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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霍總現在睡著的安心程度,梁宵隱約覺得自己或許是上了個當。
霍闌睡得安穩,梁宵舉著記號筆研究半晌,屏息凝神,叼著筆帽憑空打了個草稿。
梁宵下筆如有神,在他們霍總鼻尖上虛虛比劃了個點。
兩人在一起時,霍闌向來比他警醒。梁宵飛快藏起作案工具埋伏了半天,看著依然沉沉睡著的霍闌,愣了下,又挪得近了點。
或許是這些天的確太辛苦了。
梁宵摸了摸霍闌的脈搏,沒覺出什麼不對,又放心地在那個點上瞄了瞄。
霍闌依然沒反應。
梁宵有些不放心,湊過來,正要低頭試一試霍闌的額溫,腰背忽然被手臂牢牢圈住。
梁宵不及回神,手臂力道全無防備地一懈,啪嘰掉在了他們霍總身上。
梁宵:“……”
霍闌睜開眼睛,迎上他:“醒了?”
梁宵心情有點複雜,舉著記號筆:“……”
屋裡被陽光裹著,叫人懶倦得不想動彈。霍闌難得睡得舒適,身上久睡後的疲憊依然未散,將梁宵往懷裡圈了圈。
他依然會做少年時的夢,這一次卻在醒來後,依然見到了夢裡的人。
霍闌擔心梁宵著涼,替他掩了掩被角,在梁宵額間落了個吻,重新閉上眼睛。
梁宵眼睜睜看著記號筆格外顯眼的那一道,晃了晃霍闌:“先彆睡,霍闌――”
霍闌心身放鬆,依然被睡意沉沉攏著,攬著他裹進懷裡,替梁宵慢慢按揉著頸後腺體。
梁宵和普通omega不同,到現在腺體才恢複七八成,每次情動都不容易壓製。霍闌早照顧得熟練,睡得昏昏沉沉,依然稍許釋放出信息素迎合,替他細致安撫下了腺體的躁動。
梁宵拽著他叨了一口,試圖把人叨醒:“去趟浴室。”
霍闌摸摸他的頭發:“不必。”
梁宵憂心忡忡:“必。”
霍闌向來拗不過他,折中地下了點雪,幫梁先生吹麵不寒地灑了一臉。
梁宵:“……”
雖然在霍闌臉上畫個貓是他從小到大的至高理想,但在霍闌今晚還要接《吃茶去》節目組的遠程視頻采訪的情況下,還是不很合適的。
梁宵原本隻打算比劃比劃過個癮,沒想到凡事總有意外。
梁宵拿衣服兜著那點小雪花,小心翼翼焐著暖化了,在他們霍總臉上擦了擦。
霍闌還沒能從睡意裡掙脫出來,依然握著他的一隻手,將人往懷裡拉進來,額頭抵上他的。
梁宵勤勤懇懇給他擦臉,嗬了口氣:“彆動――”
霍闌圈著梁宵“嗯”了一聲。
梁宵以為他醒了,愣了下,低頭看了看。
霍闌依然睡得昏沉,大抵是不很滿意自己的信息素,眉峰微蹙起來,低低咳了聲:“冷。”
梁宵心說廢話您自己下的雪,憋了半晌,認命樂著歎了口氣,拿被子嚴嚴實實把人裹牢。
霍闌和少年時無疑早已分明不同了,記憶裡的柔和輪廓變得剛硬,整個人多了十成十不怒自威的沉肅冷淡。
梁宵難得有機會這麼仔細端詳他,替霍闌擦著臉上那一條意外留下的記號筆痕跡,心裡還是壓不住地輕動。
梁宵碰了碰他,小聲:“肥羊。”
霍闌含混應了,在他背上撫了撫。
梁宵難得有機會作威作福,得寸進尺:“作業寫完了嗎?”
霍闌沒應聲,跟著抿了下唇角。
梁宵心心念念著想一日三省他身,清清喉嚨,格外威嚴:“背書了嗎?做題了嗎?親我了――”
霍闌終歸繃不住,輕輕笑了一聲,睜開眼睛,在他唇上碰了碰。
梁宵張了下嘴,飛快在霍闌臂間熟透了。
霍闌抵上他的額頭,低聲彙報:“親了。”
梁宵紅通通霧氣騰騰:“還,還差兩個……”
霍闌被他攪得徹底睡不成,索性一臂撐著坐起來,將梁先生端進懷裡,專心致誌又親了足足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