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微微有些動容。
她這個哥哥太乾淨了。
是那種從裡到外,乾乾淨淨,坦坦蕩蕩的人。
他可以接受貧窮困苦,可以忍受戲謔嘲笑,
但唯獨不能被人質疑,被否定他的努力。
楊珈繪的出現對他來說,是一條人生的捷徑。
但隻要他走了,他之前受的所有苦,付出的所有努力,在彆人看來都是一場笑話。
所以,他不走。
他隻想堂堂正正的走自己蜿蜒曲折的人生路。
這樣一個人,居然是她花哨的哥哥?
她這樣一個爛心爛肺,沒底線沒原則的人渣,居然有這樣的血親?
哦...她忘了,這裡不是現實世界。
不然,她怎麼配呢。
......
暑假在即,關常出國學習的時間也一天天臨近。
花哨到現在還沒敢跟他說,她擅自給他報了名的事。
隻想著到時候和祁占東還有他導師一起,把人騙上飛機。
至於其他的,就讓他在異國他鄉隔著大洋,痛罵她吧。
昌月鎮那個廢魚塘也填的差不多了,土地管理局房屋建造的文件也下來了,得拿去讓祁占東這個法人簽字。
但最近一陣子他忙得腳不沾地,吃飯睡覺都在醫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由於時間緊迫,花哨隻能親自帶著文件去醫院找他,簽了字之後就得提交上去。
但她剛走到自家小區後門口,就被楊珈繪堵了個正著。
她很著急,手裡拿著兩個燙金的請帖,很不好意思的遞到花哨手邊:
“我知道你是關常的妹妹,很抱歉這幾天打擾到你們,但我真的很想請你們去參加我的成人禮,還請...不要再躲著我了。”
她說得很禮貌,把姿態放得很低,身上也完全沒有富家女的公主小姐病。
其實真正的有錢人,教養都是很好的。
他們不會刻意炫耀自己很有錢,但從生活的各個方麵,你就能感受到她和普通人不一樣。
像花哨這樣喜歡張揚的,都是暴發戶,膚淺的很。
所以花哨沒次都是喜歡買奢侈品,買金銀珠寶,讓彆人看著她花錢,
但買回來的東西從來不往自己身上堆。
因為她知道自己風塵味太重,穿金戴銀也藏不住那下賤的胚子。
花哨見她這麼真誠,也不兜圈子了:
“我哥哥他並不想和你有過多的接觸,他就是棵歪脖子樹,你換一棵吊吧。”
楊珈繪眼中蒙上一層薄淚,但終究還是沒落下來,把請帖塞進花哨手裡,就匆匆跑掉了。
背影說不出的委屈。
花哨低頭看著手裡的兩張請帖,大概翻了兩下。
才十八歲啊,還是太年輕了。
可能隻是一時的興起,見到漂亮的男孩子就以為是今生摯愛了。
也許過段時間,熱情消散了,也就罷手了。
她隨手把請帖放進自己的手提包裡,打車去了祁占東的醫院。
祁占東還在手術室裡,她就在他辦公室坐著抽煙想事情。
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
花哨以為是祁占東,抬眼看去,發現竟然是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