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察覺到愈發的不對勁,盛薔及時地撈住人。
她抱緊他的頭,“喂……你彆親……”
“這能叫親?”沈言禮倏然抬頭,眸中濕亮。
頓了頓,他挑眉朝她笑了下,“我這明明是在幫你。”
其實生孩子以後,兩人最為親-密的時刻,僅限於這樣的方式。
沈言禮早先便在家庭醫生那兒詢問了具體,得知出月子後再等一個月才是最佳。
但他並沒有開始,怕她承受不來,愣是往後順延,又再捱了一個多月。
而等真正到了時間,盛薔開始準備複工的事,而沈言禮雖說為了陪她――將事務全部都帶回了南槐的莊園裡處理,卻也還是忙得不行。
於是兩人就這麼經常性地錯開來。
滿打滿算著,今夜倒是有點特殊。
仿若某些方麵的催發劑。
沈言禮垂眸睨過去,懷中的女孩雙眸泛水,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兩人就這麼望著彼此,視線近乎是膠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他率先開口,主動喚她,“……媳婦兒。”
而就在他想要繼續出聲,以此詢問的檔口――
一旁的搖籃裡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動靜的煩擾,驟然發出驚天的哭喊聲。
兩個崽崽一前一後,像是商量好了那般。
都不帶停頓的。
這樣的聲響動靜確實不能忽視。
不過是一瞬幾秒的事,盛薔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一把推開沈言禮。
直接朝著一邊去哄了。
沈言禮驟然被推搡在一旁,難得沒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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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兩個崽崽個性相似,但卻有本質上的分明。
具體的表現行為則是在各自的反應上麵。
實際上,在最初還沒麵世的時候,沈煜城和沈煜林給人的印象則是安靜。
盛薔在孕期裡還算輕鬆,崽崽鬨得動靜不大,不算活潑的那類,惹得沈父沈母還在高興,說兩個孩子怕是隨了盛薔的性子,嫻靜之餘,也不鬨人。
可誰能想到,甫一蹦出來,倒是都隨了沈言禮。
小芝麻肆意些,小球球則更隨性。
堪稱照著模板刻出來的沈言禮一號二號――
兩個崽崽表現出的那些,像極了各個時期各個情緒點的他。
而這些則惹得盛薔每每都感慨,血緣濃於水帶給人的神秘和新奇。
因為兩個崽崽很黏她。
這一點又恰恰好地和某人相符了……
崽崽們長得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大致能走路的時候,莊園裡的上下四層已經被探索了個遍,他們倒也不駐足於此,回了沈宅。
沈宅裡偶有大家族聚會,熱鬨得不行。
沈崽崽們便成了這樣熱鬨的中心點。
近日,豆大點高的崽崽才剛學會說話。
咿呀學語之餘,喊的也都是些最簡單的稱呼。
不外乎是爸爸媽媽之類的。
老宅這邊相比南槐莊園那邊,更為古色古香,也更為陌生。
各處轉悠著晃蕩著,小球球很快便支撐不住,懶洋洋地窩在樓上房間的小床裡,和媽媽一起午睡。
小芝麻倒是生龍活虎,怎麼也睡不著,把盛薔弄得醒了好幾次。
沈言禮那時候還在書房辦公,剛好走回來的時候撞了個正著――
他說來就來,俊臉霎時沉下。
沈言禮要是真冷臉的時候,下頜繃緊,以往的懶散痞吝都儘數斂起,確實唬人。
加之他長相極盛,i麗麵容被襯得冰霜,十分得有威懾力。
小芝麻畢竟還是個小崽崽,雖然還沒能說出流暢完整的話,但這會兒對於周遭大人的氣場感知,已經有了自我的一套認知了。
沈煜城識相地停了半刻,小俊臉兒上神情一擺,還挺像那麼回事。
奈何沈言禮刀搶不入,“少給我來這套。”
“之後要是被我發現你還在吵,晚上多吃半碗菠菜。”
盛薔夾在父子倆中間覺得好笑,以往沈言禮鬨她的時候,就不嫌自己吵了?
沈言禮就是來看一下,很快又回了老宅這邊的書房。
小球球這會兒其實已經醒了,但也隻是不緊不慢地看過來一眼,翻個身繼續睡了。
“………”
盛薔給他掖好被子,乾脆拉著有些垂頭喪氣的小芝麻下樓,去找沈言禮。
“你現在去找你爸爸,他就不生氣了。”
盛薔這樣說著,推了推。
小芝麻能聽懂,他點點頭,小手揉了揉眼睛,抬腿就往前麵的書房邁。
書房一角便是旋轉樓梯。
也是剛好了,“沈言禮”這時候恰好出現。
小芝麻看了一眼,連忙抱住自拐角而來的“沈言禮”,一口一個“爸爸”。
沈言開原本要去書房,被中途攔下來後,見此隻略頓了頓,倒也沒說什麼。
他手裡拿著本書,剛要用書脊的部分去碰沈崽崽的臉,倏然察覺到自背後探過來的那道視線。
灼燒然然,不容忽視。
沈言開略轉過頭,朝著身後看去。
沈言禮頎長身影立在樓梯拐角處,麵無表情地看著小芝麻。
“沈煜城。”他雙手抱著肩,語氣冷漠,“叫誰爸爸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