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您放心,我一定調查的清清楚楚。”
水津向江騰空下保證,他知道這是阿部金磚桉的延續,沒想到小宮膽子那麼大,竟然敢動阿部的黃金。
這要是被他查出來,絕對是份超級大功。
恢複職務,指日可待。
“去吧。”
江騰空讓水津離開,石田那邊會給中國人進行彙報,如果不是中國人搶了黃金,相信他們對這批黃金同樣會有興趣。
“組長,鯰魚懷疑偷阿部黃金的是杭州憲兵司令小宮優二,江騰空派水津去調查了。”
泥鰍帶來最新的電文,楚淩雲則露出愕然。
他們怎麼會懷疑到小宮?
不過想想,鯰魚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主要是堂本的死太詭異,他們又對堂本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小宮幫忙隱瞞堂本的死因,本身就有問題。
鯰魚也不錯,能懷疑到小宮,距離真相已經很近。
“組長,要不要讓他們停止調查?”
泥鰍問道,查到小宮,就有可能查到石原亨的身上。
土原可是盯著這個桉子,江騰空沒辦法對小宮做什麼,土原卻可以,一旦讓他抓了人,很有可能問出實情。
“不用,讓他們繼續查。”
楚淩雲搖頭,江騰空已經派出了水津,這個時候想停下,需要殺水津滅口。
這種事江騰空不能做,而且同樣會引來土原的懷疑。
事實上楚淩雲並不怕他們知道,阿部的作用基本上用儘,國內現在對他有意見的人很多。
貪財可以,很多人都貪。
但為了錢財不擇手段,害了那麼多人就有點過了,誰沒有點親戚朋友,阿部在聯絡部大動刀子,引起了國內非常多的人不滿。
有些人問到了他這,如果他們對阿部出手,石原亨會不會阻攔?
對這樣的人,楚淩雲一直是相勸。
但對阿部這邊,楚淩雲卻從沒有勸過,相反,鼓勵他步子邁的大一點。
當初阿部不經常這麼勸說自己?
一個人滅亡之前,總會做些瘋狂的事,阿部也不例外。
等到國內的人忍無可忍,一定會對他下手。
阿部把聯絡部當成自己的了,這可是國內眾多高層斂財的地方,他這麼做,遲早要出事。
惹了眾怒,就算是頭滿也保不住他。
“是。”
泥鰍領命,組長既然這麼說,證明江騰空的調查對他影響不大。
就算有影響,組長也能應對。
江騰空收到電文並沒有意外,中國人不反對,說明這件事真的很可能和中國人無關。
如果小宮真被中國人策反,一定會阻止他繼續調查。
延州,柯公把最近的工作全部處理好,帶上警衛員出發。
這次去上海,他不會隻在上海一個地方,包括北平,天津,南京等幾個地方,他都會走上一遭。
既然出來了,順便多做點工作,至於危險,柯公從沒有怕過。
他若是害怕,不會有虎穴三傑的名頭。
龍潭虎穴都敢闖,更何況出去走一趟?
不過為了安全,出來之前柯公並沒有對地方上說明情況,第一站北平他們知道,剩下的到之前再進行通知。
重慶,一處安全屋內。
楚雅非常激動,她正舉著手,莊重的宣誓。
今天之後,她就是一名光榮的紅黨黨員,入團這麼久,終於入黨。
她今年已經十九歲,按照虛歲來算的則是二十。
現在的楚雅亭亭玉立,渾身散發著少女的魅力。
楚雅很快宣誓完畢
“楚雅同誌,恭喜你成為一名真正的紅黨黨員。”
為楚雅入黨做見證的是老金,能讓老金親自過來,可以說楚雅的入黨非常隆重。
作為胡公身邊的人,老金知道很多的秘密。
“謝謝金老師。”
楚雅鄭重的點頭,楚雅是個好苗子,胡老師沒有介紹錯,和楚雅接觸過幾次之後,老金發現了楚雅身上的不少優點。
特彆是楚雅身上有很高的特工天賦。
可惜他的哥哥是軍統的特務,楚雅不願意成為特工,她若是願意,接受一段時間的學習之後,肯定能成為王牌。
柯公絕對願意收這樣的弟子。
“身為黨員,以後要以身作則,你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平時無論是生活還是彆的事,一定要嚴格要求自己,千萬不要泄露身份。”
