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啾(1 / 2)

米樂趴著不動, 就是哭也哭得不大激動, 小小聲, 委屈巴巴, 直讓人心碎。

李昊宇坐在她身邊, 抓耳撓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輕輕的咳嗽一聲,稍微低了下頭,小聲道:“米樂?”

米樂根本不理他。

李昊宇隻好把自己湊近了些,解釋道:“不是我不讓你喝酒, 是喝酒傷身。你應該少喝一點,而且這個酒的度數這麼高,你喝完肯定會醉的。就像現在這個樣子。”

米樂抽泣了一聲。

李昊宇連忙道:“好好好,要不然就再喝一口。”

他討好的倒了一杯酒, 遞到了米樂麵前。

誰知米樂竟然推開了他。

李昊宇聽到她嘴裡嘟囔些什麼。於是低下頭去聽,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啾”字。

“啾”?

李昊宇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喝醉了之後還興賣萌嗎?

他又低下頭去聽,這一回聽到了“老公”二字。

這邊上沒有其他人, 所以隻自己聽得心腸澎湃, 氣血翻湧。

李昊宇暗道:原來這位米大小姐喝醉了之後喜歡喊老公?聯係一下剛才那個“啾”字,那不就是要親親的意思嗎!

想完這個, 隨即又想到:還好她喝醉的時候遇到的是我, 要是遇到彆人,指不定被怎麼占便宜。

李昊宇往邊上看了一眼。

果然有不少公子哥目光往這邊打量。

他心中冷哼了一聲。

這私人的遊艇派對說是他開, 卻也隻是掛了一個他的名字而已。背後另有人在暗中操作這個巨大的派對。

上頭請來的人中, 有他的好友, 卻也沒少請什麼妖魔鬼怪上來。

因此, 這個遊艇又分內圍和外圍。

像米樂、鄔水蘇這種,做派乾乾淨淨,沒什麼花邊新聞,也沒爆出什麼醜聞,老老實實,乖乖繼承家業的就是外圍。

而那些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二代們,摸到內圍就容易了。

李昊宇三十不到,雖然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了許久,見識過這個社會能齷齪成什麼樣子。但是因為他的行業特殊,一年又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船和大海打交道。

所以,他跟內地的公子哥交流並不深刻,對他們的玩法也隻是略知一二,不太了解。

遊艇上不懷好意的人多,女孩子孤身一人十分危險。不過米樂的身份擺在那裡,應該沒有人敢在太歲爺上動土。

但前提條件是米樂不喝醉。

她喝醉之後能發生什麼事情,李昊宇就猜不到了。

想了半天,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米樂的後背,想要安慰她一下。

剛拍了兩下,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的手就被人捉住了。

抬眼一看,李昊宇便看到了臉色烏黑一片的洛知。

洛知衣服穿得吊兒郎當,手上的力氣卻不小,黑著臉問:“你乾嘛呢,李公子?”

李昊宇道:“哦,原來是洛知。我看米樂醉了,就想扶她回房間休息。”

洛知道:“扶她?扶她用得著湊這麼近嗎?我姐的酒量可沒那麼差,你能灌醉她,真是好本事啊?”

李昊宇一聽就知道洛知誤會了,他道:“不是的。米樂剛才自己喝醉的,我勸過酒,但是沒有用。”

洛知麵色更沉,他道:“要不是我剛才路過這裡,看到你阻止你,否則還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編出來的鬼話?”

李昊宇道:“我編出來騙你乾什麼?你不信我,等米樂醒來之後你問她。”

洛知道:“你心裡清楚這個派對裡麵是什麼爛貨色,你也敢請我姐來?你找死嗎?”

李昊宇臉色一白,說到這個,他也有點心虛:“我又不會讓米樂去那種地方。”

洛知道:“是。你不會,她去了你就死定了。我可不管你是誰家公子,老子照打不誤。”

李昊宇看著洛知,心中充斥著被冤枉後的委屈。

不過他也是脾氣好,聽洛知說到現在都沒生氣。

S市的圈子裡都知道米樂有個囂張跋扈的表弟,是個紈絝中的紈絝頭子,不學無術的要命,但是極其護短。

今日這個私人派對做得這麼大,其中怎麼能少得了洛知。

結果不巧的是,洛知一來就看見了米樂趴在甲板外麵的桌子上吹風。

而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簡直是畏畏縮縮,欲行不軌。

二話不說,洛知就抓住了李昊宇要去拍米樂背的手。

兩人就這麼針尖對麥芒的吵了起來。

吵到一半,李昊宇說:“算了。我不跟你在這裡呈口舌之快。你要是不放心我,你就自己把米樂帶去房間裡睡一會兒。”

