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清冷的少年像一棵冬天落了厚雪也壓不彎的鬆柏,背挺的筆直,狹長的眼睛更是添了幾分冷意,身姿很好看,是當下年輕女孩兒喜歡的長相,路家一卻更喜歡他的聲音。
施易奉學過的音樂不是流行唱法,甚至以前沒有專門學過發音,卻唱的比任何一個人都好,這是彆人羨慕不了的天賦。
路家一給盛方很多歌手錄過歌,其中也不乏樂壇非常知名的歌手,高以盎的聲音卻是唯一他聽過一遍就再也忘不掉的,他是個惜才的人,一直覺得他當個唱跳歌手太可惜了。
他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你在這替我看一會,我去上個廁所。”
高以盎微微頷首,等到人走後,就輕車熟路地坐在他的位置上,戴上他放在一邊的耳機,垂著眼替他繼續調試裝備。
沒過一會,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讓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老師好,”清越的少年音從耳機裡傳來,打完招呼之後隨即又小聲問道,“老師,您在嗎?”
是紀寧枝的聲音。高以盎對聲音一向很敏感,他一開口他就認出來了,少年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調音台前換了人,喋喋不休地問道,“老師,您在嗎?”
過了一會,沒有人回答,少年的聲音明顯低了很多,像是在自言自語道,“咦?麥壞了嗎?”
高以盎從來沒有細細聽過自己這位年齡最小的隊友的聲音,剛過變聲期的聲音沒有同齡人的沙啞低沉,反而清脆如清泉,每句話的尾音還帶著南方人特有的軟糯。
耳機的音質太好,放大了好幾倍的效果就像少年貼在他的耳廓旁低喃,讓高以盎莫名想到親戚家養的那隻美短,討要食物的時候會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的手,叫聲像拉不斷的糖絲。
高以盎對這個才剛成年的成員沒有什麼感覺,隻是看了網上的傳言,對他稍微有一點偏見,他之前一直以為他是走關係進的was。
他一向討厭沒有實力的花瓶,隻是聽了少年的聲音,心裡那一點厭惡感竟然退卻了一些。
得不到回應,少年沒有辦法,居然無聊地開起嗓子。
聽著那邊奇奇怪怪嗷嗷叫的聲音,高以盎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拿起調音台上的對講機,沉聲道,“是我。”
他說完這句話,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半天少年才試探性地結結巴巴開口問道,“高.......盎哥,是你嗎?”
高以盎“嗯”了一聲。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兩個人說上來也隻有一麵之緣,並不是很熟,又都不是那種喜歡沒話找話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好聊的。偏偏紀寧枝戴著的耳機和高以盎的耳機相連,音質好到高以盎可以聽見少年清淺的呼吸聲。
兩人分明處在不同的空間,卻又近在咫尺。
高以盎覺得這種感覺有點古怪,他抿了抿乾燥的唇,遲疑道,“你.......可以繼續。”
紀寧枝,“.......”
不了不了,怕了怕了。他剛才還以為製作人不在,才這麼放飛自我,要是早知道有個人一直坐在調音台聽著,他打死也不會開口。現在他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幸好他現在一個人在隔音室,彆人看不到他。
路家一回來,甩了甩手上的水,拍了拍高以盎的肩膀,見他垂眼取下耳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發什麼呆?”
見高以盎搖頭,他也沒有多問,坐下調試了一下之後戴上耳機,拿起一旁的對講機,“喂,寧枝對吧,可以聽到嗎?哦哦好的,你可以開始了。”
“這個新人聲音還不錯嘛,”聽完試唱,路家一摸著下巴,驚喜地抬起頭,想跟高以盎分享自己的這個發現,轉頭才發現人不知道去哪裡了。
隔音室外聽不到聲音,高以盎站在門口,隔著透明的窗口看著裡麵錄音的人,他應該已經忘掉了剛才那個小插曲,正在認真地看著歌詞本。
耳戴式耳機壓著本來就軟的頭發,貼在他瓷白的脖頸上,額外的乖巧,寬大的橙色衛衣更顯得他皮膚白的近乎透明,偏偏一張一合的唇紅潤飽滿,抓著歌詞本的手骨骼分明,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高以盎那天隻是驚鴻一瞥,現在細細打量,覺得他確實擔得起網上公眾號營銷的人間水仙花稱謂。
他退到一旁安靜地等候,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從裡麵打開,紀寧枝抬著頭訝異地看著他,“盎哥,你找我嗎?”
高以盎點了點頭,轉過身,安靜地垂頭看他。
高以盎雖然沒有童箋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卻也比紀寧枝高了小半個頭,此時不說話的模樣額外的有壓迫感,紀寧枝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開口。
高以盎乾脆利落地開口,“抱歉。”
一句抱歉把紀寧枝砸蒙了,他的手指茫然地扣著自己的衣服角,看上去有點手足無措,他打量著高以盎的臉色,試圖跟上他現在山路十八彎的腦回路。
高以盎卻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他衝著紀寧枝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作者有話要說:提問:y是真的有99個成員嗎?
回答:這個不重要!記住他們是哈士奇男團就夠了!_(:з」∠)_
吱吱原本叫紀靈白,後來改成了紀寧枝,可能有的地方沒改過來,麻煩抓蟲啦,給各位帶來了不好的體驗很抱歉(一邊哭一邊磕頭,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