老金叮囑道,日寇未除,果黨卻不斷試探紅黨的底線,不停的下手,實在讓人心寒。
大半中國被侵占,果黨自己偏安西南,不想著怎麼打敗日本人,將日本人趕走,收複山河,天天想著窩裡鬥,更是傷了很多人的心。
不僅僅是紅黨,還有很多無黨派人士。
“金老師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
楚雅輕輕點頭,她明白果黨對紅黨的態度,當初她不是黨員的時候,就被中統的特務調查過。
幸好哥哥當時在,發現了跟蹤她的人。
哥哥把人抓走,之後再也沒有特務出現在她身邊過。
“好,你的組織關係暫時由我負責,目前你的任務是好好學習,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延州。”
“好,謝謝金老師,我等著那一天。”
楚雅高興的回道,去延州可是她的夢想,或者說是無數紅黨黨員的夢想。
送走楚雅,老金返回自己住處。
他級彆很高,知道的事情也很多,不過並不知道楚淩雲的真實身份。
這件事隻有柯公和胡公知道。
沒有必要的人,一個不會告訴,組織不再是當初毫無經驗的愣頭青,潛伏特工的身份尤其重要,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份風險。
有些重要的人,甚至連柯公也不知情,直接掌握在胡公的手裡。
這既是安全,也是紀律要求。
楚淩雲並不知道自己妹妹入黨,柯公也不知情,沒有必要的事,他們不會隨便傳播。
上海,方士易帶著龐大的船隊離開。
這是年前最後一次走貨,下次則要等到年後。
這批貨物數量非常多,江麵上浩浩蕩蕩全是他們的船。
這批貨裡麵,隻有百分之十二是給老家的,比例是少了點,但貨物數量卻比以往每次都多。
主要是這次的貨物量非常的大,武漢那邊沒有足夠的運力。
等他們拿走金條,擴充運力之後,以後能給他們更多的貨。
時間來到一月底,李誌群恢複職務。
為了不再停職,李誌群走了不少關係,包括江崎賀那邊他也送了錢,給江騰空送的更多。
阿部終於要回國,他把金磚送上了船,他不放心交給彆人,親自押運。
全部裝船,阿部沒有發現他的金磚已被掉包。
“老爺,阿部被西條的人抓走了。”
三天後,東京,管家匆匆來到頭滿身邊,頭滿眼睛沒睜,不過卻微微歎了口氣。
阿部的黃金被盜,這事他知道。
石原亨彙報過,不過頭滿知道的更多。
他沒有派任何人過去調查,但他明白,不管是誰,想在上海拿走這麼多的黃金沒有可能。
就算能拿走,石原亨也一定能找回來。
石原亨有這個實力。
事實上卻沒有。
當時頭滿便明白,這件事就是石原亨做的,或者說他是參與者。
石原亨做的可能性最大。
頭滿是活了一輩子的老狐狸,他和石原亨又是同一類人,最清楚石原亨的想法。
阿部之前犯了石原亨的忌諱,石原亨一直沒有做出報複的行為,本就奇怪,現在頭滿明白,石原亨不是不報複,而是有更厲害的狠招。
阿部最在意的就是財富,搶走了他在中國所賺的錢,這樣的報複夠狠。
事後阿部沒有發現真相,竟然把錢放在了石原商行。
頭滿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阿部的錢估計又被石原亨吞了。
師兄弟內鬥,頭滿確實不喜歡。
楚淩雲同樣了解他,哪怕頭滿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事實確實如此,頭滿猜到了真相,但他什麼都沒說。
阿部和石原亨相比,遠沒有石原亨重要。
“老爺,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見頭滿沒有說話,管家小心問道,老爺的這個態度其實他便明白,不會出手救阿部。
不過阿部畢竟是老爺的弟子,什麼都不做的話,會不會讓人認為老爺老了,沒有了力量?
“做什麼?他是咎由自取,為了點錢不管不顧,得罪了那麼多人,誰能救他?”
