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一次表現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久保便帶著陳展禮來到元神社總部,路上不斷給他介紹著元神社的情況,如今石原亨的除了沒有了軍權,不次於之前在上海的時候,讓他一定要注意。
陳展禮知道石原亨,早在上海的時候便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甚至沒有見到石原亨的機會。
彆說他,就是久保在石原亨麵前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那個時候的石原亨可以說非常的強大。
厲害的人果然厲害,以後他要在石原亨手下做事,還要收集各種情況,必須要小心。
“大人,他就是我說的陳展禮。”
來到楚淩雲這,久保小心的介紹著,他頭很低,根本不敢抬起來。
“你們倆以前配合的不錯,我希望在這裡一樣好好配合,陳展禮有運氣,多利用他的運氣,做出更多的成績。”
楚淩雲看了眼陳展禮,這小子精神狀態還算不錯,這次受了那麼大委屈,總算把他安插了過來。
他跟著久保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等以後有機會再把他提上來,讓他的作用最大化。
“大人您儘管放心,我們絕不會讓您失望。”
久保立刻回道,楚淩雲沒有留他們,鼓勵幾句後便讓他們離開。
培訓處,石田快速走進江騰空辦公室。
江騰空正在安排學員學習職場需要注意的地方,怎麼取得上司信任,如何拿到有價值的商業情報,必要的時候需要進行偷竊,包括各種保險箱,鎖的原理和打開方法。
這些都要學。
“江騰,我剛才看到久保帶來了個人回來,你猜是誰?”
石田快速說道,江騰空則抬起頭,一般的人石田不會特意跑來,他靜靜的等著石田接下來的話。
兩人配合多年,很有默契,看他的樣子石田便知道他猜不出來。
“陳展禮。”
“陳展禮?”
江騰空愣了下,陳展禮是中國人的臥底,他是果黨的人,後來江騰空回到日本,陳展禮的事他沒有關注過,並不知道陳展禮是個三麵間諜。
“久保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估計把他找來,是想靠著他一起和我們對抗。”
石田說道,江騰空則點頭:“你說的沒錯,陳展禮是中國人,楚淩雲什麼意思,為什麼把他派來幫著久保?”
“不一定是楚淩雲的意見,有可能是石原亨。”
石田提醒道,他們的敏感度都不差,江騰空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原亨不想把培訓處交給他們,特意給久保派了幫手,和他們打對台,
“有點麻煩了。”
江騰空起身,凝眉說道,石田明白他的意思,戰敗後,他在中國滯留過一段時間,知道陳展禮其實是中國人的臥底。
這個人不是表麵上那樣好吃懶做,他很有心機。
一個臥底做到了老大,還把李誌群丁墨這樣的人都給熬走,怎麼可能是個廢物。
“其實我們不用擔心,石原亨不敢做的太過,他做的過了,楚淩雲不會同意。”
石田安慰道,江騰空來回走動,最後緩緩說道:“先看看再說,不要小瞧陳展禮,不過可以把他的性格先傳出去,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人。”
之前江騰空和陳展禮有過配合。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們雖然都是在為石原亨做事,但明顯不再是自己人。
“好,我馬上去辦。”
石田點頭,陳展禮到培訓處做教官沒兩天,他過去的事便被傳了出來,主要是他沒什麼能力,就會吃喝,之前在中國的時候便是哄高興了久保,才坐上的高位。
沒有久保庇護,他早就死了,根本沒有後來。
“可惡,一定是江騰他們乾的。”
辦公室內,久保氣憤的拍了拍桌子,他聽到了這些傳聞,陳展禮乾活開始工作便傳來這樣的話,對他以後的形象很是不利。
“大人,沒關係,他們這麼說其實是幫我們,我原來確實懂的不多,但現在嗎,比他們要強。”
陳展禮自信笑了笑,久保不讓他叫大人,但陳展禮就是不改,依然如此。
“也是,不過江騰空和石田小山確實有能力,學員對他們很信服,你能比的過他們嗎?”
“您儘管放心。”
陳展禮微微一笑,他在俄國學到了不少先進的技術和方法,江騰和石田是厲害,但他們用的多是過去的老手段,和現在相比已經落伍。
在這方麵,陳展禮真的不怕他們。
說他好吃懶做他承認,但吃也是一種能力,而且吃是最好和其他人拉近關係的手段。
彆說現在,未來也是。
哪怕不認識的人,上到桌子上一起吃飯,再喝點小酒,沒一會便能稱兄道弟,好的不分你我。
“好,我相信你,加油乾。”
久保點頭,不用他說陳展禮也會努力,他已經知道了久保要對自己的安排。
第一批四十七名學員,畢業後會選出最優秀的十個前往韓國,收集那邊的情況,若是條件允許,他們甚至會被派往朝鮮。
這十個人全部懂的朝鮮語言。
這份任務非常重要,久保雖然有心讓他負責,但江騰空搗亂的話很有可能被他們破壞掉,無論如何他都要搶到這份任務。
想得到任務,那就要讓上麵的人看到他的能力,同時讓這些學員服氣。
下午,陳展禮來到教室。
這是他第一次給學員上課,剛做完自我介紹,陳展禮便注意到不少人投過來鄙視的眼神。
他們的樣子讓陳展禮明白謠言已經起到了作用。
“同學們,今天的課程我們改一下,改在室外。”
陳展禮輕聲說道,所有學員愣了下,不明白為什麼要突然梗概,不過他們是學生,陳展禮是老師,老師想怎麼上課是他們的自由。
所有學員跟著陳展禮來到外麵的空場地。
這是他們的操場,小一點,不過對幾十人來說足夠的用。
“我們是特工,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要留意的事情同樣很多,你們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一年,對這裡應該很熟悉,現在仔細看看,這裡哪裡有沒有什麼不同的改變。”
等所有學員排好隊站好,陳展禮主動問道。
學員頓時四處張望,仔細查看,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同。
“現在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在院子裡尋找和過去不同之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有和過去不一樣的東西。”
陳展禮宣布解放,十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所有學員立刻分散,有關係好的幾個人一起,也有單獨,還有特彆去注意各個角落,陳展禮沒有管他們,拿著懷表站在原地等待。
這些學員接受了一年的學習,心勁很高,必須打掉他們的傲氣,讓他們真正的信服自己。
“時間到,現在你們一個個來告訴我,發現了什麼不同。”
十分鐘很快過去,陳展禮吹了哨子,所有學員回來集合。
他們的紀律性很強,無論久保還是江騰空,在訓練的時候對紀律要求都極高。
不服從命令的特工,要他有什麼用?
