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利民那邊謀劃著怎麼對付楚淩雲,殊不知楚淩雲同樣要對付他。
“士易,我不在的時候,你讓人照顧一下這邊,彆讓人發現和你有關係。”
不能讓人知道梁宇在這,否則楚淩雲身份馬上會暴露。
梁宇戰死在上海,卻安葬在香港,鋼鐵廠沒有爆炸,聰明點的人立刻就能猜到他是怎麼死的。
這就是他帶梁宇屍體回來的最大弊端,但他還是這麼做了,無論柯公還是方士易他們,沒有任何人反對。
回到彆墅,楚淩雲自己進了書房。
他來香港有段時間,督查室那邊問過兩次他什麼時候回去。
“士易,你這邊繼續征收名單上的物資,特彆是毛皮,棉布和棉花,能拿到多少拿多少,就算現在送不過去,存起來也要收,可以在各地建立倉庫存放這些東西。”
下午,方士易送楚淩雲來到關口,臨彆的時候楚淩雲再次吩咐。
廣州很近,沒必要用飛機,開車就行。
“老板放心,我一直都在收。”
方士易立刻點頭,他不明白老板為什麼要收這麼多東西,而且數量不限,越多越好,但是老板的命令他向來是服從,絕不多問。
“有什麼問題,直接發報。”
楚淩雲點頭,他要回廣州,有很多的事要做,無法一直留在香港。
“明白。”
方士易看著楚淩雲他們遠離,最後返回公司。
東西要收,還有那麼多船需要統籌運行,船上送到各地的貨物同樣要賣,方士易的工作量並不小。
“主任,您回來了。”
楚淩雲剛回到辦公室,鄭廣濤就匆匆跑來,低頭站在楚淩雲麵前。
這次他去上海把事情辦砸了,好在梁宇沒有完全聽齊利民的命令,最終還是良心發現,沒把那些人炸死,不過梁宇有點可惜,帶人守了鋼鐵廠幾天,全軍覆沒。
之前鄭廣濤便幫著梁宇打申請,上麵已經同意,給梁宇進行追授,將他提拔為將軍。
死後有了將軍之名,至少算是圓了梁宇的一個夢想。
“主任,上海的事我沒做好,齊利民一點麵子不給,我已經在叔叔那告了狀,不過叔叔也拿他沒辦法。”
鄭廣濤低聲說道,他確實去告了狀,齊利民是奉老頭子的命令辦事,鄭次長沒有什麼理由進行針對。
“沒事,我知道了,回頭咱們慢慢和他清算。”
楚淩雲露出一絲笑容,這幾天因為梁宇的死,他心情一直低落,回來後稍微好一點。
“一定和他清算,主任,要不要去查他們的人?”
鄭廣濤憤憤說道,想到齊利民那副嘴臉,他就恨不得揍他兩拳。
仗著老頭子撐腰,目空一切,一點麵子不給。
事實上他來見楚淩雲也是告狀,而且達成了目的,主任答應對付齊利民。
“可以,重點調查徐遠飛,你不用管,一會我交給賈昌國去辦。”
楚淩雲點頭,對付齊利民,先除掉他的黨羽。
徐遠飛是他第一心腹,先拿徐遠飛開刀。
“是。”
鄭廣濤高高興興離開,完全忘記他之前剛收了人家那麼多金條。
正因為這點,楚淩雲才沒讓他負責,直接讓賈昌國去做。
“主任。”
賈昌國很快來到辦公室,楚淩雲拿出之前對徐遠飛調查的文件,裡麵有一部分是前期的調查結果,後麵停止了,但調查出來的東西都有存檔。
“繼續調查徐遠飛,查清楚他的一切。”
賈昌國微微一怔,馬上點頭:“是,其他人呢?”
賈昌國知道鄭廣濤去上海辦的事,齊利民一點麵子沒給鄭廣濤留,不停抓人,甚至還利用梁宇,想讓梁宇來殺死這些人。
鄭廣濤很生氣,回來後沒少罵齊利民。
“其他人暫時不動。”
楚淩雲搖頭,這次不是警告,是下手,對徐遠飛下死手,暫時集中力量針對一個。
對付的多了,老頭子那不會同意。
“明白。”
賈昌國不笨,隻調查一個,這就不是警告,估計徐遠飛要慘。
帶著資料離開辦公室,賈昌國立刻召集手下開會,準備對徐遠飛的調查,這次必須拿到徐遠飛的鐵證,讓他翻不了身的那種。
“師兄,您有空嗎?”
