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去了醫院。
大晚上的直接去了急症室。
鄔水蘇傷得最嚴重, 背上讓啤酒瓶劃出了一條傷口, 血流不止, 兩層衣服都被血浸濕了。
蔡老師抹了一把汗, 去前台把錢給交了。
秋緹靠在米樂肩膀上,渾身上下跟沒骨頭一樣,軟綿綿的。
“我快死了。”
米樂冷道:“你再不起來,我現在就要你死。”
秋緹傷心道:“晚晚, 我受傷了, 我是傷患!你就是這麼對待傷患的嗎?”
米樂道:“你受傷?讓我看看傷口愈合了沒。奇了怪了,手受了傷,你的腳也走不動了嗎?”
秋緹倒吸一口冷氣, 閉上眼睛開始胡說八道:“你不知道,我的手臂神經和大腿神經是連接在一起的,正所謂手舞足蹈,這個意思就是手跳舞的時候,腿也會動。同樣的道理,手受傷了,腿也會受傷。啊, 一邊說著一邊就開始痛了。”
米樂:……
秋緹膩在她身上,米樂撕都撕不下來。
蔡老師看了他們一眼。
米樂臉皮怪紅。
蔡老師說:“要不然給秋緹做個傷口消毒吧。”
米樂道:“可以。”
兩人看著對方, 都無話可說。
蔡老師剛才把學生們都安排去了酒店,自己則是任勞任怨地把鄔水蘇給扶到了醫院。
手術室的燈亮了一會兒, 然後熄滅。
醫生出來道:“蔡雲合在這裡沒有?蔡雲合?”
蔡老師連忙舉手:“我我我!”
他上前問道:“沒什麼大問題吧?”
醫生道:“病人沒什麼大礙, 背後縫了七針。”
蔡老師歎了口氣:“還好還好。”
醫生看了他一眼:“你是患者的哥哥?”
蔡老師剛才那東西都是編出來的, 這會兒硬著頭皮點頭:“對、對……”
醫生說:“等下還要拿點藥,先去付錢。”
蔡老師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歎了口氣。
隨即,他又說道:“等等,醫生!我這裡還有一個學生,他的手臂也受傷了,你幫我看看他。”
醫生道:“你是老師?”
蔡老師點點頭。
醫生又說:“你是老師你怎麼不拉著點兒,他倆打架打成這個樣子?”
蔡老師解釋道:“不是他倆打架……”
醫生不聽他解釋,絮絮叨叨就往秋緹這邊走來。
看到米樂的時候,醫生條反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秋緹眼神一變,凶巴巴道:“我是傷患,醫生,你看哪兒呢?”
醫生趕緊收回目光。
秋緹不情願地把胳膊伸了出來。
醫生用剪刀剪開被血液黏在皮膚上麵的衣服,動作緩慢,看得米樂一陣心驚肉跳。
外麵的衣服被撕下來之後,手臂上麵有一道不是很深的傷口。
醫生檢查片刻,道:“不嚴重,塗點藥明早就好。”
米樂不放心,說道:“真的不嚴重?都流了這麼多血。”
跟米樂說話,醫生不由放輕了一些聲音:“真的不嚴重。你弟弟……”
秋緹耳朵一動,打斷他:“誰告訴你我是她弟弟?”
醫生愣了一下。
他艱難地打量了一下米樂,又看了一眼秋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兒子……”
米樂眉頭一抽:“不是!”
秋緹漫不經心地補充:“我是她男朋友。”
米樂的眉頭抽得更厲害:“……也不是!”
秋緹挑眉,順其自然道:“對。我忘了,晚晚更喜歡叫老公。”
蔡老師見狀,顧不得自己滿身血汙,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沒事就好,明天還有物理競賽呢,你能去嗎?”
米樂有些緊張這件事情,不過,她更緊張秋緹的傷口。
“不參加就不參加,反正也沒什麼重要的。”
誰知道,秋緹這個學渣對這個比賽卻十分執著:“我要去。”
米樂捏了一把他的手臂:“你去什麼?手都斷了還去!”
秋緹道:“沒有斷。”
他晃了下自己的手臂:“已經好了。”
米樂凶了一句:“你好個頭!”
手術室裡麵,醫生說:“病人醒了。”
米樂出於人道主義,打算去看一眼鄔水蘇。
秋緹卻老大不樂意。
米樂把他摁在原地,對醫生說:“給他把手臂處理了。”
為了警告秋緹,米樂還瞪了他一眼。
秋緹對她大部分時間都百依百順,見她緊張自己,心裡嘚瑟了一會兒,於是麵對醫生,他也能擺一張好臉色。
米樂推開手術室的門,鄔水蘇正趴在床上。
他後背的衣服都被撕開了,露出了白色的紗布,儼然是剛才縫合過的傷口。
米樂坐在邊上,問道:“你怎麼搞的?”
鄔水蘇道:“姑奶奶,我快痛死了,你就不能先哄我兩句嗎?”
米樂莫名其妙道:“我為什麼要哄你?”
鄔水蘇道:“算了。冷漠無情的女人。”
米樂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鄔水蘇道:“我回答你的問題可以,不過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
米樂沒什麼不能問的,靠在椅子上,說道:“你問。”
鄔水蘇嚴肅臉色:“你的小朋友會用槍。”
米樂道:“……什麼?”
鄔水蘇道:“你沒看見嗎?他會用槍。”
米樂辯解道:“怎麼可能!他高中而已,湊巧罷了。再說,他又沒開槍。”
鄔水蘇:“會用槍跟開槍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