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紀寧枝不敢說話,他就算再傻這時候也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打量宋明朗的臉色,“宋哥,發生什麼事啦?”
宋明朗心情很差,他搖了搖頭,對張芸說,“去讓找人調監控,把那個送花的工作人員帶來,彆讓人跑了。”
電視台這一次年終晚會因為缺少人手,有不少員工都是臨時找來的臨時工,宋明朗很擔心那人已經領了工資跑了。
張芸不敢耽誤,趕緊去找人。
“你剛才是不是碰了那花?”宋明朗耐著性子問紀寧枝,其實他現在已經火冒三丈了,但是他怕自己語氣太重,嚇到小孩兒。
紀寧枝怯怯地點了點頭。
“去洗手。”
“哦,”紀寧枝沒有問原因,乖乖地去洗手間洗手了。
人走了之後,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施易奉問宋明朗,“怎麼了?”
“是個惡心的變態,可能是私生,把花掉包了,裡麵不是粉絲給紀寧枝的賀卡,”宋明朗說話一貫來的言簡意賅,這一次語氣卻有些重了。
一想到紀寧枝什麼都不知道,卻有人在陰暗的地方用非常下流扭曲的目光偷窺著他,還用這種方式猥褻他,宋明朗就想吐。
施易奉看宋明朗慍怒的神色就知道卡片上一定寫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沒有多問,隻是突然響起了什麼,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本來他們這個時候應該高高興興地去參加慶功宴的,卻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整個化妝室的都氣氛有點凝重。
紀寧枝一回來就看到他們都麵色嚴肅,他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走進去之後故作輕鬆地甩了甩手臂,期待地主動問宋明朗,“宋哥,我們晚上去吃什麼呀?”
仿佛絲毫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有種預感,他們在正在他的事情煩心,所以紀寧枝不希望他的事情影響到他們的心情。
宋明朗正在想心事,聽他這麼問,勉強扯了扯嘴角,“你想吃什麼,都可以。”
“啊?那我想吃燒烤,還想喝可樂,可以嗎?”紀寧枝試探性地問道。
太久沒有吃垃圾食品了,他可太饞了。
宋明朗皺了皺眉,他剛想說燒烤和可樂熱量太高了,洛華陽就懶洋洋地靠在紀寧枝的肩膀,“小寧枝,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出去玩應該喝酒,肥宅快樂水是給小孩子喝的。”
“你都說了是肥宅快樂水了,所以可樂是給我這樣的肥宅喝的,”紀寧枝有點不滿,他振振有詞道。
“太瘦了,”童箋淡定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單方麵宣布,你被開除肥宅的肥籍。”
眼看著話題越來越跑偏,這時候,張芸氣喘籲籲地回來了,她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小舅舅,人找到了。”
宋明朗目光尖銳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男人。
男人苦著臉,一上來就連連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出事,是有個男人,給了我三百塊錢,讓我把花換了,還讓我一定要送到紀老師手裡。”
他緊張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垂著頭的時候背佝僂出一個深深的弧度,“那個……宋先生,家裡的孩子學費快交不上了,我打今天一天的工就拿四百塊錢,您能不能……能不能彆告訴我們總管。”
宋明朗臉色陰沉,他看了男人許久,視線在他破舊的有點臟臟的運動鞋和他胸口的工作牌上掃過。
他緩緩開口,“李先生,不管做什麼職業,都要有職業道德,這件事我必須上報。”
男人沉默了許久,認命地點了點頭。
紀寧枝有點不忍,他垂下頭,用手指撥弄著他們從台上帶下來,還沒有被道具老師收走的手杖。
一隻乾燥溫暖的手停留在他的肩膀上。他抬起頭,就看到童箋站在他身邊,正垂著眼看著他,“彆放在心上,你才是受害者。”
紀寧枝猶豫了一下,點了一下頭。
那個花了三百塊錢收買工作人員的男人自然找不到了,隻是聽這個工作人員說,給他錢的是個非常非常瘦,麵色很不好看的男人,大概二十多歲,很年輕。
紀寧枝糾結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問宋明朗,“宋哥,卡片上到底寫著什麼呀,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
宋明朗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彆看,會長針眼。”
紀寧枝委屈應聲,“……哦。”
施易奉聽著他們的對話,若有所思。
彆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隻有他,在聽完這個男人的描述後,莫名聯想到上一次紀寧枝收到的那個帶著定位器的娃娃。
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聯係施易奉也不敢說,所以他也沒有提,隻是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紀寧枝被一個非常瘋狂的私生盯上了,他想到,這恐怕這不是結束,而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