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淨解釋說:“上次空耳師兄跟我們監院說了說,監院答應給你們家漲一倍的錢。”
花哨一怔,笑道:“那替我謝謝你師兄和監院了。”
妙淨點點頭,施禮離開。
花哨拋著這塊大洋,朝寺院誦經禪房的方向看了看,哼著小曲下山了。
這些天她把小香爐用得相當熟練了,各種香料藥材,隻有她買得起的,她都試著增數升品了一遍,
外麵肯定藏不了,她就在家裡的下房開出一片空間,找木匠打了櫃子,把升品過的香料都放在裡麵。
打算等有時間全都製作成成品香料,然後化成香料商人賣給香料店,大賺一筆。
房間的鑰匙她自己拿著,除了她,誰也進不了。
現在李家當家的實權已經完完全全落在她手裡了。
李老太最近安靜老實的出奇,除了每晚趁她睡了打罵兒媳婦出氣外,也沒鬨彆的幺蛾子。
至於溫承望,見到李老太就跑,根本不和她多說一句話。
時間一晃,距離溫承望到她家已經二十多天了,但依舊沒有人來接他。
溫承望也表現的越來越焦躁擔憂。
有時甚至想過偷偷跑回家找祖母。
但一想到溫家本家距離原樂縣還挺遠,坐汽車都得小半天,估計還沒等他上車,就被大伯娘的人抓了。
溫承望第一次覺得自己學那麼多知識屁用沒有一個,還不如練一身武功,誰害他他就一拳打回去。
花哨被他這種情緒影響,也跟著有些不安起來。
但這種不安很快被另外一件事情轉移了。
李老太太離家出走了。
花哨從外麵香料店回來,半路上就看到小妹朝她跑來,咿呀著說奶又打娘啦!
花哨匆匆趕回去,就見王穀秋趴在桌上哭,邊哭邊自怨自艾。
花哨有些厭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讓她把事情仔細說一遍。
王穀秋眼淚流個不停,哽咽的說了半天也沒說明白。
溫承望看不下去了,簡潔明了的說道:
“你奶等你早上走了,就搶了王嬸身的首飾,說去投奔她什麼侄女,還說要休了王嬸。”
花哨知道老太太最一向很臟,話肯定沒有溫承望說得這麼好聽,不然王穀秋也不會哭得這麼慘。
花哨看到她手腕上的金鐲子沒了,搖搖頭把手絹給她,說:
“彆哭了,你不欠他們李家什麼,彆成天聽老太婆胡鄒鄒,她滾了這個家還清淨了。”
王穀秋像是沒聽到一般,接過手絹擦著眼淚又開始說丈夫還在世的時候,對她有多好多好,是她對不起李家之類的話。
花哨氣得直接甩手走人。
......
李老太把兒媳婦的金鐲子當掉,換成大洋,又在街上找到溫承望的畫像撕下來,塞進衣兜裡。
這些天她一直在盤算一件事。
溫家這小子和他們李家犯衝,也不討人喜歡,更是不聽管教,不能留下續香火。
於是李老太就想著從溫家那拿了獎金去人販子手裡買兩個男娃。
五百塊大洋,要買多少男娃沒有!
但她一輩子都沒怎麼出過門,根本不知道溫家在哪,
於是就在大街上攔了輛黃包車,要車夫帶她去溫家。
車夫一聽她要去溫家,就想起最近老板們的囑咐,說但凡有人要去溫家,就都送去東巷子口紅宅門。
這裡是溫家為了找二少爺,專門在原樂縣置辦的房產。
李老太一下車,就看到一扇氣派的紅色大門,上麵掛著“溫宅”二字。
當然,她不識字,隻知道是大戶人家,不由得內心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