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套房位於高層, 是相隔的兩間。
從走廊那邊邁向房門口的時候 ,肖敘程也望走在最前麵,應桃緊跟著看他們倆給葉京寒發動態。
盛薔和沈言禮落在最後。
快到門前的時候, 盛薔被旁邊的人輕輕拽了下。
她抬頭看向沈言禮,聽他說, “你等會兒真不下去玩?”
沈言禮指的是酒店裡的娛樂設施那些, 喝酒打牌之類。
她這樣一天下來其實有些累了, 當即搖搖頭,“嗯, 我剛問過應桃了,她等會兒去,我就不去了, 想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好好休息。”
沈言禮思索了幾秒, 點了點頭,“記得鎖好門。”
酒店這邊還算是安全,聽他的語氣, 好像她一個人待著會有不速之客闖入似的。
不過盛薔還是應下。
“嗯我知道了,會鎖好的。”
幾人在走廊分道揚鑣, 餘光瞥見沈言禮衣袖的尾擺。
盛薔想了想,複又攥住, 輕輕地晃了下他。
沈言禮側臉看過來,配合著彎腰,“你說。”
“你待會兒……少喝點酒啊。”她囑托著,“下午剛滑了雪, 本來就有消耗, 你晚上再喝酒,挺傷身體的。”
沈言禮鼻音應了聲, 不知道是聽進去了還是沒聽進去。
他手探過去,在她腰側捏了兩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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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套房的時候,應桃都很沉靜。
可待到門一關上,她當即“啊啊啊”著叫了幾聲,順帶著蹦Q了好幾下。
一副很興奮的模樣。
“天哪天哪,我男神就是不一般!”
應桃想著剛才兩桌人心懷鬼胎的沉默,越想越好笑。
“不行,我真的覺得太好笑了,這完全能上社會娛樂版塊的新聞了。”
她說著,看向收拾行李準備換衣服的盛薔,“而且薔妹你知道嗎,我剛剛回來的一路就在打量了,沈言禮都不讓你跟著我走,生怕我牽你!”
怎麼的,她是洪水猛獸嗎!
不提今天隔壁桌的那位男生,她應桃可是女生!
“哪兒有呀,你想多了,他隻是有話和我說。”盛薔拿起杯子喝了幾口水,放下後複又輕輕摸了摸應桃的頭。
“屁咧!那之前那個屏風呢!還有那個掛牌!”應桃將手機屏幕遞到盛薔麵前,示意她去看,“可彆耍賴啊,我都拍下來了,以後就是呈堂證供!”
盛薔說不過她,但也算是默認了應桃的說辭。
女孩低頭望了會兒,發現除了應桃提的,好像還有滑雪場裡兩人一起的幾張照片,應該都是應桃隨手偷拍的。
“嗯。”盛薔罕見得沒有再反駁,當即提出詢問,“你能不能把拍的這幾張都傳給我?”
“哇,果然戀愛使人變化。”應桃嘿嘿笑著,“我是不知道,原來薔妹也有這麼饑渴急迫的一天~”
“………”
“桃子,你好好說話。”
“事實嘛。”應桃說著去準備接下來出去喝酒了,盛薔一看就是不愛沾這個的性子,她也就沒有拚命地勸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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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房間裡隻剩餘一人之時,盛薔拿好睡衣,去好好地洗了個澡。
再回來的時候,她仰躺在綿軟的床褥之上。
說是要休息,卻了無睡意。
室內恒溫,眼下憑白升起暗暗的熱。
她望向上方,卻被酒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刺得眯了眯眼。
環轉著的室內擺設被襯出虛晃的影子,輕微飄著。
心間也是如此,像是在平靜海麵輕輕承載著的船兒,桅杆隨著風颯颯,船槽駛過後劃起細微的波痕。
一點一點蕩著,積攢著。
須臾,女孩頓了頓,伸手探向腰間。
那裡仿若還有他留下來的觸感。
而後,盛薔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了幻覺。
不然她為何在這個點,聽到了敲門聲。
看來之前沈言禮提醒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左右她已經鎖好了門。
正當盛薔以為是幻覺,關了主燈,隻留了盞床前燈,準備安心地進入睡眠時,房門複又被敲了兩敲。
清晰又緩緩,篤篤的兩聲,十足得鍥而不舍。
“………”
盛薔半撐著坐起來,細細地聽著。
果不其然,在她凝神之餘,上麵又響了兩聲。
盛薔起身出了臥房,從玄關那邊邁過去。
在貓眼處往外覷了眼。
壓根沒看到有人。
就在這時,不遠處已然被放置好的手機“嗡嗡”地響了幾聲。
一切串聯成線。
盛薔覺得自己好似漏了什麼,又好似參透了什麼。
她乾脆沒去看手機,直接解鎖打開,門外的世界逐漸清晰――那道頎長的身影就立在門邊。
盛薔抬頭看了沈言禮一眼,有點兒驚訝,“你怎麼還在啊。”
沈言禮單手插兜,低頭睇她,沒回應女孩的疑問,隻是說道,“你這是什麼語氣?”
“不是。”盛薔搖了搖頭,“我隻是以為你和肖敘應桃他們一起去喝酒了。”
“很好理解啊。”沈言禮說著直起身來,“女朋友讓我不要喝酒,我就不去了唄。”
話落,他伸出手,在半掩著的房門上輕輕推了把,盛薔迎著這樣的力往後退了兩退。
也騰出了讓他進來的空間。
“………”
她怎麼不知道沈言禮還有這麼乖的時候?
盛薔想到這兒笑了笑,嗓調都緩了些,“我沒有不讓你喝,是讓你少喝點兒。”
“可我今天就是不太想喝了。”沈言禮長腿稍邁,就這麼走近,繼而反手將門關上。
隨著“嘭”的一聲闔門響,盛薔也因著他倏然的動作小小地驚呼。
她胳膊被攥著,繼而被拉過去,反扣在門板上。
沈言禮雙手撐在她麵頰兩邊,低頭壓過來,“我今天聽話吧。”
他話中明明是在闡述,卻有了些討賞的意味。
房內的主燈早就被關了,除卻半開放式的臥房那兒有隱綽的暈黃滲過來,玄關這邊其實暗得很。
盛薔隻能覷見沈言禮大致的輪廓。
但彼此的呼吸交錯,卻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可是……
這就是沈言禮所謂的聽話?她也沒說讓他進門啊,他就直接這麼進來了。
大搖大擺之餘,還利落地將她給扣在了門後,動彈不得。
盛薔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緩緩開口,“你之前還說要我鎖好門……”
沈言禮“嗯”了聲,很快應下,“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你說說看,到了現在,我到底是在防誰?”
怎麼會有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盛薔手探著,又掐了他兩小下。
沈言禮任由她動作,“不管防誰,我都進來了。”
兩人在稍顯的昏暗裡對視了會兒,還是盛薔率先開口,“你大半夜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