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拿著退燒藥和感冒藥匆匆趕到的張芸一顆老母親的心都要碎了,她在紀寧枝的床邊蹲下輕聲道,“枝枝,吃藥了。”

“發生什麼了嗎?”她抬起頭,語氣有點急。

童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低下頭,把人的臉從自己的懷裡掰了出來,看著他泛紅的眼尾問道,“受什麼委屈了?高以盎凶你了嗎?”

紀寧枝把臉頰貼在他冰涼的手心裡,聽他這麼問,吸了吸鼻子,搖了搖頭連忙道,“沒,和盎哥沒關係。”

睫毛上還掛著招人疼的淚珠子,如果換作是彆人,童箋可能覺得他太柔弱嬌氣了,可是紀寧枝哭起來很好看,讓人不忍心加以苛責不說,反而很想替他擦眼淚。

童箋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問,把退燒藥和感冒藥給他喂下後就讓人重新躺了回去,手輕輕地擋住他的眼睛,“再睡一會。”

燒糊塗了的紀寧枝額外聽話,乖乖閉上了眼睛。

見童箋站起身,張芸想跟他說些什麼,童箋卻壓了一根手指在唇邊,讓她不要說話,等到兩人走出房間,童箋才問道,“他們都到錄影棚了嗎?”

張芸點了點頭。她擔憂地看了房間的門一眼,“枝枝這樣恐怕沒辦法參加錄影了吧,要不我去跟宋哥說一聲吧,讓枝枝不要參加了。”

童箋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就算不讓他去他也會逞強要上的,你應該明白的,每一個舞台對他來說都很重要,都是他付出百分之兩百的心血要去做的事情。”

“舞台難道比身體還重要嗎?萬一他在台上暈倒了反而添麻煩吧,”張芸的眉頭擰得死緊。

其實童箋也覺得紀寧枝暫時缺席這次表演比較好,可是他想到他為了這次表演兩天兩夜都沒怎麼睡覺,又心疼他,怕他接受不了。

“這樣吧,”他糾結了半天,開口道,“我在這裡等他一個小時,如果他的燒還沒有退,趕不上最後一次彩排,就讓宋明朗取消他這一次的參與錄製吧。”

張芸又著急又心疼,可是又無可奈何,在原地焦慮地轉了好幾圈後站定,“我去給枝枝買點吃的去。”

半個小時沒到紀寧枝就自己從床上爬起來了,他臉上的潮紅退了不少,臉色有點蒼白,套著大外套扶著門框看著童箋,“我們去排練吧。”

“走,”童箋利落乾脆地拎起外套。

張芸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她攔不住紀寧枝,隻能時不時地勸道,“枝枝,你可千萬不要強撐著呀,要不要喝熱水?還暈不暈?”

“我沒事,”紀寧枝有點哭笑不得的。

他睡了幾十分鐘之後覺得好多了,覺得張芸有點緊張過頭了。

不過對於彆人的善意他一向是心存感激的,心裡也偷偷記下了,還有……

童箋看著悄悄靠近,歪頭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怎麼,還是不舒服嗎?”

“不是,”紀寧枝有點彆捏。

童箋笑了一下,任由他貼著自己。

他們這一來一回沒有耽誤很多時間,兩人趕到時才知道宋明朗親自來監棚了,其他四個人在等他們。

宋明朗抓著紀寧枝的肩膀,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問,“怎麼樣,能上嗎?”

