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董淑蓮看著江珮身上的新呢子大衣,應該是大哥給新買的,“這件大衣合身,嫂子穿的好看。”
江珮這才記起自己回家時忘了換下來,這幸虧董母沒在家,不然今天事兒這麼多,她心裡又得不痛快。
“我去看看誌聞。”江珮看了眼西間,董家的四個孩子裡,就屬這個老小最不懂事。仗著家裡寵愛,有時候做事不想後果。
正要進門,胡慶從裡麵走出來,“嫂子。”
“你在啊。”江珮感激的看了胡慶一眼,這個人倒是個熱心腸,“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那就打擾了。”胡慶笑笑,總是不自覺的往掃地的董淑蓮那裡看。
“先坐下吧!”江珮拖出一根凳子,自己去了西間。
董誌聞昨天疼了一宿,現在應該是睡著了,屋裡有一絲淡淡的膏藥味兒。
撤身從西間出來,江珮想著人家胡慶的魚針要還了,便回去老屋拿了過來。
吃過午飯,董家這邊沒什麼事兒了,胡慶便去了石場。董淑蓮把飯重新放回鍋裡,自己也沒有吃,看樣子應該是想等著董母回來。
“嫂子,你說閆玉花該不會還想進咱家吧?”董淑蓮擔憂,要說最討厭閆家的就屬她了,當初閆麻子欺負她,到現在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都這樣了,她還有臉?”江珮道,今天閆家可算徹底顏麵掃地了,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在村裡待下去?
正說著,董母從外麵回來了,一臉的疲憊,臉色卻是輕鬆了不少。
“娘,回來了?”江珮過去,接過董母手裡的兜子,“淑蓮熱了飯,您洗洗手,我給你拾掇上。”
董母歎了一氣,看著忙碌的江珮,這才清楚,原來有這樣的兒媳婦是多好的一件事兒。真要讓那不檢點又愛折騰的閆玉花進家門……
“彆忙了,我不想吃。”董母說話沒有氣力,嘴唇被風吹得起了乾皮。
江珮也不多說話,倒了一碗熱水放在方桌上,“小聞睡了,也就是身上有幾處淤青,過兩天就好了。”
董母搖頭深深一歎,不省心的小兒子,今天如果不是大兒子,以後可怎麼辦?
“誌兆呢?”董母問。
“去了下村新屋,說是吃了飯就去城裡一趟,談石頭的買賣。”江珮還是將飯端到方桌上,給董母拿了一雙筷子。
“也讓誌兆忙活了,現在他這麼忙,還要為家裡的事到處跑,昨晚還一宿沒睡。”董母對小兒子心疼,現在對大兒子又有些愧疚。
在董五爹家,作為妯娌的董五娘也跟董母說了很多。董母現在想想,當初的確是虧待大兒子,現在小兒子出了事,大兒子幫著東奔西走。可當時她還曾說出,大兒子不想見著小兒子頂替的事……
看見董母的手揉著額頭,一副疲倦的樣子,江珮上前道了聲:“娘,去炕上躺躺吧。”
董母嗯了聲,抬頭看著江珮,“你也回去睡吧。”她的目光落在江珮身上,一向眼尖的她,當然看出了那是一件新衣裳。
放在往常,董母心裡肯定是有些不自在的,人家的媳婦兒都穿的樸素,就江珮穿的花俏。可是經過今日這麼一鬨,她突然看清了很多,兒子大了,就該和媳婦兒過自己的日子;設身處地,如果董卓這樣對自己,自己也會開心呀?
“這是誌兆拖胡慶買回來的。”江珮自是察覺到了董母的目光,解釋著,“想留著過年穿,我剛才試了試,忘記脫……”
“穿著吧,挺好看的。”董母道,“這邊沒什麼事兒了,你也回去吧!”
詫異於董母的變化,江珮覺得可能是她累了,遂應了聲,收拾了下,就回了老屋。
董家安靜了下來,江珮知道,經過這件事,董家的每個人都會多少有變化的。
回到老屋,小小的院子,高大的棗樹,破舊的木頭窗欞,沒有一處是比前屋好的。江珮環顧四下,卻覺得有種舒服的感覺。
這裡雖然破舊,可是這裡平靜,這裡有疼她寵她的男人,她有吃不完的零嘴,還有深夜裡無儘的旖/旎。
下午,閆家那邊鬨騰的厲害,看熱鬨的村民由上午的董家門口,換到了閆家門口。閆父手裡拿著棍子,說要打死閆玉花這個不知羞恥的女兒。
幾個年長的上前拉架,心裡卻在嘲笑,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句話果然是真的。誰都知道,當年閆父晚上給隊裡看瓜地,閆母每晚都偷著摸去瓜棚?現在在這裡打閨女們也是好笑。
那邊的熱鬨,董家人是不去的,從此以往,他們便和閆家誓不兩立。
天已經擦黑,江珮開始做晚飯,她知道董誌兆從昨天起就沒吃好,便想著做兩個菜。
看著天色,江珮有些擔心,董誌兆出去大半天了,沒怎麼吃飯,天冷,路又不好走,也不知道何時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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