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天聖笑了笑，也不在意。
場中留下的閣老，有人笑道：“老萬，過分了啊！彆總挑撥他們鬥起來，鬥的太厲害了，真反目成仇了，也不好。”
“沒事。”
萬天聖笑道：“吳月華也就嘴皮子利索點，真讓她反了……她能乾？她答應，洪譚他們也不答應。老周這邊，沾點便宜，總要付出點代價。”
“這老頭子，這些年還惦記著那幾個家夥的東西呢，有啥可惦記的。”
萬天聖不以為然道：“有那時間，自己都有希望弄出來了，五十年了還放不下，乾嘛呢！”
萬天聖搖頭，又道：“鬥一鬥也好，他們不鬥起來，我們辦事也沒那麼方便，你看，他們一鬥起來，誰還管我們怎麼辦事的。”
場中，有人失笑，開口道：“老萬，掌握分寸，你小心他們真氣跑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彆擔心……”
萬天聖不以為然道：“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他們所謂的各大府使者，一半都是咱們派出去的，開的價格上了天，他們又不好意思找各大府府主谘詢，都信以為真，真投靠過去了……一報價，嗬嗬，價格不到之前十分之一，這些家夥不翻臉就不錯了！”
此話一出，幾位閣老都有些憋笑。
有人低罵道：“不乾人事！”
萬天聖真不是個人！
怕那些家夥真的跑了，暗中派了不少人冒充使者，開了高價，這又不是官方行動，都是私底下挖牆腳行為，這事就算被各大府知道了，也不好意思對外說。
可到時候吳月華他們真跑了，一對接……完犢子了！
萬天聖開的價格，各大府根本承受不了，能不翻臉嗎？
之前吳月華趾高氣揚的，老周也是不服不忿的，都說各大府等著他們，開了高價……
他們這些人，也就聽聽，暗中樂嗬一下，沒敢戳穿。
真戳穿了，萬天聖今天能被兩邊人打死在這。
太不是人了！
笑歸笑，還是有人正色道：“老萬，學府這邊，最近對你風評可不好！萬族培訓院的出現，讓學府已經陷入了大麻煩中……”
“不是麻煩！”
萬天聖平靜道：“是機遇！也是改革的機會！學府現在臃腫不堪，學員不思進取！內部鬥爭不斷！我要他們一致對外，萬族培訓院就是靶子，不能再內訌下去，鬥也要有限度！”
“鬥萬族學員，借萬族學員之手，清理一些負擔！激發學員鬥誌，讓學府回歸正統！該走的走，該留的留，精簡機構，另外便是開源，這個源……就在那些小族頭上！”
“與其自己人內鬥，不如一致外鬥，吳月華也好，老周也好，他們自己鬥太傷了，我引入萬族，他們很快會鬥萬族，內鬥減少，借萬族之手磨練自己，磨練學員，這很好！”
有閣老遲疑道：“那萬族那邊……”
“無妨！”
萬天聖平靜道：“爭鬥也是磨練，不鬥，怎麼出強者！怎麼出精英！鬥到最後，留下來的都是強者，都是精英，原本隻是中上等的萬族學員，鬥到最後，剩下的都是精英學員！對萬族而言，損失一些廢物，磨練出一批精英，你覺得他們會在意那些死去的廢物嗎？”
“不會！”
“那不就得了！”
萬天聖笑眯眯道：“我已經做好了下一步打算，神族的萬神府，魔族的諸界煉獄，接下來都是我們大夏文明學府的目標！鬥他們，鬥贏他們！”
“當學府中，萬族學員和人族學員鬥的不可開交，要撕破臉的時候，再次轉移視線，一起鬥神魔！讓萬族學員看看，神魔並非不可敵！”
“一旦贏了他們，那萬族學員就會意識到……神魔不可怕！”
萬天聖眯眼，笑眯眯道：“神魔既然也會輸，不可怕，那還怕他們乾什麼？那些搖擺不定的小族，少了三分忌憚，還會聽他們的？這樣一來，大夏文明學府強了，學員強了，內訌沒了，信心有了，資源來了……多好的事！”
有閣老再次道：“這是一切順利的情況下，我就怕不順利。”
“不順利……”
萬天聖點頭，“存在失敗的可能性，萬神府和諸天煉獄不好惹，一旦輸了，那就前功儘棄，反而讓各族看到了神魔的強大。”
眾人紛紛看向萬天聖，擔憂道：“那時候你麻煩就大了！”
“不麻煩。”
萬天聖不以為然道：“到時候夏龍武出關，率龍武衛、鎮魔軍殺入諸天戰場，斬神魔，成就無敵！廢黜老夫府長之職，萬象革新，一切失敗都是老夫乾的好事，矛頭指向我，大夏府還是大夏府，我萬天聖換個地方繼續廝混，難不成還能殺了我？”
萬天聖笑哈哈道：“所以，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革新，破舊，付出的代價還不會太大，諸位，這機會太難得了，如何能放棄？”
有人輕歎！
說的輕鬆，到了最後，你萬天聖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會被銘刻在恥辱柱上，成為大夏府乃至人族的恥辱！
你會被掛上叛徒、人奸、庸才……各種羞辱的詞彙前綴。
你萬天聖，那時候人人喊打，成就的隻有夏龍武。
