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枝手腳亂撲棱了幾下,求生欲極強地解釋,“不是的,蔣哥你聽我狡辯,是奉哥先打電話給我的。”
“哦,是嗎?”蔣孟臨動作一頓,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臉的不相信。
“是真的,”紀寧枝點了點頭,他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很誠懇,“我洗完澡出來想找你的,可是蔣哥你不在,我就先接電話了。”
雖然蔣孟臨還沒有鬆開桎梏他的手,但是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他捏著他的手腕繼續逼問道,“施易奉打電話給你乾嘛?你們很熟嗎?”
“……”蔣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都是一個團的,他還能說不熟嗎?
紀寧枝斟酌著用詞,猜想施易奉這麼晚給他打電話的用意,“奉哥應該隻是作為隊長例行公事吧?關心一下隊友什麼的叭?”
蔣孟臨聞言,冷笑連連,“那他怎麼不來關心關心我?”
他心想施易奉要是暖心隊長的人設,他都能直播表演一個倒立洗頭,那家夥就是隻精打細算的狐狸,從來不做沒有收益的事情,絕對沒有安什麼好心。
紀寧枝,“……”
蔣孟臨拍了拍他的頭,“弟弟,我跟你說,施易奉那個人心機很深,你玩不過他,以後見到他都要繞著走,知道了嗎?”
紀寧枝小心翼翼觀察蔣孟臨的臉色,把“我覺得奉哥人挺好的”這句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行了,”蔣孟臨見他一幅小可憐的模樣,歎了一口氣,把外賣丟給他,“吃吧,吃完去睡覺,明天早上我們四點就要回去。”
紀寧枝抱著外賣,他已經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過了半天才忍痛道,“蔣哥,我不能再吃了,再吃要胖了。”
“讓你吃就吃,哪那麼多廢話,才十八歲,不多吃點怎麼長高?”蔣孟臨揉亂他的頭發,“你現在太瘦了,再養胖一點更好看。”
他手機響了,看了一眼聯係人,跟紀寧枝說,“你吃吧,我去接個電話。”
紀寧枝看著蔣孟臨轉身回房間接電話,發了一會呆,最終還是沒有克製住自己,對外賣伸出了罪惡的手。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隻要他吃得夠快,熱量就肯定追不上他。
“喂?什麼事?”另一邊,蔣孟臨關上房間的門,懶洋洋地問道。
電話裡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聲,“聽宋明朗說你又趕完通告就跑了?”
“嘖,我不是跟他打過招呼了嗎?他怎麼又把這事兒告訴你啊,就那麼喜歡打小報告嗎,”蔣孟臨不滿地擰了擰眉。
“是我讓他有事都告訴我一聲,”蔣孟臨的哥哥蔣孟國冷冷道,“你現在背負的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是一個團,平時要多注意你的言行,要是出事你會連累其他五個人,知道了嗎?”
蔣孟國很無情,“而且你還把紀寧枝也帶跑了,你出事不要緊,不要連累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
蔣孟臨盯著房間虛空處,心不在焉地應付著,“還有事嗎?沒事就掛了。”
蔣孟國說起另一件事情,“回頭你有時間回家一趟,爸已經消氣了,你買點好茶葉回去給他賠個禮低個頭也就算了,要不然媽天天因為你跟他吵架。”
蔣孟臨覺得好笑,“老頭子這不是原諒我了,是被咱媽念煩了。”
“知道就趕緊回去,掛了。”
望著被毫不留情掛斷的電話,蔣孟臨一時失語,突然意識到恐怕蔣孟國這老狐狸醉翁之意不在酒,打電話來怪罪他不是重點,重點是替他家父皇傳達聖旨。
沒辦法,誰讓在外麵做事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蔣總裁在家也不得不在他們父皇和母後麵前低眉順眼的呢。
蔣家的老爹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鐵血硬漢一個,堅信棍棒之下出孝子,從小揍兩個兒子揍到大,現在雖然稍微想開了一點,但蔣孟臨還是很怵他。
老爹唯一低過頭的人就是自家老婆,老婆大人想自己的兒子了,老爹自然也沒有辦法,但又不能直接跟小兒子說讓他滾回家,怎麼辦呢,自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工具人大兒子。
一想到他爸那個暴脾氣,蔣孟臨就頭疼,於是他決定暫時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重新回到客廳,他才發現,紀寧枝不知道什麼時候,吃完了東西,已經側躺在沙發的角落睡著了。
桌子上的外賣沒吃多少,蔣孟臨看了一眼,心想這吃的比貓還少,養起來倒是省錢,把袋子一紮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紀寧枝身上還隻有一件蔣孟臨的黑色襯衫,蜷縮在沙發上,黑發隨意在黑色皮質沙發上蜿蜒,幾乎要融為一體。
蔣孟臨剛接完電話,現在也毫無睡意,乾脆在他麵前蹲下,看著他睡熟了的臉,托著腮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他伸出一隻手指,戳了一下紀寧枝柔軟的臉龐,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笑意。
……
第二天,他們回去趕團綜,果不其然被宋明朗逮住後罵了一頓。
宋明朗給兩個人開小會的時候,蔣孟臨一臉的漫不經心,壓根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還嬉皮笑臉地時不時撩撥一下坐在他旁邊低頭乖乖認錯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