紀寧枝老實地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就是嗓子感覺有點緊巴巴的,我怕明天高音唱不上去。”

“沒事,明天表演是半開麥,”宋明朗現在唯一擔心地是他的身體支撐不住明天的表演,“明天表演完回去給你放一天假。”

“好!”一聽還能放假,紀寧枝眼睛都不眨就應了下來,不受控製的嘴角開始美滋滋地勾了起來了,原本有點病氣的身上此刻都能冒出小星星來。

真是給點甜頭就滿足了,好笨啊,宋明朗無奈地想。

紀寧枝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圍著他一個,他有點不好意思,雙手在空中胡亂地劃拉了幾下趕人,“快點排練,千萬不能因為我影響進度啊。”

這一次他們在台裡表演的新歌是公司準備好了的,舞蹈部分比較柔,沒有太激烈,有點中性風的味道,但是vocal部分難得要死,尤其是高音部分,簡直能讓人唱到窒息,所以才把c位留給了高以盎。

Dance部分跟上不是什麼問題,就是唱的part太難了,紀寧枝還承擔了整首歌的另半部分高音,排練的時候他一直很擔心自己直接唱破音或者走調,好在三次排練狀態都還可以。

宋明朗和張芸並肩站在下麵看著他們排練都覺得很驚訝,沒想到他們一天時間就能做到這麼好。

張芸因為宋明朗沒有強製讓紀寧枝休息,對自己這個小舅舅有點怨氣,在一旁幽幽道,“聽童哥說枝枝兩天沒睡覺了。”

宋明朗看著一上台就氣場全開到完全看不出在生病的人,沉默了一會。

過了一會,他冷靜道,“公司想要送他們去頂端當然也得他們自己拚命配得上才行,比他們更加努力卻還在等待機會的大有人在。”

張芸撇了撇嘴,“舅舅你就彆裝了,我知道你也很心疼枝枝,就是嘴上不說而已,後天was要拍團綜,要不是心疼他,你怎麼會把檔期往後推?”

要知道宋明朗以前帶過一個女明星,大半夜急性闌尾炎進醫院割了闌尾,第二天還得照樣去拍戲。而枝枝隻是發個燒,他就放下手上的事情親自趕了過來了。

“心疼有什麼用。”

張芸看著轉身要離開的人,“哎,你不看完嗎?”

“我還有事,這裡就交給你了,他們沒問題,”宋明朗又扭頭看了一眼台上,覺得自己之前的擔憂完全都是多餘的。

關於was到底能走多遠,關於was團員要磨合多久。他其實忘記了,was裡每一個人都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為了實現夢想拚儘全力且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這樣一個任何一個人都想往上爬的團,哪怕沒有團魂,也足夠甩彆人很遠了。

……

《舞動少年》後台,這一次的嘉賓出了固定mc和was,還有六個y的成員。

劉鑫和99的經紀人都沒有來,六個小孩兒沒有了那麼拘束,換完衣服化完妝就湊在一起聊天,紀寧枝坐在化妝台前都能聽到他們爽朗的笑聲。

反觀他們這邊……沉默,沉默是一貫來的瓦斯。

紀寧枝有點羨慕99的氛圍,正想著自己說點什麼來活躍一下氣氛,臉剛一偏就被化妝師擺正,“彆動,給你戴美瞳。”

冰冷的鏡片貼上眼球,護理液和被刺激出來的淚水就不受控製的往下掉,化妝師趕緊用化妝棉給他擦乾淨。

紀寧枝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他有點近視,戴上有度數的美瞳之後整個世界都清晰了。

“好漂亮啊。”

紀寧枝轉過頭,看著身後一頭紅發的大男孩,紀寧枝記得他也是y的成員之一,但是不太記得他的名字了。

紅發男孩和他對上視線,居然覺得有點羞澀,好好一個鋼鐵直男就這麼在變彎的邊緣反複試探。

他不自在地避開紀寧枝的視線,結結巴巴地問,“那個,我們能不能合個影?”

“可以啊,”紀寧枝剛答應下來,就發現y的人全都過來了,本來就不大的化妝室頓時擠滿了人。

其他五個人摁著紅發的男孩子就是一頓猛揍,“好啊,你敢背著我們偷偷跑過來,回去我們要告訴隊長給你加練。”

按照慣例五個人挨個上來和紀寧枝握了手,明明是同公司的前輩,卻絲毫沒有前輩的架子,而且他們性格都很好。

紀寧枝很喜歡他們,一會就聊到一塊兒去了,甚至客氣地互換了聯係方式。

聊了一會天,化妝師催紀寧枝回去化妝了,那六個人才戀戀不舍地準備離開,甚至正大光明地拉著人家的小手挖牆腳,“y挺好的,你要是在was呆不下來可以來我們這裡哦。”

“真的,”另一個大男孩的眼睛鋥亮,看上去很誠懇,“我已經受不了他們了,一個個年紀大不洗澡,乾啥啥不行說相聲第一名,y這麼糊不是沒有道……唔唔唔!!!”

