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低頭道:“我是獵天閣的誠意,而且……近期封城,也導致我死氣轉換過快,我快撐不住了,逃,也隻是死,不如讓我為大人引薦,邀請大人加入獵天閣!”
“我也是將死之人,邀請我有何用?”
蘇宇笑了笑,“不如你我搏殺一場,試試看,能不能乾掉我,乾掉我,也許獵天閣會救你……”
“大人說笑了。”
蘇宇搖頭,“沒說笑,我不喜歡敵人在我麵前裝慫,送死,這沒意思!獵天閣……出賣過我,所以我對獵天閣,不信任,也不想和你們打什麼交道,不如這樣,讓我看看獵天閣強者的實力,若是你這山海七重很強,贏了我,我就考慮加入如何?”
他想試試自己的戰力。
此刻,蘇宇將獵天閣大門緊閉,倒也不擔心這家夥賣了自己,將自己的位置暴露,沒什麼,大不了我就在這古屋中閉關好了。
現在出賣自己,能來殺自己的,也就黑魔了。
黑魔在外麵守著好了!
玄九卻是沒動手,再次道:“我殺不了大人,大人應該很強……”
說是這麼說,心中卻是覺得,真動手,你未必能殺我。
他是山海七重!
蘇宇殺過日月,但是獵天閣知道,他殺日月,那是爆了葉霸天的神文,可不是蘇宇真實本事,蘇宇能殺山海二三重就不錯了。
撐死了能和山海中期過過手而已。
蘇宇笑了,“不試試?殺了我,我手頭上有價值六七千縷天地玄光的寶物,無敵都心動,現在門關了,就你我在屋中,殺了我,神不知鬼不覺,城池被封鎖,你就說沒遇到我,那不就完了?”
玄九微微一震。
“我又不在榜單上,生死也沒人知曉,不是嗎?真死了,就說我死氣侵蝕死了,誰知道你乾的?”
蘇宇繼續笑著,看著玄九。
玄九一副認命的態度,要給他殺,蘇宇覺得很無趣,擊殺獵天閣的人很多人都在做,獵天閣不是什麼好人,南北二樓也接刺殺任務。
還出賣蘇宇情報,這些都是罪過。
可來了一個家夥,一副認命的態度被他殺了算了……這就不是蘇宇希望看到的了,沒太大意義。
此刻,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玄九抬頭了,語氣有些急促道:“大人……莫要故意如此,我怕我忍不住,這樣的誘惑太大了!”
幾千縷天地玄光的寶物!
真的太具備誘惑力了!
殺了蘇宇,也許可以活命,可以延長死氣蔓延的時間,可以讓自己強行晉級,可以讓自己活下去……
一個個念頭,在玄九腦海中閃過。
蘇宇看著他,其實很意外。
一個人都快死了,還在效忠獵天閣,獵天閣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人來赴死?
這樣隻談利益的組織,值得人去赴死效命嗎?
“獵天閣讓你被我殺,給了你什麼好處,再多的好處,死了也沒用吧,難道是你家人被控製了?”
“沒有,我沒家人!”
玄九低沉道:“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自願?”
“不錯!”玄九深吸一口氣道:“自願的,因為獵天閣就是我們的家,你以為我們這些成員,是如何發展的?是諸天萬界的天才驕子嗎?不是,我們都是一群被遺棄的生靈!我們有些來自小界,或者背負血海深仇,或者在路邊乞討差點被凍死餓死,或者在諸天戰場求存,結果差點死去的生靈……”
“我們沒有靠山,沒有背景,有時候吃口飯都難,是獵天閣給了我們機會,給了我們生命!”
“讓我們可以複仇,可以見識更精彩的世界,更宏偉壯闊的諸天萬界,可以和天之驕子們相提並論,可以見識無敵的風采……這一切,都是獵天閣賦予我們的!”
蘇宇了然,原來如此!
獵天閣的成員,原來源頭是如此來的。
下一刻,玄九低沉道:“蘇大人,加入獵天閣,你不會後悔的,獵天閣也許可以救你!”
就在此刻,他取下了自己的白麵具。
露出了麵具後那張蒼白的臉!
