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叫肖敘。”他說著,語氣帶了點不甘,“唉這麼一提,我還得和你說,就之前我們老大,幫你趕人的那個——”
這個盛薔倒是知道。
但是很快,她聽到肖敘補充道,“他叫沈狗。”
“沈,是神經病的沈;狗,是狗子的狗。”
“…………”
肖敘難得有這麼囂張跋扈揚眉吐氣的時刻,走之前一旁跟著的人叫囂著要去沈言禮麵前告狀,統統又被他擋了回去。
他不管不顧,隻是哼著小曲兒,望著盛薔,“以後咱們就建立起長期的友誼關係,往後我們宿舍的水都在你在這兒買了。”
盛薔剛剛聽了覺得有些好笑,現在倒是想著有一筆穩定的顧客來源也沒什麼不好。
她應下,“嗯,提前說聲謝謝了。”
等到窗前的人散去,盛薔抬腿往後院走。
還沒跨過去,她的腿被什麼東西勾了下。
她低下頭定睛看了看,傘頁已經被黎藝好好地裹著束起來了,是之前那把雨傘。
想著趁著這個機會還回去,盛薔轉身朝著窗那邊望了望,肖敘一幫人好像已經走遠了。
她腳步頓頓,繼而還是往後院走。
算了,以後那麼多機會,總能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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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很快就到了底,因著要彙演和評優,以及還要體驗京淮航大特有的空中課程,後期的訓練相比中期要嚴格不少。
但畢竟熟練會出慣性,加之也曆練了不少天的緣由,後麵幾天對於大一新生來說,其實還算是輕鬆和遊刃有餘。
應桃掰著手指過日子,有她在旁邊進行每日一提醒,盛薔對於進程也格外清楚,軍訓也就剩兩三天了。
這天,照例是訓練結束後進行隔日休息的晚上。
昨晚剛剛和飛行學院拉了歌,以至於現在盛薔聽到窗外籃球場的雜音,都以為是教官嚎嗓子的前奏。
店鋪陸陸續續賣了不少水,自從今晚盛薔到了鋪子裡再到現在,就已經送走了好幾撥的人。
先前是寧遠雪照看,他等會兒晚上還有家教的加時課程,臨時轉給了盛薔。
“店裡的付款還是得早點弄好比較好,不然有點麻煩。”
寧遠雪如鬆如柏,麵容清斂,這一陣有不少小學妹假借著買水,以此來要他的微信。
隻不過得來的是一貫的拒絕,他就隻提供個付款碼算是完事兒。
但畢竟是私人微信,長期這樣也不太方便。
盛薔點點頭,打開手機查看了一番,“嗯知道了,不過也不用擔心,再過兩三天平台就就會寄到這邊來。”
寧遠雪很快就走了,送走了人,盛薔乾脆就窩在窗下的椅子上看書。
過了會兒,吵鬨聲摻和著籃球球體觸地的“嘭嘭”聲漸漸靠近。
“買水!”
這一聲嚎得堪比熱情桑巴,很快,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砸過來的熱氣。
即便隻隔了一扇窗,也依稀能感受到一幫男生打完球之後的火熱。
盛薔收起書,利落地從椅子上坐起。
她抬眸,這一次來的人倒是不少,將店鋪的窗圍了個水泄不通。
肖敘喊完剛才那聲還不夠,這次繼續嚎,“再次光臨!”
人多,除了靠窗的水被主動地拿走,剩下的得由她遞。
遞出去最後一瓶的時候,一道視線幽幽而來,像是懸在了頭頂。
那人接過了水,稍稍還帶了點力道。
被這股輕微的力量牽扯著,盛薔身子都被帶的稍稍歪斜。
像是冥冥而感,她立即抬眸,直接向右邊望過去。
沈言禮倚在窗邊,麵容被隱處的暗色分割得半明半昧。
他眉骨輕抬,一邊旋著瓶蓋,一邊看她。
或許是周遭的夜色昏暗將感官不斷放大,他穿著球服,神情慵散,頗有點玩世不恭的意味。
肖敘知道盛薔會直接記賬,也就沒提付錢的事兒。
一群男生窩在四周,也沒叨擾,就各自忙各自的,有些乾脆就靠在幾步遠的球場網上,仰著頭灌水喝。
盛薔收回視線,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般,喊了肖敘一下,“你等等啊,我有東西還你。”
“啊,有東西還——我?”
肖敘聽了以後頓了下,他第一反應就是往旁邊看了眼。
“……”
不過饒是他自己也納悶,盛薔能有什麼東西要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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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薔很快去而複返。
手裡拎著一根黑色長條模樣的東西。
等到她走近了,肖敘神色略有些凝滯。
盛薔遞到跟前,看他乾巴巴地杵著,沒有要伸手的意向,好心提醒他,“那天下雨,你給的。”
肖敘覺得自己剛灌進去的水都要溢出來了。
他差點沒嗆死,重重地咳嗽幾聲,“不是吧,你以為這是我的傘?”
在盛薔的不解中,肖敘主動地往旁邊指了指。
女孩動作停在半空,攥著雨傘的手指微動,順著他指的方位看過去。
沈言禮旋緊瓶蓋,將水放在窗台上,看向她,“你以為是誰的?”
“…………”
她好像認錯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