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同樣愣了下,他沒想到泥鰍竟然已經做了這麼多?
幾乎組長所說的情況全部做完,沒做的是因為他自己沒有辦法。
“趙哥,我對你真是佩服。”
楚原伸出大拇指,泥鰍太厲害了,難怪之前組長最信任的就是泥鰍,什麼事都讓他去做,自己和泥鰍相對比,確實差的很遠。
在楚原的心裡,這邊能和組長相比的人隻有泥鰍,其他人都不行,包括齊利民。
“對我佩服啥,組長才是最厲害,就因為鐘會去找了他,竟然猜到了這麼多?”
泥鰍搖頭,他感覺自己在組長麵前無所遁形,他這次做的確實不差,相信能瞞過齊利民,沒想到組長一眼便全部看透。
齊利民拿什麼和他們組長鬥?
也就老頭子的信任,沒了老頭子的信任,分分鐘就能搞死他。
督查室現在給保密局搗亂,事實上就是在降低齊利民的信任度,他做不出成績,或者做的越來越差,自然會讓老頭子不滿,到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泥鰍一點沒急,這種事急不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組長當然厲害,你也一樣。”
楚原繼續追捧,泥鰍則搖頭:“先不說這些,你換個樣子,我安排人送你進去,給時將軍和易將軍他們做偽裝,順便告訴他們配合,我們會想辦法營救他們。”
“好。”
楚原一口答應,泥鰍把所有的一切都做好了,他純粹去走個過場,這麼簡單的事若是做不好,他自己都無法原諒。
想讓楚原進去見人其實並不容易。
好在泥鰍打理好了一切,化好妝的楚原在泥鰍的保護下,偷偷約見了杜伯勇。
楚原直接往桌子上丟了十根金條和一摞照片,杜伯勇愣了下,看了眼金條,又拿起了照片。
看到自己和女人一起翻滾的照片,杜伯勇當場呆滯。
他甚至想要掏槍。
楚原的身手比他強,瞬間製服了他,摸走了他身上的槍。
楚原告訴他,自己是受人之托,就是想見見時將軍和易將軍,希望杜伯勇給個方便,如若不給,那就不是朋友。
是死是活,讓杜伯勇自己選擇。
選擇死,方法有很多,而且能讓他生不如死,若是選擇活,十根金條不過是定金,見人之後再給他十根。
僅僅是見兩個人就給他這麼多錢,杜伯勇還從沒有遇到過這麼大方的人。
楚原沒理他,放下錢自己離開。
看著桌上的錢,杜伯勇咬著牙收走,先回家再說,他在考慮這件事要不要向齊利民彙報。
彙報的話錢肯定要上交,他現在不是在意這麼多錢,而是命。
他很清楚,自己一旦這麼做了,被齊利民知道必死無疑。
但不這麼做,好像也是死,而且死的可能會更慘。
他已經明白,上次是自己中了彆人的圈套,哪怕他現在和那個女人沒有了往來也沒用。
失神落魄的他回到家裡,沒注意到他的老婆同樣很緊張。
就在今天,她的小白臉慌慌張張跑過來告訴她,她打死人的事被彆人知道了,並且要挾他們要聽話。
小白臉還帶回了她打死人現場以及處理屍體時候的照片。
看到照片杜伯勇老婆直接傻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白臉說了好長一會,她才明白對方的意思,不是讓她做什麼,而是讓她的男人去做,這個好辦,她的男人有點窩囊,但最聽她的話。
“當家的,回來了。”
杜伯勇進入屋內好幾分鐘,杜伯勇老婆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任務在身。
“回來了。”
杜伯勇打起精神,先應付下老婆,他腦中還在猶豫該怎麼辦。
對方的身份他不需要問,肯定是紅黨,否則不會想見這麼兩個人,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害怕,此時的他似乎已經沒有了選擇,左右都是死。
他現在唯一考慮的是去舉報是不是找到活路。
“今天有人來找我,說請你幫忙的人,你要答應他。”
杜伯勇老婆忐忑說道,正心神不寧的杜伯勇猛然回頭,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彆這麼看我,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先答應了再說。”
杜伯勇老婆有點心虛,聲音不自然的變小。
“你怎麼知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這是掉腦袋的大事。”
杜伯勇吼道,他明白對方不僅找了自己,還找了他的老婆,對方到底想乾什麼?
