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拿來鏡子,讓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派恩,看到了嗎?你的人生將一直定格在26歲,你無需擔心歲月的痕跡,你可以肆意揮霍青春,用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的嗓音像是深淵裡的魔鬼,將懸崖邊好奇的人全部拉入地獄,與她一同醉生夢死。
花哨扶著他的手,把酒杯遞到他嘴邊,如鬼魅般說道:
“它是另一個世界的鑰匙,一個精彩璀璨的世界,一個你無法想象的美好世界,來,嘗嘗它的美味,你會愛上它的,對......慢慢品嘗,很好...”
碧姬瞠目結舌的看著派恩像是被勾了魂一樣,聽話的喝下第一口鮮血。
沒有抵觸,沒有反抗,聽話的像個漂亮的布娃娃。
碧姬有些驚悚的看向伊麗莎,看著她臉上妖嬈鬼魅的笑容,忍不住心中打顫。
不去做傳銷真的可惜了,洗腦的本事一流。
一直到酒杯見底,派恩才反應過來。
他麵色一變,本能的捂著胃,弓起身乾嘔。
但那些血液瞬間融進他的四肢百骸,猶如養分一般滋養起他的身體。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快樂,將他殘存的理智衝的七零八落。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癮君子,那致命的毒品就是一滴滴鮮紅的血液。
花哨把他扶起來,墊著腳給他理了理濕潤的淺金色短發,輕輕的擁抱他:
“派恩哥哥,我們終於是一家人了。”
......
隔天,派恩終於被允許離開修理廠。
因為今天是裡奇和海瑟薇的葬禮。
也是派恩跟過去做道彆的日子。
回到地麵上的一瞬間,陽光灑在他的皮膚上,竟讓他從心底生出一絲恐懼。
花哨撐起黑色的傘,將傘柄遞到他手裡說:
“陽光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記住,兩個月之內,你每天不能在陽光下待超過四個小時。”
派恩接過傘柄,抬起頭從傘下去看太陽。
很刺眼,刺得他不敢再去看。
裡奇和凱瑟薇的葬禮實在藍佩陵園舉行的。
裡奇生意上的合夥人,貴族,羅伊的娘家等等等來了幾百人,場麵非常大。
所有人都穿著黑色的喪服,神情悲痛。
羅伊正被幾個姐妹圍在中間,她低低的哽咽聲在寂靜的葬禮上顯得格外清晰。
麥倫站在她身邊抹眼淚,紅著眼睛問妹妹凱莉:
“派恩還沒聯係上嗎?該死的,他到底去哪了?”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大哥的派恩卻失蹤了。
和他一起失蹤的還有伊麗莎。
他們聯係遍了派恩所有的同學同事,都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今天是父親的葬禮,哪怕生前他們再不喜歡這個父親,但也是他們的父親啊。
派恩再不來,連火化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凱莉搖搖頭。
她也不知道派恩到底怎麼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被伊麗莎帶走了。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胸前的十字架。
一直到葬禮結束,該出現的人依舊沒有出現。
羅伊哭得早已沒有虛脫了。
這幾天先是警(河蟹)察上門做調查,然後又是找派恩和伊麗莎,還得準備葬禮,
她精神和體能完全達到了極限。
在葬禮結束的那一刻,全線崩潰,疲憊感猶如洪水般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