賈昌國離開,楚淩雲則拿起電話,打給了大公子。
“有空,你回來了?”大公子笑嗬嗬應道。
“我有點事找您幫忙,現在過去。”
楚淩雲和大公子約定好,立刻帶著楚原出門,大公子在辦公室,楚淩雲到的時候曾文均親自在門口等著。
“淩雲,來坐。”
大公子在門口等著,楚淩雲一到,便把他帶進了辦公室。
“師兄,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幫我調一批人,調到您那,或者督查室都行。”
楚淩雲直接說明來意,大公子愣了下,一批人,不是一個人?
“你想調誰?”
“保密局我的舊部。”
和齊利民徹底撕破臉皮,所謂的三年之約也到了時間,齊利民有機會不會手軟,現在必須把他們調出來。
包括泥鰍和沈漢文。
“你要對齊利民下手?”
大公子瞬間明白了楚淩雲的用意,除了對付齊利民,楚淩雲沒有理由調出全部自己人。
沒有了後顧之憂,接下來更容易做事。
“沒錯,齊利民一點麵子不給鄭廣濤,打的是我督查室的臉,又逼著梁宇戰死,觸碰了我的底線,我和他的三年之約已經到期,不能給他機會對我的人下手。”
楚淩雲點頭承認,大公子思考了下,緩緩點頭:“調人沒問題,不過泥鰍能不能先給我?”
泥鰍是有能力的人,大公子對楚淩雲身邊的心腹很了解,楚原比較木訥,像是楚淩雲的影子,結婚後去了美國,這次回來也是他們不放心楚淩雲,想要他也要不過來。
沈漢文對楚淩雲絕對忠誠,可惜是個莽漢,能力不足。
泥鰍膽小,小混混出身,但卻是三人之中最聰明的一個,有他的智慧,而且泥鰍在軍統和保密局多年,一直做的很好,福建站沒靠楚淩雲被他經營成了鐵桶。
大公子一直很重視情報工作,早就想拉起自己的班底。
若是能把泥鰍要來幫他,這個機構能夠快速成型,以泥鰍為主,再加上一些戰情組的老部下,就算規模小點,同樣能給他極大幫助。
“可以,讓泥鰍先跟著您。”
“好,就這麼說定。”
大公子很高興,相當於白撿了一個情報部門,哪有拒絕的理由。
“謝謝師兄。”
楚淩雲微笑道謝,泥鰍去大公子身邊挺好,泥鰍百分之百聽他的話,相當於大公子幫他組建了一個情報機構。
大公子同樣不吃虧,畢竟在他名下,泥鰍同樣會服從他的命令。
有這麼大的好處,大公子乾勁很足,馬上來到老頭子行營。
“父親,我和淩雲商量了下,準備新建立一個情報部門,由我直屬。”
見到老頭子,大公子小聲說道,老頭子一直在鍛煉他,建立小的情報部門老頭子不會反對。
“新建一個,你準備讓誰負責?”
老頭子微微有點驚訝,大公子立刻回道:“趙三,淩雲原來的心腹,現保密局福建站站長。”
“楚淩雲的人?”
老頭子輕輕點頭,看來楚淩雲對兒子的支持很大,把舊部心腹交給了兒子。
老頭子對泥鰍不是那麼了解,但至少聽過泥鰍的名字,泥鰍是楚淩雲的心腹愛將,又多次立功,老頭子知道他的名字不稀奇。
“規模呢?”老頭子繼續問。
“前期隻要三百人就行。”
大公子說出人數,老頭子頓時放心,三百人確實是個小的情報機構,之前的軍統和中統,哪個不是上萬人。
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他們快要敗退台灣,在那個小地方,三百人已經不算少,完全夠用。
“可以,你去辦吧。”
老頭子答應了,大公子拿到他的手令,立刻讓曾文均去調人。
“趙三,沈漢文……”
看著密密麻麻的名單,齊利民猛的一怔,楚淩雲什麼意思,要把他戰情組的人全部調走?