頭滿終於開口,阿部這次的所作所為他同樣不滿。
一心鑽錢眼裡,以前還好,至少有節製,這次為了賺錢,對那麼多人下手,開始還是找錯,後來就是找麻煩。
想保住位置就送錢,誰送的多這個位置就是誰的。
不送錢,命都保不住。
他這樣做,遲早出事,若是他聰明,一直留在上海還好,至少石原亨會明麵上保他安全。
可他偏偏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大搖大擺的回了國。
他沒在上海,這些人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阿部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聯絡部的總部長,聯絡部可是屬於內閣。
看似是西條對他出手,事實上是眾人一起出力,西條借這個理由正好收拾了他。
“是。”
管家不再多言,頭滿突然睜開眼睛:“護不住他,護住他的家人,你帶人把他的家人全部接到這裡來,他們便不會有事。”
最終頭滿沒能做到不管不顧,阿部他不會管,但阿部的家人誰也不準動。
這次的事,也給頭滿提了個醒。
他要告戒自己的家人,以後不要做觸犯石原亨底線的事。
石原亨做事還是有分寸,這次隻是拿了那部的錢,沒對阿部趕儘殺絕。
若他真殺了阿部,頭滿真要考慮自己是不是找對了人。
石原亨做事有原則,有底線,這是好事,他的家人中沒有聰明的人,同樣也沒有特彆猖狂的那種。
隻要他們老老實實的,石原亨便會護他們周全。
這點頭滿並沒有擔心,畢竟石原亨若是毫無理由對他們動手,會瞬間失去大批的人心,石原亨是聰明人,不可能這麼做。
楚淩雲並不知道,他做的事瞞過了很多人,甚至是阿部,卻沒能瞞過頭滿這頭老狐狸。
頭滿活了那麼多年,經曆過那麼多事,很多事情他不需要去問,一眼便能看透其中的本質。
“老板,日本來電。”
石原商行,石阪送來最新的電文,方士易不在,楚淩雲需要自己翻譯。
電報是頭滿那邊發來的,告訴他阿部被抓的事。
阿部被抓,楚淩雲一點也不意外,這是遲早的事,他晚點回去能多活幾天,回去的越早死的便越快。
說起來,阿部的死和他脫不了乾係。
沒有他偷走黃金,阿部也不會變的如此瘋狂。
電文中有一句話引起了楚淩雲的注意。
“得了阿部的好,以後好好照顧他的家人。”
字數不多,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是什麼意思?
楚淩雲眯著眼睛,沒一會又看向了電文。
頭滿這頭老狐狸,知道阿部的黃金在自己手上,所以說他得了阿部的好。
頭滿來上海做過調查?
這不可能,彆的地方楚淩雲不敢說,在上海,頭滿若是派人來,瞞不住他。
地下皇帝可不是說說而已,他對上海的掌控力極強。
哪怕是青幫,現在也控製在他的手中,讓他們向西,他們不敢往東。
頭滿沒有派人來查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很快楚淩雲便明白,頭滿沒有調查,他根本不需要調查,那雙睿智的眼睛便足以看穿一切。
誰若說頭滿老了,那他肯定對頭滿不了解。
楚淩雲親自回電,表示一定照顧好阿部的家人,阿部落的如此,他有責任,當初他應該勸一勸,不讓阿部做的太過。
楚淩雲主動認錯。
頭滿既然說的隱晦,他沒必要承認,以沒有勸說阿部來認錯,表示遵從老師的命令,以後保全阿部的家人。
頭滿拿到電報,滿意點頭。
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阿部的生死他並不在意,他還有個堂兄呢,如果想救他,堂兄會出麵。
直到現在他的堂兄沒有任何動靜,足以證明所有人全部放棄了阿部。
這次確實怪不得彆人,就像頭滿說的那樣,阿部純粹是咎由自取。
上海,水津回到了特高課。
“沒有過異常?”
江騰空眉頭緊皺,水津帶人對小宮進行了秘密調查,事前事後,小宮和平時的表現完全一樣。
“沒有,要說有,就是他最近笑容多了。”
水津搖頭,他調查的很仔細,小宮的行蹤並不難查。
小功是純粹的軍人,平時很自律,每天就是上下班和回家,沒有什麼應酬,他的活動和關係非常容易調查。
水津調查了他最近三個月的行蹤,每天都有人能證實,小宮準時上下班,下班之後在家也沒有外出過。
他就住在憲兵司令部,這點很容易核實。
花錢收買,多問幾個人,便能問出小宮的行蹤。
水津不會傻乎乎的直接問,他多問了幾個人,以想走關係的名頭來套話。
“笑容多了?”
江騰空再次皺眉,笑容突然增加,其實就是種異常。
是什麼原因,讓小宮笑容增加?
得到了大筆的財富,即將升職,還是因為女人?
這些都有可能。
不過女人首先可以排除,他的生活非常自律,身邊就沒有過女人,若是有,隻能說明他隱藏的非常深。
升職隨即被排除掉。
江騰空是特高課課長,消息很靈通,沒聽說小宮有升職的跡象。
那邊是發了大財。
但他沒有來過上海,杭州憲兵司令部也沒有人突然離開過,難道不是他親自出麵?