後麵他被人捂住了嘴。

作為隊長的施易奉實在聽不下去,臉上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前輩,你們這樣不太好吧。”

幾個大男孩笑嘻嘻地表示自己在開玩笑,轉頭就頭碰頭嘀嘀咕咕地商議起怎麼把紀寧枝這個漂亮弟弟從他那幾個凶神惡煞看上去就很不好相處的哥哥那偷過來。

上完妝,化妝師自己都被紀寧枝驚到了。

這一次was的歌是偏抒情的,服飾也配的是暖色調,紀寧枝的衣服是簡單的襯衫,原本是想走鄰家學弟風,卻被節目組搞錯了尺碼,衣服對他來說有點寬大,再加上化妝師給他弄的鹽係妝,看上有點頹喪。

偏偏一抬眼又是淺海色的眼睛,原本慵懶的日係美少年一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像一隻毛色漂亮卻爪牙鋒利的貓,讓人很怕一不注意就會陷進他的眼睛裡。

化妝師原本是想給他設計一個和他淺顏係麵孔相適度更高的造型,可是又舍不得現在這個樣子,一時間在維持現在這個造型和換一個妝之間糾結起來。

這時候場務卻來催人,坐在化妝台前偷偷玩手機的紀寧枝趕緊把手機放下,跟了過去。

臨走前,他還不忘感激地衝化妝師笑了一下,“辛苦啦,謝謝你。”

“……”

化妝師姐姐的大腦一瞬間全變成了雪花。

……

在後台等上台的時候,正閒得無聊的蔣孟臨拿手比了一下紀寧枝的身高,湊到他身邊賤兮兮地問,“你是不是偷偷墊了鞋墊。”

紀寧枝無語了一秒,“……蔣哥你嘴裡是不是吐出象牙。”

施易奉聞言,側頭看了他們一眼,眼尖的看到紀寧枝的耳麥戴錯了位置,“彆動,我幫你調一下。”

紀寧枝一秒收斂,乖巧到不行,“好的,謝謝隊長。”

這下子蔣孟臨心裡不平衡了,他不滿道,“你怎麼還搞差彆待遇呢弟弟?”

施易奉在幫紀寧枝調耳麥,紀寧枝怕把耳麥弄掉,不能有大的動作,隻能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可惜沒有半點威懾力,不痛不癢得跟撒嬌沒什麼兩樣。

蔣孟臨雖然說著不滿,眼睛裡的笑意卻沒有半點收斂。

對兩人幼稚的互動視若無睹,施易奉替他調好麥就鬆開手,淡淡道,“好了。”

紀寧枝連忙道,“謝謝隊長。”

看著人緊張的模樣,施易奉微微蹙了一下眉。

其實他想告訴紀寧枝在他麵前不用那麼拘束。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果突然這麼說可能又有點唐突。

他看上去很嚇人嗎?粉絲明明經常誇他溫柔親切的。

瓦團的隊長,一個被粉絲稱為最溫柔最想嫁的愛豆,頭一次對自我認知產生了懷疑。

吃了退燒藥之後雖然好了很多,紀寧枝今天狀態還是比不上全盛,上台的時候甚至有一點心虛。

聽著主持人說話,他不經意地在台下掃了幾眼,突然看到了幾個寫了自己名字的燈牌。

本來沒有抱有很大期待的,紀寧枝甚至還懷疑這些人是被雇來的職業觀眾,可是他的眼睛還是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而台下和他對上視線的小花粉們都要暈過去了。主要是今天的紀寧枝……真的太太太好看啦!

