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不好。”沈言禮言簡意賅地解釋,“是完全沒有。”
盛薔視線從肖敘那兒收回來,“你這樣說的話,是不是連我的酒量都比他好?”
“你現在就可以喝。”沈言禮手橫跨著,隨意地擱在她的椅背上,整個人傾身而來。
他偏過臉,在女孩小巧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口,“醉了也沒事兒,今晚我有的是時間幫你解。”
盛薔聽懂沈言禮話裡的意思,耳根子像是染了色,紅得能滴血。
“………誰要你幫忙解了。”
她不喝不就行了,想得逞也得看條件是否成立。
大概今天的日子確實特殊,撇去接任沈氏後的稍顯收斂,沈言禮既往的那些恣意隨性,不吝張揚,在她麵前重返得徹徹底底。
這都不是飛機上天了。
沈言禮自己上天吧。
接下來的時候,盛薔真就沒碰酒。
反觀沈言禮,S&S實驗室裡的那些人一波接著一波過來,這麼多杯灌著,肯定也不會太清醒。
到了火鍋局快結束的時候,沈言禮不怎麼開口了,稍顯沉默。
他漆然的雙眸被醉意熏陶得得濕亮,線條流暢的側臉搭著額前的碎發。
不吭聲的同時,也說明他是真醉了。
和一行人道彆後,沈言禮沒法兒開車,乾脆叫了店裡配備的代駕,兩人這才回程。
進門的時候,盛薔儘量拖帶著人去了沙發那邊。
他還存留點清明,能自己走路。
一番收拾下來,也沒費盛薔太多功夫。
安置著人仰躺在沙發之後,沈言禮緩緩開口。
“媳婦兒,我回來了。”
盛薔聽了頗有些哭笑不得,他倆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這人是真的醉得有些厲害了啊。
平日裡很是少見。
這樣想著,女孩輕輕地將他的頭放置在沙發抱枕上,讓他不至於不舒服。
粗略地動了番後,盛薔馬不停蹄地朝著浴室走。
再回來的時候,沈言禮單手橫著搭在額前,看不清神色。
另隻手自然地垂著,腕骨利落,兩條長腿隨意地伸在沙發上。
無聲無息中,夜色熨暖了這樣孤白的單人畫麵。
盛薔頓了頓,腳步放輕靠近。
她手裡拎著溫熱的軟毛巾,雙膝跪在地毯上,上身俯向沙發側沿。
輕輕掀開他橫著的臂膀後,女孩將手反過來,用手背探了探他額前的溫度。
“……沈言禮?”
她試探著喊了他一聲。
沒得到回應後,盛薔複又開口,“你這會兒難不難受?”
逍寂在兩人之間蔓延,好半晌後,盛薔估摸著是得不到沈言禮的應答了,乾脆將被熱水打濕的軟毛巾攏起,緊攥著角兒,細細地給他擦拭。
她動作緩慢輕柔,即便此刻的他不能和她交流。
卻也撞得她心滿滿當當,幾欲要化了。
擦完後會略有降溫,沈言禮也不至於太難受。
盛薔哪兒也沒去,就待在原地。
秋季的夜連帶著葉子枯澀,破碎微凜的風緩緩敲打著玻璃。
認真說來,她很少在夜間這樣細細地觀摩他。
以往互相依偎彼此溫存的晚上,兩人或是相擁著睡去,或是激然地交-纏著。
有時候是耳鬢相貼著吮啜,有時候則是被褥下的抵死廝磨。
但沙發上仰躺著的人闔著眼眸,是平日裡也少見的無害模樣。
盛薔就隻是這樣看著他,便能湧起無數和他有關的回憶。
像是過去年代中幕布放映的電影,一幀又一幀掠過。
盛薔半托著臉頰,終究是沒忍住,秀巧的指尖宛若新生的蚌珠,一分一寸地點在他的臉上。
她的視線,也隨著這樣緩慢劃過的動作,落在他優越的眉骨,眼瞼,挺鼻,直至落在抿著的唇線上。
頓了頓後,盛薔壞心眼兒地學著沈言禮之前的模樣,用指腹在沈言禮的唇上摁了摁。
輪番的動作後,他都沒什麼反應。
好似都被今晚的醉意給沉積在了湖底。
有什麼東西被緩緩地撕裂了,在汩汩血液中橫衝直撞。
她任憑胸臆被撐得鼓脹。
盛薔這樣的想法倏然冒出來後,竟是半點都沒猶豫。
她略微俯身,撥開他額前碎發後,輕輕地在他的唇上印了口。
像是從未得到過的那般,瀕發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讓他平日裡老欺負她,她這也算欺負回來了。
就在盛薔想要直起身來,準備先去洗漱的檔口,還沒等她徹底地站穩,纖細的手腕被利落地攥住。
這樣倏然而來力道惹得盛薔迅即回頭,轉眼就覷見――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沈言禮睜開眼,朝著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間,他率先開口,“抓到了。”
“………!”
盛薔好半晌都沒徹底地從剛才的靜謐之中回過神來,隻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言禮眼瞼垂下,緊跟著的力道也加重。
他拉著她往自己懷裡的方位扯,盛薔沒有防備,踉蹌半步,幾乎是摔進了他的懷裡。
沈言禮把著她的纖腰,唇抵在她頰前,氣息灼燒,“偷親我是吧盛薔。”
“就碰我這兒,你覺得能夠?”他眉眼疏散地斂著,嗓音淳緩,“要親就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