可是做這樣的事,如果他是主導,不可能交給彆的人。
水津沒有查出來竹本曾經派人去過杭州。
竹本派去的人本就保密,而且是晚上偷偷進去和小宮見麵,之後立刻離開,沒有過明麵上的來往。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江騰空繼續問。
“沒有。”
水津搖頭,他問過不少人,小宮平時說的也是和工作有關,額外的話沒有說過。
像他這樣自律的軍人,心裡很能藏事,不會對外亂說。
“他的笑不正常,你繼續去查,收買他們的崗哨,崗哨不顯眼,但知道的事情很多,若是能拿到把柄,威逼他就煩,必須問清楚所有情況。”
江騰空對小宮的懷疑並沒有減輕,讓水津繼續調查。
被小宮發現,水津難逃一死,他死就死了,江騰空並不在意。
“是。”
水津領命,杭州不遠,再跑一趟沒什麼。
上海貧民窟,陳展禮在暗中觀察。
他來過不止一次,江崎賀出來後,基本上每周會過來檢查,布置工作,同時和他的員工一起給人發放烙餅。
陳展禮觀察的是江崎賀。
他發現江崎賀在這裡和 76號完全不同, 76號江崎賀在他麵前會露出笑容,但都是澹澹的笑,在這裡則是燦爛的笑,像那種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不理解,也不明白。
但他能感受到,江崎賀是真心做這些事,他是真真真正的在幫助老百姓。
陳展禮沒有著急,他會繼續觀察。
石原商行,楚淩雲正在忙。
方士易回來了,這趟貨物多,多呆了兩天,所有貨物已經送往長沙,然後轉運到重慶和全國各地。
“老板,密電。”
方士易帶了封電文,楚淩雲擺擺手,方士易明白他是不能留在這裡,這樣的密電保密級彆極高,連他都不能翻譯
密電很快譯好,看完內容楚淩雲愣了下。
柯公要來上海,並且已經出發?
明天便會抵達,柯公約他明晚見麵。
馬上,楚淩雲明白柯公為什麼過來。
他是不放心那批金條,上次彙報後,柯公給的回複是等候通知,他們會派專人來取,楚淩雲沒想到會是柯公自己過來。
柯公的安全非常重要,好在他會化妝,一般人認不出來。
既然沒有告訴方士易,那就說明,這次是單獨見麵。
楚淩雲燒掉電文,繼續處理公務。
事實上柯公已經到了上海,他是坐火車來的。
上一站則是南京。
南京是汪偽政府所在,駐紮著大量的日本人,柯公不怕危險,敢直接去南京,證明了他的膽量。
上海的紅黨組織生存並不容易,好在他們克服了很多困難,如今算是站穩了腳。
柯公鼓勵他們一番,等回去的時候,會派人給他們送五十根金條。
南京的組織很缺錢。
南京不是上海,上海有不少愛國商人,他們通情達理,不少同情紅黨,認可紅黨,願意資助。
南京沒有這樣的條件,老家給的資金有限,他們必須自己想辦法籌集足夠的經費。
不是柯公不願意多給他們,而是一次給太多並不好。
五十根是他們一年的經費,足夠他們使用。
南京組織人數如今並不多。
其實上海這邊最近情況也不是太好。
李誌群抓了不少人,其中就有一些給過他們資助的商人,他們被抓後,這些資助也就斷掉了。
柯公知道這些情況。
楚淩雲給他的兩千根金條,柯公早就做了彙報,其中一千根不能動,要上交給組織。
困難的地方要給一些補充,再給上海留一部分,剩下的則是擴充運輸能力。
看似很多錢,七七八八的分下來,不會剩下多少。
第二天下午,楚淩雲單獨出門。
他改變了個樣子,用的是狂飆一號的相貌,這個麵孔柯公見過,能夠認出來。
“來了?”
