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到了省城,兔子和小孫帶著老師們回梧州,莫飛打了個的飛到臨州,匆匆拿了個傑出青年獎和十大最具影響力公益組織獎,接著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個場。
病都還沒有痊愈,讓他這麼一番折騰,回到梧州時又發了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在辦公室裡病倒了,曹魏和兔子急匆匆地把他送到了醫院。
“這都燒成肺炎了,怎麼才送過來?!”醫生有點生氣,給莫飛開了單子:“住院觀察吧。”
莫飛躺在病床上,燒的昏昏沉沉的,手背上插著針,血管有點痛,想喝水。
莫飛迷迷糊糊叫了一聲,兔子在陪護病床上睡得死沉死沉的。莫飛歎了口氣,就在這時,一隻手托著他的後腦勺,讓他微微抬起頭,把溫開水喂進了他的嘴裡。
這是誰?
莫飛來不及多想,大口大口地喝夠了水,重新在枕頭上躺下時,人終於清醒了些,看向守在床畔的人。
“紀……”
紀文修正看著他,握住他的手,輕柔地按摩手背,低聲問道:“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工作再忙也不能搞壞了身體。”
“紀文修?”莫飛輕輕地叫了一聲,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嗯?”
“真的是你嗎?”
“是我。”
莫飛伸出另一隻手。紀文修懂他的意思,抓著手,貼在自己臉上。
兩人相顧無言,唯有淚盈於睫。
兔子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看到病房裡忽然多了一個人,有點懵。
“唉?唉唉唉?紀文修!”
紀文修衝他笑笑:“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兔子稀裡糊塗被打發走了,走之前還體貼地為兩人帶上門。
莫飛問道:“你怎麼會回來?在我這裡待了這麼久,不會被家裡說嗎?”
“家裡叫我回來的。”紀文修在國外的研究生學業已經畢業了,家裡知道他在國外開了公司,也已經上市的事情,但是沒有當回事,覺得不過是孩子的小打小鬨,鬨完了丟掉就是了,家裡什麼沒有。
紀文修也的確很聽話,乖乖地放下手裡的事情回家了,不過他這次回家,是為了跟家裡攤牌的。
等了快兩年,他的力量雖然還不足以跟紀家抗衡,但是要為莫飛遮擋風雨已經足夠了。
所以一回國,聽說莫飛生病住院了,他就立刻趕到梧州來了,連紀家都還沒回。
算算時間,紀家也差不多要找過來了。
“你啊,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紀文修捏捏莫飛的臉。
“紀文修,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莫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這一年多來奮鬥的成果展示給紀文修看,他想告訴紀文修,他已經有足夠的能力,能為紀文修遮風擋雨了!
在紀文修努力的時候,他也沒有坐享其成。
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的門被人敲開了。
莫飛和紀文修齊齊看去,門外站著紀文修的爸爸紀淩華,身後跟著兩個紀家的傭人。
看到他們,紀文修毫不意外,說:“小寶生病了,我想先照顧他幾天。”
莫飛這兩年搞出了不小的動靜,紀淩華都是知情的。沒想到莫飛離開了莫家,也有這個能耐,他的內心已經認可了莫飛,看莫飛的神情也很和氣。
隻不過——
“你一回國就趕到梧州來,連家也不回,爺爺生氣了。你先跟我回去吧。”紀淩華想了想,又安慰道:“以後相處的時間多得是,不急在這一時。”
莫飛還想等病好了到紀家去拜訪,提一提他這兩年的成績,博取一個和紀文修在一起的機會,聽見紀文修的爺爺生氣了,連忙推了推紀文修:“文修,你先回去吧。等我病好了就去找你。”
紀文修想了想,說:“也好,我也有點事想跟爺爺談。”
他站起來,眸光轉向莫飛,有些擔憂。莫飛笑道:“會有人來照顧我的,我朋友多,你放心吧。”
紀文修點點頭,彎下腰,旁若無爸地彎下腰,在莫飛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跟著他媽走了。
莫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剛才真的見到了紀文修,直到下午兔子來看他,問了一句:“咦?紀文修人呢?”
他這才敢肯定,紀文修是真的來過。
這一次,終於不是他在做夢。
“我還有多久能好起來?我要快點好起來!”莫飛大聲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