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夥都望過來, 饒是心大如昭仁公主都忍不住漲紅了臉, 欲蓋彌彰地瞪一眼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的蕭玉鏘。
蕭玉鏘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才好,磕巴了下, “公主恕罪。”
昭仁公主磨了磨牙, 想弄死他。
“你,沒事吧?”陸夷光小心翼翼地問陰雲密布的昭仁公主,狐疑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
蕭玉鏘怎麼流氓昭仁公主?聽說是個正人君子來著, 看情形也不太像啊。要是蕭玉鏘真敢耍流氓, 以昭仁的性子, 還不立刻拿劍劈了他。可看著又不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陸夷光滿腹狐疑。
“沒事!”昭仁公主粗聲粗氣地說了一句, 往邊上走了幾步, 離蕭玉鏘遠遠的, 彷佛看一眼就不痛快。
陸夷光看著尷尬的蕭玉鏘, 彷佛有些明白了, 表情頓時滑稽起來,不會那麼寸吧。
昭仁公主惡狠狠瞪著陸夷光。
陸夷光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望過去。
昭仁公主更糟心了。
“七妹。”寧王喚了一聲。
昭仁公主扭頭。
寧王望著她,“可有受傷?”
昭仁公主瞥一眼蕭玉鏘,忽然有點心虛, 不管怎麼樣,對方救了她, 雖然她覺得有侍衛在用不著他出手, 但事實就是事實。昭仁公主搖搖頭, 就算救了她也不該……昭仁公主又想咬牙了。
“七妹?”
“我無事, 七哥呢?”昭仁公主道。
寧王:“無礙。”說著走向陸夷光, 又看了看與她並肩而立的陸見深,“多謝八妹和陸大人出手相助。”
陸夷光覺得他語氣有些微妙,可看他模樣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陸夷光擺擺手,“殿——七哥不必客氣,都是應該的。”
陸見深笑笑,“王爺言重了,這是微臣本份。”
寧王勾了下嘴角,撞上陸夷光欲言又止的目光。
陸夷光:“那個,我的馬鞭應該沒弄傷你吧。”拿鞭子抽人她在行,救人的話,她怕力道沒掌握住。
寧王:“……沒有。”
“那就好,就好。”陸夷光一副放了心的樣子。
寧王突然覺得腰隱隱約約的疼起來。
“王爺。”侍衛長走過來。
寧王問,“那匹馬什麼情況?”
“像是受驚了,目前還未找到原因。周圍並未發現可疑人員。”
寧王臉色陰沉下來。
陸夷光看向陸見深,馬莫名其妙受驚,還差點被寧王摔下馬背,若是巧合的話,彷佛也太巧了些。
陸見深眸色沉了沉,示意陸夷光稍安勿躁。
出了這麼一個意外,行獵自然不能再繼續下去,在場眾人作為當事人隨著寧王返回營地。
回去的一路,侍衛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
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陸夷光卻是跑了神。
陸見深無奈,“心不在焉想什麼,騎馬的時候彆分神?”
“想……”禿嚕了嘴的陸夷光趕緊閉上嘴,笑盈盈道,“中午吃什麼?”
陸見深微微一挑眉,顯然不信。
陸夷光一個勁兒的笑,總不能實話實說我在回味你方才一躍而起接住寧王的畫麵特彆養眼,大周二大美色,可惜都是男的,要是一男一女就成經典了。在話本裡,一旦發生這種情形必定四目相對,情愫暗生,故事開始了。
被自己腦補的心情蕩漾的陸夷光喜上眉梢。
陸見深目露無奈,不知道她傻樂個什麼勁?
渾身冒著喜悅的陸夷光還迎來了寧王和昭仁公主的側目。
陸夷光乾咳一聲,意識到自己高興的不合時宜,這麼嚴肅的氣氛,樂什麼樂!
昭仁公主疑鄰偷斧,目光不善,“你高興什麼?”
陸夷光裝傻充愣:“有嗎?沒有啊!”
昭仁公主逼近,咬牙,“是不是在笑我。”
陸夷光眨眨眼,“你有什麼好笑的?”
“……”昭仁公主恨恨扭過頭,報複,她就是在打擊報複自己。
寧王驚馬一事驚動了皇帝,皇帝命陸見深調查。
晚間陸見深將調查結果呈給皇帝,在寧王坐騎腹下的毛發中發現了花粉以及蜜蜂蟄咬的痕跡,而負責照看寧王馬匹的馬夫自縊身亡,其他下人經審訊,暫時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對於這個結果,皇帝並不滿意,倘若沒有花粉或者隻是少量花粉,皇帝還能自欺欺人可能隻是意外,可那麼一片花粉擺在那,讓他怎麼自我安慰。
想起之前死於非命的福王,再想想自己一隻手數得過來的兒子,皇帝的臉陰沉的能滴下水。
太子還是燕王?亦或者寧王的苦肉計?
皇帝鐵青著臉,“朕給你三——”
“陛下,長樂公主求見。”宮人進來稟報。
皇帝收起怒色,“你儘快給朕一個結果。”
陸見深應諾,不著痕跡的鬆了一口氣,差點皇帝就要說三天,三天他委實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