萬天聖不在意他們如何想，繼續道：“說歸說，這幾屆學員要好好培養！不能再養廢了！”
他臉色鄭重了許多，低沉道：“以前自己關起門來鬥，鬥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現在，那不是自家鬥了，要和外麵鬥！輸了，就是死！”
“也好，我想讓他們見識一下外界的殘酷，有些東西，不是內鬥可以體會出來的！”
萬天聖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好好培養，今年高級研究員，都給我出去帶學員！學員之中，我不求都有出色的家夥，但是，一定給我安排幾個妖孽級彆的存在，刺激學員們！就算是托，給我當好托的作用！”
“實在沒有出色的……”萬天聖咬牙道：“你們幾個，給我改頭換麵，找一副假軀，裝學員也給我裝出一些妖孽出來，記住了嗎？”
“……”
眾人無言！
老萬瘋了！
讓他們裝學員！
他們這群人，可都是山海境強者，你讓他們裝嫩……
有人歎道：“老萬，這不合適吧，彆把學員們打擊到死，那就不好交代了。”
“怕打擊？那還是妖孽？還是天才嗎？怕打擊，乾脆回家好了！”
萬天聖不以為然道：“就是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殘酷！當他們半年騰空的時候，你們直接騰空七重，他們淩雲，你們就山海……總是壓他們一頭，讓他們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大周府那個小子，就是太傲氣了，自以為無敵，老夫覺得，他遲早要被養廢掉，目中無人，桀驁不馴，自以為天賦了不起，實際上他算個屁！”
萬天聖罵罵咧咧的，很快道：“就這麼乾，我不管，你們當中幾人對外宣布閉關，投奔彆人不好意思，就在場中挑一個當老師，拜入門下，時不時的出現一下，震懾一下學員！”
萬天聖笑的陰險，“敞開了做就是了，彆怕把人打擊廢了，對了，時不時的挑釁一下那些所謂的天才妖孽，踩著他們往上走，踩死一個算一個，資源提供給真正的妖孽，總比提供給廢物強！”
有老人歎道：“這要是哪天被他們知道了……我們還有臉活嗎？”
“怕什麼，放心，我們不出賣你們，誰能知道？”
萬天聖笑道：“這也是為了學府的未來著想，說大點，這是為了整個人族，若是效果好，我會建議求索境和戰神殿全麵推廣！”
萬天聖越說越來勁，有些陰險道：“他們這些人，以後真能成長了起來，不但不會找茬，還會參與其中，成為其中一份子，當年吃的虧，不得在彆人身上賺回來？這就是代代相傳，薪火不熄……”
有人失笑，“老萬，我總覺得，你這麼乾，以後被人知道了，遲早會惹出大麻煩，你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這些學員留。”
又是萬族學員，又是神魔兩大最高學府的強者，又是他們這些老一輩強者隱藏，萬天聖真不是個人，一套又一套，把學員們折騰到絕望的地步了。
這要是有人出頭了，能不報複他？
萬天聖毫不在乎，拍板道：“就這麼定了！還有，今年新學員為主，這些小家夥，聽說今年來的天才不少，一個個驕傲的不行，給我狠狠打擊他們！”
“老萬，你自家也有後輩在……”
“不用在乎，往死裡整，你們連萬府長的後代都敢往死裡踩，其他人更沒意見！對了，鄭老頭的孫子也在，那也是好靶子，兩大府長的後代都敢得罪，還怕誰？夏家的、胡家的……都給我好好收拾他們！”
萬天聖說罷，開心道：“還有，夏胖子的後代給我往死裡打擊，打擊的退學最好，夏胖子那麼有錢，前兩天居然跟我說，今年他家的學費交不起了，讓我免費……你們給我好好折騰一下他！”
眾人再次失笑出聲，夏侯爺是不是摳門的過分了。
“風雲起，我希望接下來幾屆學員，能出幾個好苗子……”
萬天聖感慨一聲，喃喃道：“五十年前，驅逐了那些家夥，結果學府是強大了，可是……也限製了一些人，不敢再冒險了，不敢再我行我素了，培養了一批模子雕刻出來的家夥，很多學員被我養廢了……我很對不起他們，山海境倒是出了，頂級的一人沒有……五十年啊！”
整整五十年，大夏文明學府沒出一位頂級強者了。
雖然五十年不算太長，可往年，哪怕學府弱小，幾十年下來，多少能出一位頂級的。
可現在……沒了！
萬天聖知道，有些事已經無法挽回了，如今的學員都成了乖寶寶，成了製式工具人，再不改革，大夏文明學府也許會一直昌盛下去，可再也不會成為人族抵禦萬族的中流砥柱了。
高端強者的培養出現了嚴重弊端和斷層，這對萬天聖而言，簡直比學府覆滅更可怕！
更可怕的是，五十年前那一次，涉及的不單單是大夏府，甚至是整個人境！
這很可怕！
可怕到，這幾十年來，他快睡不著覺了，再不改革，他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