洛知哼了一聲:“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他伸出手就要扶米樂起來,但是手卻在半空中抓了一個空。

桌子上,哪兒還有米樂的身影。

兩人看著空蕩蕩的座位,麵麵相覷了一會兒,“操”了一聲,連忙各自跑開,去找人了。

·

鄔水蘇從三層走到一層,然後被兩個黑人保安攔截在門外。

他賠笑一聲,用英文說自己走錯地方了。

他的目光卻是往走廊深處一瞥,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與米樂不同,他了解這個遊艇的性質更多一些。同時也知道遊艇的下三層就是所謂的“內圍”尋歡作樂的地方。

下三層裡麵的事情,顧名思義了,肯定都是往下三路走的。

一切正常人想到想不到的玩法,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下層出不窮。

隻可惜,這三層也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首先就得有主人的邀請卡,這主人當然就不是李昊宇了,而是另一個大人物。

至於是誰,鄔水蘇還不了解,隻能進去再看看。

正門走不了,便隻好想辦法走側門。

從遊艇最上麵繞到最下麵需要十五分鐘。如果是一層一層的跳,風險比較大,但是時間用得比較少。

鄔水蘇權衡了一下,決定憑借著自己的雙腳走下去。

與此同時,在黑暗中行走的還有一個矮胖的人影。

他穿得光鮮亮麗,隻是西裝都打開,褲子係的鬆鬆垮垮,臉上的口紅印子還沒抹去,似乎剛從床上爬下來。

此人就是王震風。

他從一個小的包廂裡麵,走到了另一個更大的包廂中。

一進門,便能看見地上趴著幾個赤條條的女人,屋內煙霧繚繞,燈光糜爛。幾位平時人模狗樣的男人,磕了藥之後神情迷幻,高昂的在包廂裡宣泄著火氣。

場麵難堪,稱得上不堪入目。

屋內的氣氛隨著女人的增多被推至了最高潮。

王震風喝了“神仙水”之後,手下沒有個力度。他聽不見身下的女人越叫越微弱的聲音,手中的力氣卻不見小。他玩累了,女人也徹底斷了氣。

王震風隨手撥開她,去找下一個女人。

他玩死的女人不在少數,因此到了現在,眾人幾乎都見怪不怪了。

包廂內的其他女人卻嚇得不輕,有幾個當場就不乾了,爬起來穿衣服就要跑。

王震風藥性上頭,抓著她的頭發就把她往回拖,一時間,包廂內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走廊上也能聽見一些動靜。

不過保安們都裝聾作啞,司空見慣。

服務員推車進來,車上放著大大小小的酒瓶,保安清點過後,放人進去。

在這裡工作的服務員也深諳其中的道理,知道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推車一路推至走廊末尾,打開了王震風的包廂。

屋內令人反胃的酒臭味和空氣中彌漫的輕微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夾雜著一絲腥氣,開門之後撲麵而來。

同腥氣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全身赤.裸,身上充滿了被毆打痕跡的嫩模。

她一把抱住了服務員的大腿。

隨即衝出來的是怒不可遏的王震風。

他上半身的衣服穿得好好地,下半身一覽無餘。

服務員見他出來,微微抬起頭,笑道:“你好啊。”

王震風眯著眼睛,癡癡地打量著他。

服務員戴上手套,王震風反應遲緩了片刻,脖子上冷不丁就被紮了一針。

針中液體緩緩流入他的身體內,不到片刻,王震風轟然倒地。

片刻後,走廊門口的兩名保安,又見服務員推著推車出來。

車上的紅酒已經沒了。

·

米樂扶著欄杆,往前走了片刻。

她伸出脖子去看,發現欄杆下麵就是江水,深不見底,大晚上的翻滾著,冷冷的水汽似乎都能撲倒她的臉上來。

她渾身無力,似乎是清醒的,似乎都是不清醒的。

隻覺得自己越走越委屈,索性坐在凳子上,撐著下巴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