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禮擰眉看她, “我那叫過度?”
像是覺得好笑,他伸手把盛薔的手機給拿了過來,垂眸在屏幕上麵複又看了好幾眼。
“要我說, 這截圖裡的話原本就有問題。”
沈言禮收回視線,“首先, 怎樣的表現才算是巔峰?其次, 具體的表現行為和哪種方式總得詳細地說一下吧。最後, 什麼依據都沒有,那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眼都不眨地編出一百句。要我看, 這就是以偏概全。”
還得給他詳細地列舉具體的表現行為和方式?
沈言禮也不想想,這能描述得出來?
“怎麼就以偏概全了?”盛薔去奪自己的手機,順帶著解釋, “這肯定是有科學依據的啊……大數據調研什麼的。”
沈言禮手一鬆, 任由女孩將手機拿走。
“那更錯了吧。”他懶懶掀起眼皮,在她唇角印了下,低聲耳語, 嗓調緩緩撂過她的耳畔,“因為不是每個男性都能有巔峰期。”
頓了頓, 他補充道,“同理, 也不是每個男性都會走下坡路。”
“………”
盛薔倏然有些啞言。
怎麼聽他這麼一分析,還挺有道理?
“就你會說。”盛薔沒和沈言禮掰扯太多,推了推他,“你讓開, 我真的有點兒渴。”
盛薔還是想著要下樓, 要去榨果汁。
“待著。”
沈言禮置若罔聞,將她摁回床褥之上。
在盛薔不解且又帶了點兒小反抗的眼神中, 他抬手撥了撥她的睫毛後開始利落地套睡袍,“想喝什麼果汁?”
不等她回應,他直起身來,麵容逆著光,“說啊,不說你老公我怎麼給你榨?”
還以為沈言禮要做些什麼的盛薔倏然有些沒轍。
不過這會兒他難得的主動,倒也讓她很受用。
其他的不說,這麼個少爺雖然家務上幾乎半點也不沾。
可卻實打實地為了她――做了不少的嘗試。
雖然味道確實不怎麼敢恭維就是了。
女孩撇開腦海中的那些思緒,清了清嗓子,“隨便啊,你上來的時候順便把我的一件開衫帶過來,我好像落在沙發那兒了。”
沈宅因為置辦晚宴,之前為了騰地,便將客廳中央的沙發挪到了旋轉樓梯的側麵。
盛薔晚間的時候穿了下擋風,但盛夏的夜晚依舊燥且熱,她乾脆就放在了那兒。
“行。”沈言禮慢悠悠地蕩開,很快便關門下了樓。
聽著他這樣的動作,盛薔默默地勾唇笑了笑。
無論如何,使喚沈言禮,都會讓她心情變得很好。
女孩乾脆躺在被褥上,指間略略拂過。
除卻兩人在南槐的莊園新房,老宅這邊也早就因著兩人的婚訊做了相關的布置。
沈言禮的臥房內算是最是著重裝飾的那一間。
放眼望去,飛機模型和周遭的豔紅,竟是奇異得融合在了一起。
盛薔手微微抬起,從頸前緩緩擦過。
像是觸碰到了什麼,秀巧指尖頓了頓。
她垂眼,那朵靜靜綻放的「薔薇之巔」正沉沉地綴著,依據著上方吊燈照耀而來折射出不同式樣起伏的光。
沈言禮再回來的時候,盛薔還在把玩自己的項鏈。
他將果汁遞給她,順帶又往床頭櫃的旁邊放了杯溫水,“還給你帶了杯溫水過來,喝完果汁後潤潤嗓子。”
也不知道自家的這位,到底是個什麼口味。
明明平日裡喜歡清淡點的吃食,果汁倒總是要喝甜的。
南槐那邊的桃子汁定時定點有人來送。
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會膩。
見盛薔久久不曾回話,視線定定,沈言禮順延著視線望過去,當下便了然。
“媳婦兒。”
“嗯?”
“你就這麼喜歡這個?”
他下頜輕揚,朝著項鏈點了點。
“嗯,特彆喜歡。”盛薔說著看向他,“不僅僅是覺得它好看,我覺得名字也特彆好聽。”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果汁,“這個名字有什麼寓意嗎?”
沈言禮聽了沒應,卻是倏而笑了下,“寓意可多了去了,之後你就知道了。”
盛薔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不去猜了。
反正之後遇到了碰到了什麼,沈言禮總會解釋。
她緩緩地啜著果汁,盤腿坐在床褥之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你以後遇見你弟□□味能不能不要那麼大啊,他都沒和我說上幾句話。”
沈言禮站在床沿,應得很快,“沒說上幾句你就幫他開脫――之後再說幾句是不是就要來討伐我了?”
他說著眯了眯眼,“盛薔,你到底站哪邊的。”
“我能站哪邊啊。”盛薔小聲囁喏,“幼稚。”
“以為我聽不到是吧,說誰幼稚呢?”沈言禮俯身湊近,雙手撐在她一側,偏過頭來看她,“要不是看你今天累了,真得叫你知道什麼是幼稚的反義詞。”
盛薔想著躲開他如影隨形的吮啜,可無論怎樣都沒能逃脫。
她手裡還拿著果汁杯,半點兒的大動作都不敢有。
可沈言禮就是抓好了這一點,說什麼也不願意放開她,偏偏要逗弄。
“………”
盛薔倏然有些忍無可忍。
“沈言禮!”
他應得不緊不慢,“嗯。”
“我可和你說了,這果汁要是灑到床上,我就看你怎麼辦。”
“能怎麼辦,之前又不是沒濕-過,拿去洗就是啊。”
“………”
盛薔又不理他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沈言禮從背後擁住她,埋在頸側輕嗅,“今天是沈宅這邊的晚宴,按理說也是大喜的日子,你氣什麼呢。”
盛薔含含糊糊地應,“誰氣了啊,我就是想好好睡個覺。”
“不氣?可你都不理我。”
“懶得和你說,我都要睡了還怎麼理你?”
她甫一話落。
隨後響起來的便是他在她身後鍥而不舍地追問。
盛薔困意席卷,不想讓沈言禮再就這個話題反複地延伸下去,乾脆就轉過身來,埋進他的懷裡。
這樣主動抱著他總算是好了?
眼皮再次耷拉著打架的同時,她徑自喃喃,“你說你和你弟,你倆的性子怎麼就差這麼多呢?”
沈言禮雙目在漆黑中泛著濕亮,“怎麼又提起他了?”
不等盛薔再回應,他利落地推開她,也沒讓她抱著,正過麵去躺著。
嗓音不鹹不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