瞬間齊利民便明白,楚淩雲要對自己下死手了。
之前兩人無論怎麼鬥,楚淩雲沒想過要他的命,所以這些人可以繼續留在保密局,下了死手,那就是徹底撕破臉皮,留著這些人反而會成為楚淩雲的顧慮。
“曾處長,你們一次從我們保密局要走那麼多人,而且都是精英,這不合適。”
齊利民搖頭拒絕,人不能給,在他手中還好一點,過去後再幫楚淩雲的忙,相當於給敵人增加力量。
“齊局長,這是委員長的命令,您看下。”
曾文均一點不慌,拿出老頭子的手令,老頭子確實下令,讓各部門配合大公子組建新的情報部門。
“他們都是精兵強將,我在之前有過布置,沒辦法給你們,曾處長先回去吧,我去見委員長。”
看到手令,齊利民依然搖頭,這些人不僅不能給,還不能讓他們回來。
在總部的,他會想辦法針對,外地的,就留下來潛伏吧。
不管是被抓還是被殺,消耗的都是楚淩雲身邊力量。
逃回來更不行,那是逃兵,他隨時有權處置。
“告辭。”
曾文均沒和齊利民扯皮,不給人,他立刻回去向大公子告狀。
“齊利民真這麼說?”
大公子聽到他的回複,瞪大了眼睛,曾文均代表的是自己,現在有老頭子的命令,齊利民竟然絲毫麵子不給,還說要去見老頭子。
“確實如此,卑職句句屬實。”
曾文均低頭應道,大公子猛的站起身:“備車,去行營。”
齊利民不是要去嗎,他也去,省的老頭子耳根子軟,被齊利民所欺騙。
這些人他必須要,齊利民有句話沒說錯,他們全是精英。
一個既有忠心,又能打的部門,還可以瞬間上手,大公子怎麼可能放棄?
這可是情報部門,他最想要的東西。
“大公子,委座正在接見齊局長。”
來到行營,侍衛長小聲回道,果然,齊利民跑來了。
“沒事,我來正是因為此事,麻煩您去彙報一聲。”
大公子在門外等著,沒多久侍衛長把他帶了進去。
齊利民正在彙報自己的潛伏計劃,他說潛伏計劃需要很多精英,才能得到更多的情報,戰情組的人全部有潛伏經驗,當初在上海做的很好。
如果派他們潛伏,可以事半功倍,可以得到更多重要情報。
情報很關鍵,老頭子之前便說過,楚淩雲不次於一個軍,這些人若是在敵後發展出來,以後的作用同樣不低於一個軍,甚至能消滅更多的敵人。
老頭子已經被他說的有點心動。
“父親。”
大公子進來後,立刻低頭打招呼。
“建豐,你從彆的地方選人吧,利民剛才說了,這些人還有著重要作用。”
大公子心裡猛一緊,幸好他來了,否則齊利民真有可能讓父親改變主意。
“父親,齊局長說的重要作用是什麼?”
“潛伏。”
老頭子把齊利民剛才的彙報,簡短說了下,齊利民則眉頭緊皺,大公子來的這麼快。
人家是父子,老頭子同意大公子這會進來,齊利民沒一點辦法。
“父親,此事萬萬不可,我知道他們是有這個能力,但齊利民和楚淩雲不和,他們是楚淩雲的人,齊利民狼子野心,故意讓他們送死。”
大公子立刻搖頭,老頭子微微一怔,看向齊利民。
“委座,卑職絕不會這麼做,一定會讓他們安心潛伏,提供情報。”
齊利民立刻解釋,大公子隨即說道:“父親,您知道淩雲對舊部很關照,齊利民在上海打著您的名義,強行命令梁宇做事,害死了梁宇,淩雲現在很生氣,如果把他的舊部都去安排潛伏,您還怎麼讓他幫您要援助,他可是一直在努力,凱特門先生那邊剛剛有所鬆口。”
老頭子眉頭一擰,齊利民猛提起了心,立刻回道:“委座,要援助是楚淩雲本應該做的事,他身為黨果的人,為黨果做點貢獻不是應該的嗎?”
“父親,他是不是應該做這些,您最清楚。”
大公子把話點到即止,不用說的那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