就連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他好幾眼,更不用說特地為他而來的粉絲們,視線根本無法從他的身上挪開。

嗚嗚嗚怎麼這樣,他們的乖寶寶變成小野貓了,母愛都要變質了。

如果說造型隻能算扔出來的一顆小型手.雷,那之後的舞台表演簡直就是核.彈。從來沒有聽過的新歌溫柔到了骨子裡,台下的尖叫聲從來沒有停過。

“救命,我死了,洛哥rapper唱情歌,這誰頂得住啊。”

“枝枝和盎哥的絕美和聲啊!回去我要單曲循環一百遍!”

“跪求出專,我一定買爆,瓦斯的舞台也太好看了,我真的要給這個新人團跪了嗚嗚嗚,這麼炸真的好嗎?”

“這大概是瓦斯這麼久以來出過最好聽的歌了吧。”

高以盎本來功底就很好,唱到高音部分也是遊刃有餘,所以讓人覺得特彆舒服,沙啞的青年聲和紀寧枝也不算太幼的少年音合在一起,像情人在耳邊絮語,好聽的讓人想掉眼淚。

之後舞台純享還上了熱搜,歌曲也榮登很多音樂軟件榜單,被頂在最上麵的一條評論是“這是紀寧枝和高以盎兩個大vocal撐起來的流行歌啊,唱的這麼好聽,這次表演完應該沒有人會質疑紀寧枝的業務能力了吧。”

而此刻,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這是場秀。

到結束,紀寧枝都忘記了自己有沒有其他失誤,他隻記得自己的part有個高音嗓子太緊沒唱上去,是高以盎給他墊了音,再加上這次表演是半開麥,應……應該沒人發現吧。

沒有手麥,表演完紀寧枝一秒乖巧,沒地方放的雙手背在身後。

“我死了真的,弟弟是什麼神仙寶貝啊,氣質這一塊拿捏的死死的。”

killingpart部分的眨眼像是要冒出小星星來,病嬌學弟秒變小甜餅,可愛死她們了,粉絲的相機都快拿不穩了。

一個小花粉正低頭給自己不能來現場的好閨蜜發消息,滿屏的雞叫,而對麵的酸氣都已經快冒出來了。

就在她瘋狂打字的時候,她旁邊空了好久的位置才終於有人坐了下來。

她正想看看是哪個姐妹,卻發現坐在她旁邊的是個有點高挑的男人。

男人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黑色的休閒t配了個咖色的工裝褲,很休閒,裝扮得卻比藝人還嚴實。

他的皮膚很白,白到讓人覺得不太健康,在場內燈光下有點刺眼,手上戴著的手表看著就價值不菲,卻低調地坐在了普通席。

口罩之上帽簷之下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漂亮到有點狐媚,睫毛很長,女孩猜不出他的年齡,因為覺得他的氣質剛好介於成熟男性和少年之間。

他手上可能受了傷,纏著厚厚的繃帶,什麼都沒有帶,卻坐在距離小花粉們很近的地方,女孩猜測他也是紀寧枝的粉絲,好奇問道,“你也是花粉嗎?”

男人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在跟自己講話,側頭看了她一眼就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嗯。”

男人的冷淡絲毫沒有澆滅姐妹的熱情,她一邊感慨枝枝不愧是娛樂圈第一金花,居然有這麼優質的男粉,一邊繼續問道,“你要不要加我們的粉絲群,現在打榜組很缺人,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人看著台上大男孩勾著紀寧枝肩膀的手,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不滿地擰了擰眉頭。

他用力地撓了撓脖子,瘙癢的感覺時時刻刻折磨得他想馬上離開這裡,可是為了台上的人,他還是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半天,他才心不在焉地回道,“江群。”

“我聽說was的各位個個都是十八般武藝,你們有沒有其他才藝想要展示一下的呢?”

台上主持人笑眯眯地問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