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在董家吃的。為了招待江家父母,董家做了一桌子的菜。江父問了董誌兆石場裡的事,覺得好奇,說是明天想跟過去看看。
隨意拉著家常,這頓飯倒也吃得安寧。
晚飯後,江家父母跟著回到了老屋,今晚他們要住在西間。下午的時候,江珮已經收拾出來了。她很少進去西間,那是董誌兆的臥房。
西間隻有一張簡單的舊鐵床,牆角堆放著一些工具之類的。
既然江家父母住了西間,那麼董誌兆和江珮就要住東間,彆人眼裡他倆就是一對兒夫妻,誰也不會想到結婚幾月,兩人是分開睡得。
以前曾經睡過在一個炕上,可是現在兩人又上了一個炕頭,江珮心裡總是覺得有些彆扭,而且這人現在總喜歡往她靠。
“你還不上來?”董誌兆鋪好被褥,把暖暖的炕頭留給了江珮,自己去了東牆邊上。
江珮磨蹭著梳了梳頭,透過簾子看見西間的燈已經關了,便走去炕邊,脫了鞋上炕。
屋外秋風蕭索,透過細細的網孔進到屋裡。董誌兆拉了燈繩,屋裡一片黑暗。
躺去被子裡,江珮的腦袋縮了縮。隱約的,西間又江家父母的說話聲,似乎是江母還在抱怨著這間破舊的老屋。
“我已經去村裡說了。”黑暗中,董誌兆開口,聲音很輕,“想要批一塊宅基地,等著蓋新房子。”
“石場剛開始,還沒有掙到錢,這就開始蓋房子?”江珮也是小聲回話。
“先批了再說,房子是一定要蓋的,還要蓋一座大的。”董誌兆枕著自己的雙臂,“到時候你爸媽來的話,也有住的地方。”
這話說的,好像她真會跟著他一輩子似得。江珮繼續縮著腦袋,可是真的出去上學了又怎麼樣?找一份工作,像原主希望的那樣,住到城裡,過著所謂的體麵的生活?可是她喜歡熱鬨啊。
“你怎麼不說話?”董誌兆側身,手指戳了戳江珮的後背,“你希望房子蓋在哪裡?是北山村,還是下村?”
江珮躲了躲,這人真的是認定她了?認為自己會跟著他一輩子?她心中起了莫名的迷茫,想著如果真的離開北山村,離開董誌兆,自己會過得怎麼樣?
“我就看見胡慶的姐夫,他蓋了二層的小樓。將來咱們也蓋那樣的,然後最明亮的那間……”董誌兆笑了,他不知道應不應該把“新房”兩個字說出來。“還有,給你買很多的糖吃。”
江珮被窩裡的小手攥著,手心裡出了汗。其實董誌兆對她真的很好,和大哥對她的那種好是不一樣的。
董誌兆的手去纏江珮的頭發,順滑的青絲已經長長了許多。指間的纏繞讓他心裡一軟,人也靠了過去,他喜歡她,自然要表達出喜愛之意。
後背上貼過來的人讓江珮嚇了一跳,剛想躲開,便被身後之人撈了過去,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樣輕輕摟著。
“你放開呀!”江珮小聲道,生怕被西間的江家父母聽見,小手去掰腰間的手臂。
“彆動,讓我抱著你。”董誌兆輕聲哄著,“我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話誰信?江珮才不管,恨不得拿牙去咬。她的那點兒小力氣在董誌兆眼裡,什麼都不算,像是一隻不聽話的小貓,張牙舞爪卻又無能為力。
“你再動,信不信咬你?”懷裡的人總也不消停,董誌兆乾脆直接將人整個箍住,就他還治不了她。
江珮哼了一聲,隻是根本沒什麼氣勢,軟糯糯的,更像是撒嬌。身後的軀體與她嚴絲合縫的貼合,她被陽剛的氣息包圍著,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上,刹那間便讓她紅了臉。
前世自小到大都未曾與男子有過接觸,現在的江珮腦裡已經炸開,身軀更如在油鍋裡一樣,讓她熱得難受,想要得到一絲清涼。
手掌下的腰肢纖細柔軟,恰似春雨中蕩漾的細嫩柳枝,恐一用力,便會折斷在自己手裡。董誌兆的指尖有些貪婪的流連,卻又怕惹到抓狂的小貓。
輕歎一聲,董誌兆覺得自己實在過得辛苦,白日裡他在外麵忙,不管跑多少路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麵對自己的媳婦,他隻能忍著。
人總是不知足的,董誌兆也一樣,隻要有過一次就會想著第二次,甚至更多。他的呼吸開始不穩,遊弋去江珮的耳邊,含住那顆如櫻珠般嬌嫩圓滑的耳垂,輕輕軟軟。
“嗯!”江珮扭了下身子,她感覺到身後人的變化,心中大驚,腦子直接混沌了。那又麻又癢的感覺讓她渾身一酥,不與自主的想將自己蜷起來,縮成一個小球。
董誌兆的手摸上江珮的臉蛋,不讓她逃離,他的臉埋去她的發間,“你真好。”
不知為什麼,好像身體裡的力氣被抽空,江珮再無力去掰腰間的那隻手臂。她好嗎?她好像沒有做什麼,隻是想像正常人一樣,過一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