“回教官,我發現那邊角落的磚頭擺放有所不同。”
一名學員首先回道,陳展禮沒有回答,繼續問道:“還有嗎?”
“暫時沒了。”
“很好,你來說,發現了什麼?”
陳展禮沒有做點評,繼續問向其他學員,有人說草地不同,有人說牆邊多了刻意擺放的木頭,還有人說地上多了神秘腳印。
“說實話,我對你們有點失望。”
問完所有人,陳展禮微微歎道,眾人一怔,不明白這位教官什麼意思。
“你們在這裡生活了那麼久,對這裡應該很熟悉,但很明顯,平時你們並沒有刻意留意身邊的環境,我問你,你說的磚頭不同,之前什麼樣子?”
“應該比之前多了幾塊。”
學員不確定說道,陳展禮沒有說話,拿出一個本子,裡麵都是照片。
是久保之前拍攝的培訓過程照片,這是今天陳展禮特意問他要的,這些照片不能隨便泄露,一直都是久保保管。
找到學員所說的牆角,陳展禮指著照片上問道:“這是兩個月前拍攝的照片,你仔細看看,磚頭有沒有動過?”
這裡每個月都要拍攝,主要是拍訓練的過程,久保刻意模糊了人臉的樣子。
這樣即使照片被盜,也不會認出上麵的人。
主要是他要給石原亨交代,讓石原亨知道他們做了哪些訓練,石原亨不看這些,但山口光雄和水城俊經常來做檢查。
學員上前,拿著照片仔細對比。
他愕然的發現,兩個月前那幾塊磚頭就是如此,和他所說的有改變不同。
之所以他會認定磚頭做了變化,是他的錯覺,同時也是陳展禮的引誘,陳展禮說出了這裡有不同,他們潛意識裡便會認定,有些地方和他們平時見到的不一樣。
懷疑到哪,他們看那便會越看越覺得不一樣。
純粹是一種心理表現。
“是我記錯了。”
學員不好意思低頭,記錯還信誓旦旦的說有改變,確實是他的失誤。
陳展禮又找出一些照片,把其他學員所說的情況一一進行對比,隻有兩名學員說對了,但所謂的改變,是因為時間久了後,那麼多人經過或者踩到才做的改變,並非刻意。
“你們看這裡。”
陳展禮指向自己的身後,他的身後是一麵牆,這麵牆早就有學員去觀察過,沒有發現異樣。
“正對著你們的地方,現在都沒人發現上麵有什麼不同嗎?”
陳展禮輕聲問道,所有學員立刻看向身後的牆,過了會則是茫然的搖頭。
“好吧,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學習的能力,但我對你們很失望。”
“這是照片,你們再去對比。”
陳展禮拿出這麵牆以前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照片,但很清晰,而且不止一張。
學員們拿著照片,對著牆麵一點點的對比。
“教官,這些紋路以前沒有嗎?”
一名學員終於發現了異常,在幾塊磚頭的兩邊,有著對稱的紋路,主要是這些紋路太過於自然,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是以前沒有的東西。
經常看,經常注意的地方,不代表就一定能記死。
比如住樓房的人,每天爬樓,你問問他一層有多少樓梯,看看有幾個能說出來的?
看的多了,反而容易忽視。
“沒錯,這是我新畫上去的,這種紋路叫忽視紋,通常是和周圍環境溶於一體,最容易被人忽視,所以得此之名。”
陳展禮點頭,這是他在俄國學到的能力,應付眼前這些小菜鳥綽綽有餘。
隻要不是當著他們的麵畫出這些紋路,他們根本不會留意到。
“忽視紋,我們怎麼沒有學過?”
“你們沒學過的東西多了,真以為以前學的就是最好的,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技術很落伍,和真正頂尖特工相比你們差的很遠,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能輕鬆解決掉你們。”
陳展禮嗬斥道,所有人沒有說話,他們確實沒能找到這處真正人為做出的不同。
要是在隱秘的角落裡還好,偏偏是在他們正對麵的牆上。
陳展禮用事實告訴他們,他們現在是菜鳥,能力很差。
“接下來我會教你們更多,你們認真學,我不保證你們能和全世界最頂尖的特工相比,但絕對比以前的你們要強很多,這種紋路的作用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認不出它們,哪天你們被人摸到了身邊都不知道。”
陳展禮緩緩說道,眾人全部低下了頭。
這種紋路彆的不說,單單留做記號它們就無法發現,身邊的人做出記號,很容易被人找到它們。
雖然麻煩點,但不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