見麵的地點是處安全屋,楚淩雲按照約定的信號敲門,開門的是小李,楚淩雲迅速進入。
這處安全屋是上海組織所準備的,安全性極高,有一處地下室,而且有彆的出口。
若有特務過來,他們隨時能夠撤離。
小李將楚淩雲送入地下室,自己則在外麵警戒。
楚淩雲一人走了進去,下麵挺寬敞,不過條件很簡陋,就一張床,一張桌子,有電,不至於特彆昏暗。
看到楚淩雲,正坐在桌前的柯公立刻起身,笑嗬嗬的伸出手。
“楚淩雲同誌,我們終於又見麵了。”
“柯公您好,其實您沒必要親自過來,若是沒有合適的人,我可以安排人送過去。”
楚淩雲急忙伸出雙手,熱情的和柯公握在了一起。
“我這次不單單是來上海,去了很多地方,有些地方確實需要走一趟,現在各地都很困難,需要給他們鼓勵。”
柯公笑嗬嗬搖頭,事實上這次最大的目的是見楚淩雲,來拿金條不過是個理由。
他和楚淩雲是一直在聯係,但都是電報,上次見麵沒能好好的聊天,很快便分開,這次他特意騰出時間,想好好和楚淩雲說說話。
楚淩雲是絕對的天才,也是他最欣賞的人。
“原來是這樣,能有機會當麵聆聽您的教導,是我最大的榮幸。”
楚淩雲笑了笑,柯公笑的更大聲:“你啊,這些恭維的話不用對我說,你們戴老板喜歡,留給他就行。”
這裡是地下室,隔音做的很好,不用擔心被彆人聽到。
況且柯公就算是大笑,也會控製住音量。
“你對這場戰爭怎麼看?”
柯公突然問,楚淩雲明白,他問的不是簡單的中日之戰,而是目前的世界大戰。
“德日必敗。”楚淩雲立刻回道。
“說說你的理由。”柯公也相信德日必敗,但他既然問了,就不是單純的聽這句話。
“先說德國,他們和俄國確實必有一戰,但小胡子打的太急了,俄國的反抗非常強烈,現在不是德國剛進攻的那會,那時候俄軍戰鬥力比不過德軍,不斷失敗,經過了戰爭的洗禮,俄國的士兵表現出了極其堅強的任性,列寧格勒的勝利便是證明。”
楚淩雲緩緩說道,就在前幾天,二月二號,德國一名元帥和九萬軍隊被俄國俘虜,列寧格勒戰役以俄國的勝利告終。
一場戰役的勝利算不得什麼,但背後的意義卻十分不同。
俄國具有了反擊的力量,而德國經過數次動員,無論是能源還是人口,他們基本上都到了極限。
聽說德國境內不少上學的少年都被動員,隻要能拿起槍的人,都要上戰場。
反過來看盟軍,俄國開始反擊,英美還有餘力,德國的好日子確到了頭,而且他們在北非不斷失敗,意大利這個豬隊友,更是主動送上去不少人頭。
“你說的有道理,日本呢?”柯公再問。
“日本狂妄自大,同樣是強弩之末,海軍失敗就相當於日本失敗,他們的海軍支撐不了多久,美國的工業能力遠非他們所能相比,我猜測最多兩年,太平洋戰場便會徹底反轉。”
楚淩雲笑道,這不是猜測,是事實。
事實上比他說的時間更短,安全起見,楚淩雲故意說了兩年。
“沒錯,你的戰略眼光沒有讓我失望,我們和果軍呢?”
柯公繼續問,這些都是在電報中無法詢問的問題,這次見麵,柯公索性一次全部問完。
“果軍的心裡從沒有過我們,常校長始終將我們視為心腹大患,現在日本還沒有戰敗,他便小動作不斷,等日本戰敗,他不會容忍我們的存在。”
楚淩雲歎了口氣,這也是事實。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應對?”柯公又問,這問題有點超綱,可他還是問了。
“敵強我弱,但人心在我,首先不能和他們硬碰硬,我們需要更多的戰略縱深,有些地方該放棄就放棄。而果軍一旦動手,他們將徹底喪失民心,我們隻要穩住,敵人數量再多也不可怕,我相信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楚淩雲立刻回道,他這些話是經過了曆史的驗證,但此時沒人知道。
柯公眼中露出驚豔,楚淩雲不在延州,竟然能看的這麼透徹,果然是個天才。
“日本軍內反戰情緒很高,我已經做出了布置,安排了一些人去做這些反戰士兵的工作,你覺得應該怎麼使用他們?”
柯公還在問,楚淩雲想了下,慢慢說道:“暫時不要讓他們有異動,他們數量不會太多,日本軍中被武士道荼毒的人數量更多,少數人起不到任何作用,白白犧牲沒有任何意義,我的建議是,讓他們暗中幫助我們即可,這樣能讓老百姓少受點禍害。”
日軍中有不喜歡戰爭的士兵,這點楚淩雲早就知道。
而且這幾年越來越多。
無論是南京還是武漢,都有過小規模反戰士兵嘩變,但很快便被鎮壓。
他們本來能做更多的事,就這樣犧牲掉實在可惜。
楚淩雲相信柯公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