“你對我吼什麼,什麼大事我不懂,但人家說了,你不答應我們全家都要死,孩子也保不住。”
杜伯勇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老婆忍不住嗬斥道,平時在家的時候本就她大,杜伯勇是怕她的。
“全家都要死?”
杜伯勇打了個寒顫,他明白這是對方的警告,如果他敢去告密,人家要整死他。
要不要告密?
“讓我說,幫他們辦了也行,不管什麼事,先保住咱們自己再說。”
杜伯勇老婆心虛,看到照片後她不是沒想過去找齊利民幫忙,她和齊利民畢竟有著親戚關係。
但小白臉告訴她,隻要她敢告密,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督查室。
她瞬間沒了想法。
彆看她是個女人,同樣知道督查室的厲害,齊利民不過是她的旁門親戚,上次若不是他們撈的偏門不多,估計同樣被查。
她不知道,不是撈的不多,而是她男人把撈的錢都去養女人了。
他們沒錢,就沒動他們。
不過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們撈的確實算是少的。
“他們還說了什麼?”杜伯勇瞬間泄了氣,再次問道。
“他們說知道你很多事,你沒有彆的選擇,隻有配合,還說你就算上告,他們想整死你是輕而易舉。”
杜伯勇老婆想起了小白臉的警告,立刻回道。
就算上告也很容易整死他?
杜伯勇沒有說話,明白對方不是嚇他,彆的不說,他清楚那位對自己這個外室有多麼寵愛,自己把人家的心尖肉給睡了,無論任何原因都會和他結仇。
就算齊利民現在需要他,保住他的性命,以後遲早會被整死。
時間早晚而已。
“先彆管人家,保住咱們自己再說。”
杜伯勇老婆再次勸道,她是真的害怕,被督查室抓到她必死無疑。
她唯一的依仗就是齊利民,偏偏督查室最討厭的就是齊利民,知道他們的關係她死的更快,齊利民麵對督查室可是一直吃虧,從沒有占過便宜。
心腹,朋友,其他親戚齊利民保不住,難道就能保住自己這個偏門親戚?
她沒有任何信心。
“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
杜伯勇明白,人家是雙管齊下,連她老婆這邊都打點好了,這次要是不幫忙,老婆恐怕都不願意。
沒了老婆幫他說話,他更沒辦法去找齊利民上報。
“就這些。”
杜伯勇老婆拿出一根金條,其實泥鰍給的是兩根,她這邊主要是配合,不需要給太多。
另外一根被她深愛的小白臉給吞了。
若不是杜伯勇問,這根她也不想拿出來。
“我知道了,讓我好好想想。”
杜伯勇搖了下頭,他的錢同樣不會拿給老婆,若是真能留下這些錢,他又不會出事,能讓他快活瀟灑很長一段時間。
這可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會再給他同樣數量的金條。
等於說對方給了他五成定金。
這說明什麼,人家根本不怕他反悔,或者說知道他無法拒絕。
猶豫了很久,杜伯勇決定不上報,他太了解上麵的人,上報了隻會暫時沒事,以後絕對要死的很慘。
不上報,隻要他還有用,對方就不會動他。
況且這次隻是帶人進去看看,不算什麼事。
他沒有聲張,明白對方肯定會盯著自己,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做。
他猜的沒錯,他家已經被安裝了竊聽器,知道他們的對話。
杜伯勇敢拆除竊聽器,他馬上就要完蛋。
“杜先生,看來你是個聰明人,今天晚上帶我過去。”
第二天一早,杜伯勇上班的時候便收到了個紙條,上麵的字讓他眼睛一緊,對方果然盯著他呢。
他來到監獄,開始想著怎麼帶對方進來。
雖說他是監獄長,但這裡的人很多,特彆是看守兩人的地方,有齊利民派來的人專門盯守。
除了進去送飯的人,沒人進的去。
每次的食物都要接受檢查。
拿錢收買?