不是人族,也不是蘇宇認識的種族,臉上,沒什麼種族特征,唯有眼睛,有些特殊,帶著一些火光。
“我來自火瞳族!”
玄九看向蘇宇,雙手拿著白麵具,“大人戴上這麵具,從此以後,便是獵天閣的玄九!這麵具,無敵之下無法探查樣貌,可以斂息,可以和獵天閣溝通……配合大人本身的斂息變化之術,準無敵也無法看透大人!若是有朝一日,大人能成為長老,戴上長老的長老麵具,無敵也無法探查大人的身份……”
蘇宇心中微動,“這個可以隨便搶?”
“不可以!”
“人在,麵具在,人亡,麵具碎!當然,可以主動贈送給大人,獵天閣那邊,也有備案,獵天閣會知道大人的身份,其他人,不知道!”
獵天閣好東西真多!
蘇宇心中想著,這白麵具,他的確看不透,之前遇到的麵具人,他現在遇到了其實也不認識,都一樣,除非他們自己報名。
這還隻是白麵具,那長老的麵具呢?
難怪獵天閣神秘無比!
也許,這些家夥在現實中都有彆的身份,但是戴上了麵具,誰也不知道他們誰是誰,那些長老,連無敵都看不透他們的樣貌和身份,這就很可怕了。
說不定,其中還有些是人族強者呢。
今日,倒是讓蘇宇對獵天閣這個組織,有了更多的了解,神秘,強大,關鍵是還有個獵天榜,這東西才可怕。
玄九看向蘇宇,眼中露出一抹掙紮之色。
他其實心動了!
他其實想殺蘇宇!
想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可是,想到了獵天閣,最終,歎息一聲,開口道:“大人……是個好人!”
“嗯?”
蘇宇愣了一下,真的愣住了。
他居然被發好人卡了?
他麼的,見鬼了!
我居然被發了好人卡?
我殺了多少人了,多少強者因我而死,我現在也算是魔頭了,居然有人說我是好人,還是獵天閣的人!
玄九笑了笑,身上死氣開始溢散,歎道:“大人見我束手就擒,不願殺我,也許……這是天才的驕傲,也許,大人本性還是善良的……我還是希望大人能接下這麵具,接下玄九的名號,獵天閣也許能給大人帶來一線生機,祛除死氣……”
話落,他死氣腐蝕全身,他不再壓製,不再控製,任由死氣吞噬自己,歎息道:“蘇大人,這就是被死氣腐蝕的下場,全部轉換的下場,獵天閣是很有誠意的,誠心邀請大人加入,成為我們其中一員,大人……不也被人族厭棄嗎?既如此,何不加入獵天閣……”
蘇宇平靜道:“抱歉,大哥不說二哥,獵天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這些有什麼用。”
“也是!”
玄九徹底被死氣吞噬,蘇宇並未插手,玄九再次喘息道:“那還是希望大人能持有分榜,這也是我最後的任務,我的命,獵天閣救回來的,最後,也死在執行任務中,我不後悔……我隻渴求,大人能幫我一次,完成我最後的任務。”
“我……能為大人做的,便是為大人演示一次,死氣徹底腐蝕自己之後的下場……”
轟!
一聲轟鳴聲響起,下一刻,蘇宇聽到了意誌海崩潰的聲音。
玄九死了!
蘇宇其實不太懂他的堅持,當然,玄九本來就快死了,這個他看的出來,隻是不懂,為何非要自己持有分榜,有什麼用嗎?
而此刻,古屋出現了一些變化。
玄九整個人被死氣吞噬!
就在此刻,古屋中,死氣溢散,強大的死氣不斷朝玄九體內湧入,玄九的肉身漸漸變成了黑色,衣物腐蝕,徹底消失,眨眼間,玄九成了一具死氣濃鬱無比的屍體。
又過了片刻,玄九的麵貌都被腐蝕的看不清了。
再過了一陣,玄九忽然站了起來。
這一刻,他成死靈了!
蘇宇意外無比!
