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回京(2 / 2)

迎春歎道:“王家從前是海盜,自本朝定鼎中原後,降了朝廷,當時朝廷中也沒有人比他們更通西洋貿易的了。”

說白了這是技術活,也是需要智商、情商、經驗、資本、人脈、勇氣、運氣的活。

沒有家族的淵源、人脈,朝廷的許可,沒有這能力,哪裡捧得住外貿易這口飯碗?

漕幫的是少量底層讀書人和勞苦大眾、江湖人為主的群體。

就像是到了現代對外開放,有些人賺得盆滿缽滿,但是農民仍然是最窮的群體是一個道理。到了現代,也隻能提升農村教育——這是最基礎的,或者進行一個扶貧項目,但是古今中外從來沒有一個靠強力扶貧爬到“上流社會”的人。

所以說個人的富貴貧賤除了出身之外,隻有靠自己的修行和麵對失敗的勇氣,沒有什麼救世主。

當然,在漕幫做到了幫主也算是富人了,哪個集團的高層都不會太窮。

迎春收回心思,明白自己老毛病犯了,又去想了人為不可能解決的事。自己若是一沾惹,又是一輩子累到吐血的命。

若說從前,迎春是恨不得打下天下,熱衷於以個人之軀推動中原文明走向殖/民主義的黃金時代,但是她當過六萬年玉帝後,對這些事反而看淡了許多,更重眼前的生活。因為她在當玉帝時已見過了五次人類文明的起滅,無論是洪荒時代還是工業文明時代,都是優勝劣汰,少不得會有像魯迅先生說的“吃人的社會”。隻有見識過這些,才會更珍惜眼前,在活潑樂觀積極的背後,底子才是沉穩的。

迎春果不糾結,隻好好地玩了一天。臨彆時潘秀卿、錢曼娘與迎春、黛玉都互贈了禮物和手帕,拋下身份不同,結為朋友。迎春還讓說,潘秀卿、錢曼娘若是去了京都,便上王府做客,她也能儘一儘東道。

漕幫若有什麼難處,可以給她寫信,隻要不觸犯律法和道義,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潘秀卿、錢曼娘也是靈慧女子,大方謝過,但是她們也不會因為迎春善良、輕易開這種口。

……

林如海致仕的折子終於得到了新皇的同意,另外委派了新的巡鹽禦史來。林如海與之交接了公文、賬目和現在的鹽稅銀庫房。

林如海當了近十年的巡鹽禦史,但是他還有“蘭台寺大夫”的虛銜。

本朝將“都察院”雅稱為“蘭台寺”,左右都禦史為長官,若是有“蘭台寺大夫”頭銜則比長官小半級,比副都禦史要高半級。尋常進士從六七品的庶吉士為仕途開端,但林如海是一甲探花,係出名門,所以一入仕就是從五品了,再過七八年升到了三品副都禦使,再過兩年就加封了“蘭台寺大夫”的榮譽虛銜,欽點為揚州巡鹽禦史的實職了。

所以林如海按銜來看,也是從二品的大員了,他已致仕,未能死在任上,朝廷不會給諡號了。不過無論是林如海還是林黛玉,估計也不想要諡號,因為沒有人想死。

但是他若是能過新皇和上皇的關,回到京都時朝廷應當還能有恩典。

林如海交接了職位,司馬煊也整理好了一切,大家才浩浩蕩蕩地北上了。

雇了許許多多的漕幫船隻運送他們在江蘇的抄家財物,漕幫上下也賺取這一筆不匪的“物流費”。

司馬煊、迎春、李朔、林如海、李充合力辦這事兒,雖然得罪了官僚集團,但是他們在民間的信譽很不錯,不會僅僅利用他們不給錢的。出力的人這一個多月陸續都領到錢了,真沒有拿到手的了是小團體內部尚未分清楚,怪不到他們頭上。

所以漕幫上下也非常重視這一回可說是史無前例的押運重任,不能出了差池,漕幫在江南、中原的江湖道上的人也都打了招呼了。

司馬煊、李朔、迎春、林如海乾得太強大,光銀兩、銀票就有兩千兩百萬兩,金錠一百八十萬兩,書籍、珠寶、古董、擺件、字畫、綾羅綢緞、珍貴藥物不計其數。船隊前頭的船已經出了江蘇省,後頭的李充還在碼頭督促裝船。

皇帝的國庫本來窮得連老鼠都不屑來了,這下子不出意外是吃得腦滿腸肥的。

不日,司馬煊、迎春已經先李朔、林如海父女一步押著犯官抵達京都了,囚車運往天牢交由大理寺,浩浩蕩蕩,而京都街頭也有風聲鶴唳之感。

不待回王府洗漱,司馬煊帶著迎春一起上了皇宮派來的馬車,進宮麵聖。

皇皇現在絕不會懷疑司馬煊有反心,除了從前他就支持他之外,就是沒有一個有這野心的人會乾這種把天下官員得罪一大半的事的,況且司馬煊現在並沒有兵權。

若說那些官員對新有意見,此時對司馬煊的意見不會比對他的小。父皇那裡天天有人去告司馬煊的小黑狀。

司馬煊麵奏了經過和江蘇的現狀,皇帝又問:“賬目是弟妹理出來的?”