杜伯勇搖了下頭,他不敢亂動,齊利民的人不是那麼好收買,一旦被他們舉報,自己立刻完蛋,他不會這麼魯莽。
既然對方想看人,他晚上把情況說清楚,讓對方自己想辦法。
他們擺不平看守,無法進去怪不得自己。
泥鰍一直盯著他,確定他沒做什麼,把消息告訴了楚原。
楚原依然是昨天的樣子,晚上準時抵達監獄。
他見到了杜伯勇。
“我能帶你進去,但裡麵的看守不全是我的人,我沒有辦法支開那些人。”
杜伯勇實話說,其實他也想看看,對方在自己身上下了那麼大功夫,怎麼就那麼自信能見到人?
“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楚原笑了笑,杜伯勇直直的盯著他,楚原一點沒怕,就站在那。
“好,跟我走。”
過了會,杜伯勇點了點頭,帶著楚原先去時將軍的牢房,到了那邊他愕然的發現,齊利民留下的兩名看守,此時全都不在。
一問才知道,他們因為彆的事一前一後離開。
“你們厲害,時間不多,儘快。”
杜伯勇惡狠狠的說了句,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竟然已經提前把人給支走了?
對方怎麼那麼神通廣大。
他很清楚,監獄內一定還有他們的人配合,否則做不到。
“多謝。”
楚原抱了抱拳,馬上單獨進去,時將軍的牢房很乾淨,沒有那麼亂,還有書桌和床,他能看書。
畢竟級彆不同,待遇好那麼一點。
“時將軍,您靠過來,彆說話,我幫您布置一下,以後彆人無論問你什麼都不要說,正常表現,我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
楚原快速說道,時將軍看向他很是愕然。
自己人,真的假的?
很快他笑了,真假並不重要,他什麼都不會說,更不會背叛組織,對方在他這裡耍花招純粹是浪費時間。
他走了過去,楚原立刻給他做偽裝。
讓他的樣子更憔悴,最重要的是臉上多出了一個紅點,像是上火起的疙瘩。
脖子上也有。
這樣的偽裝隻有楚原學會了,泥鰍並不會,他做不到。
“您安心等著。”
做好這一切,楚原立刻離開,沒和他進行交流,楚原對時將軍非常佩服,牢房內的時將軍依然帶著堅韌挺拔,他沒有向惡人妥協過。
易將軍那邊也是一樣,但不是在臉上布置疙瘩。
都是疙瘩等於告訴齊利民他們有問題。
這次是頭發。
頭發讓他白了不少。
長度,密度都有那麼一點改變。
收拾後的頭發楚原小心全部帶走,一根沒有留。
“今天你表現不錯,後天我會再來,到時候給你尾款。”
離開的時候,楚原輕聲說道,杜伯勇微微一怔,對方還要來?
已經見到了人,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難道想從監牢把他們帶走,這不可能。
他不會配合,直接放人他和自殺沒什麼區彆,還是最淒慘的自殺,還有一點,外麵有布置的哨兵,那些哨兵並不是他的人。
楚原沒有搭理他,杜伯勇做了這一次,已經無法下船。
現在不用擔心他。
況且泥鰍會一直盯著他,他有任何異動都能提前知道,對泥鰍做事楚原非常的放心。
後天過來,是要給他們重新補妝。
沒有確定行刑日期之前,這些準備工作絕對不能耽誤。
“是,我明白。”
齊利民這邊終於接到了指令,先處決時將軍。
老頭子果然派了人過來,不過知道來的人是誰後,齊利民眉頭緊緊凝結在了一起。
老頭子為什麼派他過來?
難道老頭子不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