
“你帶著照片去成都,親自驗證一下。”
楚淩雲回道,這個男生的轉學果然有問題,如果確定打他的‘叔叔’是鬆村的話,那林樂妹的身份便可以徹底明了。
她的確是日諜,外務省情報部門的特工。
“是。”
泥鰍領命,帶人快速離開,之前不去成都,是不確定這名學生知道些什麼,既然有這麼重要的線索,自然值得專門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