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2 / 2)

其實蘇巧這話說得挺對的,如果對方換做彆的男人,江珮真不敢想象自己的處境。反正清白是彆想要了,她心中感歎自己是幸運的。

“你考上大學,他不怕你再也不回來?”蘇巧又問,外麵的世界很大,肯定比這個小山村有趣,整天麵對著黃土地多枯燥?

江珮看著蘇巧,她不知道怎麼回答,萬一有一天她真的可以離開了,就不回來了嗎?既然蘇巧能這麼想,董誌兆難道沒這麼想嗎?所以他還會心甘情願的供自己上大學?

“我的命就是苦,一輩子怕是要困在這裡了。”蘇巧說回到自己,“我娘死的早,不然我也不會這樣。”

聽到這話,江珮其實有些奇怪。蘇巧總是說自己過得如何不如意,如何苦,那為什麼不離婚?還繼續留在閆家受活罪。她突然明白剛才董淑蓮的表情了,那種沒有同情的樣子。

這裡不是原先男尊時候,女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蘇巧挨打,說到底是她自己願意留下來的,你自己不爭氣,整天歎息命運?

江珮想起以前的自己,一身病疼無法擺脫,那是沒有辦法的事;可是蘇巧完全可以自己選擇,未來也許會很苦,可是沒有人會再打你,不拿你當人看。

自怨自艾的,江珮也有些生氣了。她也勸了,還是看蘇巧自己開不開翹。

炕邊上的蘇巧又抹了一把眼淚,“你家董誌兆也快回來了,我走了。”說著她又看了看零嘴小筐,咬了咬唇,便掀了門簾出去。

蘇巧走了後,江珮裝了半蛇皮袋子玉米,和董淑蓮一起推著小車到了村西場院邊上的磨坊。將裡麵的玉米打成了玉米麵。

回到家以後,江珮摸著頭發,上麵落了一層粉塵,便兌了溫水洗了頭。

正好快中午了,江珮濕著頭發到外麵拿柴火做飯。董誌兆背著工具從石場回來了。

“你頭發不乾就跑出來了?”董誌兆過去,把江珮拉到一邊,自己幫著拿柴,“以後乾了再出來,免得頭痛。”

其實這人有時候挺囉嗦的。江珮覺得,上次自己從冰涼的水庫撈上來都沒有生病,這次隻是洗了頭而已,董誌兆也太大驚小怪了。

回家後,簡單吃了中飯,董誌兆就要繼續會石場乾活兒。儘早趕出這批石頭,家裡的地也應該翻一翻,準備種麥子了;還有桃樹的事,也要打聽打聽,等著落葉的時候栽上。

江珮坐在院子裡刷碗,從水桶了舀了水到盆裡。

“阿嚏!”江珮抬起手背搓了搓鼻子。

“你看吧,叫你濕著頭發跑出去。”剛走到院門的董誌兆折了回來,走進屋裡。沒一會兒便走了出來,“我找了藥,放在你那間的炕邊上,你記得吃了。”

江珮抬頭看著董誌兆,是真的越來越囉嗦了,“嗯!”

董誌兆這才背著工具出了門,看了眼前屋父母家,終究還是沒去叫董誌聞。人不願意乾的事情,也不必強求。

刷乾淨的碗筷,江珮放在灶台上。這是分家的時候,董母給的,四個盤子四個碗,一把筷子,一個洗菜盆。家裡沒有飯櫥和大方桌,所以現在盤碗隻能放在灶台上。

回到東間,江珮一眼就看見了炕邊上的書,上麵有兩片雪白的藥片,這就是董誌兆叮囑她吃的感冒藥。拿起來看了看,好像沒什麼味道。

伸了舌頭試試,“咦,好苦!”江珮吐了吐舌頭,她吃夠了苦藥,心裡實在排斥,遂將藥片偷偷扔進了灶膛裡。反正她也沒生病。

從小筐了拿了一塊糖,江珮含在嘴裡,手裡拿著原主的語文書。她上炕,坐在窗口前看著,書頁已經有些舊,但是原主應該是個仔細的人,邊角還算完整。

一行行的小字看得江珮眼花頭暈,那些什麼思想,誰的鐵事實在沒有意思。她翻去了後麵,看著課文節選,這些還不錯。看著看著,她拿著書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沒剛才那麼亮了。江珮坐了起來,感覺一陣頭暈,她揉了揉額頭下了地。

太陽已經落了西,頭頂的大棗樹搖晃著枝葉,沙沙的。

江珮身上有些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風,身上有點兒冷。她到門口拿了柴火回來,放在灶前。

找了盆和了玉米麵,江珮今晚要糊餅子。然後鍋底燉著土豆番瓜就行。

江珮先燒熱了鍋底,加油翻炒了土豆番瓜,加鹽和醬油,翻炒一陣再加入適量的水,沒過土豆番瓜。

灶裡添點柴,把和好的玉米麵用手團一團,快速拍去鍋壁上,如此下來,鍋壁上貼了七八個餅子。剩下的就是燒火,然後注意彆糊了鍋底就行。

天黑後,董誌兆才回來。他這兩天趕出了不少石頭,可以在期限前完成,但是他還是想再多乾一些,他現在還有一個小甜糖要養,他要更加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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