陡然,玄九走出大門,推開門,出了門,門外,一尊山海巔峰的死靈,木然地看著玄九,下一刻,帶領玄九,瞬間消失在街道上。
那是接引他的死靈!
蘇宇心中微動,直接大門敞開,也不管那些白麵具和分榜,迅速追蹤,死靈出現的蹊蹺,消失的也蹊蹺,經常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
當然,蘇宇知道,日月境以上都是從城主府出來的。
死靈,好像分上古死靈和現在的死靈,是兩種不同的體係。
蘇宇迅速追蹤了一陣,眼神微動,玄九和那山海死靈,徹底消失了,根本沒朝彆的地方走,而是消失在了地下。
地下?
蘇宇心中微動,古城不能遁地,也沒辦法遁地,難道說,這些死靈其實都在地下?
所以,可以隨時出現?
玄九進入了地下,沒進入城主府,這代表什麼?
代表玄九沒到死靈界,隻是在古城中?
現在死的居民,都隻能在古城地下活動?
一個個疑惑,在腦海中泛現。
而此刻,忽然一道光影閃爍,下一刻,蘇宇意誌海中多了個小毛球,蘇宇無語,傳音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臭臭的,還帶點香,那就是你了!”
這是小毛球的話。
蘇宇雖然此刻偽裝成了死靈,卻是沒能瞞住這小家夥,因為它不是根據樣貌根據氣息來找蘇宇的,而是感覺,一種香香的感覺!
哪怕現在蘇宇很臭,還是臭中帶香的。
蘇宇無語!
狗鼻子都沒你鼻子靈!
“東西呢?”
蘇宇剛說完,小毛球吐出了一個儲物戒給他,很快,解釋道:“他們克扣你,沒給你那麼多寶物,我很生氣,但是打不過他們,他們就跑了……”
蘇宇木然,你覺得我信?
他打開儲物戒看了看,1200縷天地玄光沒少,800滴日月玄黃液沒少……
白一喊話的時候,他可是聽著呢。
龍血古樹也在,200滴日月精血也在,唯獨白一說的魔神果……隻有4顆!
總共是5顆的!
而且價格不便宜,很貴,5顆果子,抵價300縷天地玄光的,60縷一枚,換句話說,殺6個日月初期,提取精血,換一枚果子!
哪怕蘇宇不知道有什麼用,也知道是至寶。
現在,少了一枚!
“少了顆果子!”
“我不識數,可能是被騙了!”
小毛球懊惱!
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他們欺負我不會數數!”
蘇宇默然,你不會數數?
你騙鬼呢!
你數神文的時候,數的可好了,自己25枚神文,被它數了無數次了,你當我不知道?
懶得再說什麼,算了,吃了就吃了吧。
如此一來,蘇宇現在手頭上的資源就多的嚇人了。
1380縷天地玄光,1100滴日月玄黃液,50枚五行靈果,4枚魔神果,一顆龍血果樹,外加470滴日月精血,以及天血果若乾……另外,還有9滴日月八重精血!
就這身家,大部分無敵……不,人族的無敵幾乎拿不出來,積累太短!
470滴日月一重的精血,其中270滴是之前的拍賣押金,其中人族這邊,朱家和秦家都支付了,蘇宇給了他們人質,可沒還給他們精血。
不算不知道,一統計,蘇宇發現,自己是真的有錢!
而且還有7本無敵意誌之文!
以及不少的山海精血,是準備用來提取天元氣的。
“去獵天閣看看……”
他迅速回歸,回到了之前的獵天閣,此刻,隻留下了三樣東西。
一本分榜,一本記錄了東西的圖冊,一個白麵具。
玄九已經死了,瞬間被古屋改造成了死靈,被其他死靈接引走了,這是蘇宇第一次看到人被轉換成死靈,心中也多了不少心思和想法。
拿起那麵具,蘇宇陷入了沉思中。
許久,蘇宇將麵具套在了臉上。
也許……自己可以用得上。
就是無端端產生一個想法,這麵具,乾淨不?
玄九有沒有天天吐口水啥的?
我要不要拿下來消個毒什麼的?
這彆人用過的麵具,人剛死,我就給戴上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一個個亂七八糟的念頭,在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