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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彎彎初生牛犢不怕虎,此際也是艱難無比,額頭上香汗如雨。
但沒有辦法,她所麵對的這個,是個動也無法動彈一下的男人,少不得要讓她吃虧受累。
畫冊上所教的方法隻是入門的術,非常簡單,嶽彎彎早就學會了。
但眼睛會是一回事,實踐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充其量隻是個趙括而已,要不然,現在也不會
騎虎難下了。
最最可恨的,就是那個離去的江醫師,竟沒有告訴她,每晚究竟要做到何種程度才能算行之有效啊?
真是百密一疏。
再看那一動不動的閉目的男人,嶽彎彎是越想越氣了,額頭上的汗也愈來愈多。
身上的力氣也似乎隨之流失,漸漸口乾舌燥。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紗幔外再度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嶽彎彎吃了一驚,正巧這時,男人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嶽彎彎便更是害怕了,如果他突然醒過來,會不會一把將她扔出去?
她一點不懷疑他有這個動機和完成這件事的臂力。
嶽彎彎全身僵硬。
元聿仿佛置身在一團火上炙烤,汗出如漿,此際,又仿佛有一片沁涼的甘泉灑落了下來,正澆在他的眼簾上,乾澀的眼眶也溢出絲絲冰涼濕潤之感。
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沒想到陡然睜開眼睛,就看到個臉臟得像是花狐狸的大膽的女人。她的玲瓏妙目,呆呆的,仿佛傻了似的,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
元聿生來天潢貴胄,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簡直荒謬絕倫。他皺起了眉。
嶽彎彎隻是傻,這個世界上,竟真的存在藍色瞳眸的人!
他都已經這麼美了,怎麼竟還長著這麼一雙迷人眼睛?這可教人怎麼活?嶽彎彎胸口裡頭砰砰、砰砰有什麼跳得飛快。
就在元聿困惑之際,她卻突然倒了下來,如同一灘爛泥朝他砸了過來,元聿才恢複意識,腦袋又被碰了這麼一下,險些又疼暈過去。
但他卻毫無力氣,他從睜眼就發現了,他連欲張口說話也辦不到。不然也由不得這個少女對他如此放肆。
回想暈迷以前,他大致能猜到這個少女是從何而來。
江瓚不會放任他死在西北,就算是坑蒙拐騙的下三濫的的事,為了自己江瓚那個光風霽月的君子也是會去做的。再加上董允。此女從何而來,不言而明。
男人的麵色冷凝如霜,儼然受到了不可原諒的侵犯,嶽彎彎也是感覺到自己周身仿佛結著殺氣,就怕被大卸八塊了,忙翻身從榻上滾了下去,往外逃走。
元聿皺眉試著提自己的手臂,但紋絲未動。
他的身體還是,一點力氣也使
不上來。
少女手忙腳亂,仿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胡亂地解開了帳簾上的夾子,匆匆飛奔而去。
在元聿的神思徹底恢複清醒以後,所見到的,便隻是一個窈窕的少女背影。
放肆。
他在心中如是道。
……
“其實咱家主公從小就是個病弱美郎君,我從來都不敢想他有一天……會是什麼樣,嘿嘿。”
董允這廝又開始了。
江瓚對他麵露鄙夷。
這時,帳簾忽被掀開,隻見嶽彎彎倉促奔了出來,江瓚迎了上去,嶽彎彎小臉又紅又白,額間的汗還粘著青絲,垂落貼在顴骨上,方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江瓚並未點破,順手從董允腰間解下了鼓鼓的一包銀子,掂了下,遞給嶽彎彎。
“嶽娘子,既然已經開始了,再也沒有回頭之箭,明晚請務必還來。”
嶽彎彎盯著他手裡的銀子,不知為何,一陣委屈湧了上來,這時突然不想要了。
江瓚見她沒收,倒是不曾強塞,隻對身旁之人道:“小五,送嶽娘子回家,如有不便之處,請告知嶽家家主,江某改日定登門賠禮謝罪,若還有彆的要求,儘可以提出,江某能說得上話、用得著的地方,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