迎春道:“回皇上,並非我一個女子想要乾政,當時事情太多了,王爺身邊的人又出了問題,我也就搭把手。”

皇帝道:“十一弟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你不但找到了漕幫的總賬目,還抓到了汙點證人。”

迎春笑道:“那時我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先是遇上了潘幫主他們,後來又遇上朱明他們,這才把事情辦成了。”

皇帝笑道:“這麼看,弟妹雖是女子,也是個福星呀!”

迎春道:“我要是福星的話,也是皇上的恩典,我與王爺正好夫唱婦隨,互相配合了。皇上要是高興,賞我們點寶貝……”

“念萱!”司馬煊瞪了她一眼,“我說過了,不可麵聖時沒規沒矩的!”

皇帝笑道:“弟妹還年少,雖然頑皮了一點,但是也無傷大雅。賞賜嘛,朕得想想,弟妹先去給上皇、太後請安吧。”

皇帝才不管弟弟的女人是不是伏拜在弟弟之下,弟弟自己樂意就行了,最重要的這個左膀右臂的弟弟能為他分憂。

迎春知道他們兄弟有事商量,但先退出禦書房了。

迎春讓候在宮/門外的司棋負著大背包行囊就往上陽宮去了。

太後與上皇不住在一處,但是提前知道他們今日回京,將要進宮請安,這時太後倒在這裡。

內相戴權領著迎春進了大殿,就見連皇後也小心翼翼坐在一旁,上陽宮地界廣闊,離風儀宮又遠,這是免得她奔波了。

皇後身邊站著一個身材豐滿的女史,不是賈元春是誰?幾個月不見,她倒像是升職了。

“參見父皇,參見太後娘娘,參見皇後娘娘!”

“起吧。”上皇聲音聽不出喜惡,又道:“煊兒怎麼沒有來?”

迎春道:“他不知上皇居然也在等他,便和皇上聊聊天。”

上皇冷哼一聲,雖說皇帝是上皇自己選的,但是司馬煊心中把皇帝放在他前麵。

“聽說你們在江蘇鬨出大動靜了。”

迎春點了點頭:“是挺大動靜的,我們微服到揚州,本是住客棧的,想要暗訪幾天再說。結果晚上就有人來放迷煙,然後在門外放火。幸好王爺耳力非凡,聽到他們做妖,將之解決了,不然我們全成了烤乳豬。”

太後先是撲哧一聲笑,想想這又危險得緊,問道:“也虧得老十一是個能乾的。”

迎春又道:“那時來了四十幾個的刺客,我們身邊帶的十八個武士又全派出去查案了,身邊就兩個下人,多虧王爺武藝出眾!”

上皇道:“老十一一個人就能打四十人?吹牛吧。”

迎春道:“我也幫他打了,當時王爺擒賊先擒王,我們才脫險。這刺殺要是成功還隻有我們幾個人受難,後來甄應嘉和吳榮想出了炸堤的絕戶計,如果成了,就要死百萬人了。幸好我們發動百姓進行轟轟烈烈的保堤行動,僅是被歹人炸了兩個堤,千畝良田受災,好在都安撫了。”

太後往年與甄貴太妃鬥過幾十年了,她也插手不得上皇寵愛誰,聽到甄應嘉這樣的絕戶計,不由得掩了掩嘴角,總有解氣之感,反正太後的家族與南邊沒有什麼關係。

司馬煊的母親生下她就去逝了,太後也沒有那麼恨她,這時見迎春說起甄應嘉的事,雖知迎春不似彆的王妃那樣溫馴,也多了三分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下個月,這本書也會放慢更新,這本書糊了,我得承認這個腦洞的失敗,反正也快完結了。

我事情很多,這麼糊的書,更不會寫續集了。

我想寫本輕鬆一點的現言文,現言流量大一些,十九局和紅樓同人放後頭好了。

新書《學霸風月佳人[娛樂圈]》大約會在3月開文,改編於我從前《女主路線不對》的一個單元大綱,加入些新情節。歡迎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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