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燕似有些高興,立刻追問:“比起你們的大皇帝陛下,如何?”
嶽彎彎又是一愣。
這下,她真的有些仔細地看了眼稚燕,覺他真不知哪裡來的厚臉皮,敢與元聿相比。
當下,她沒回答,而是道:“王子,本宮真該回了,就此彆過。”
說罷,她揚起馬鞭,正欲一抽馬臀,令自己快步離開此地。
稚燕在她背後,驟然臉色沉暗。
她才走出了幾步,忽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莫名的哨叫,嶽彎彎身下的這匹一向溫馴可愛的白馬,突然狀若癲狂,不受控製地揚起了前蹄!
是稚燕用的那種北胡人的骨哨!
那骨哨發出的聲音!
嶽彎彎還沒反應過來,她的白馬突然馱著她,箭矢般衝向了她完全陌生的方向,直將她帶出了這片熟悉的林野。
“
停下!快停下!”
嶽彎彎無數的辦法都用了,冒開疆教的,元聿教的,那一瞬全都不管用!
難怪當初,那個崔綾帶了這種骨哨入宮之時,元聿也對此流露出了極大的興趣。
她的馬兒像是已經瘋了般,將她載著出了這片林野,一直不停。嶽彎彎閉了閉眸,心知,若要自救,非得從馬背上跳下去不可。從疾馳的馬背上跳下,一定會受傷,但管不了那麼多了,她也不知,已經瘋癲的馬最後會載著她奔向何方。
打定主意之後,嶽彎彎將心一橫,身體側翻了出去,砰地一聲,意料之中的碰撞的劇痛感從肩部襲來,那馬兒卻沒等她,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暮色四合,這周遭,已隻剩下黑黲黲的月光,滲入這宛如深淵般的幽林,令人彷徨無措。她的肩膀已經受到了重創,似已脫臼。嶽彎彎拖著半殘軀體,沿著身後的樹乾靠了過去。
身體的疲憊無力和劇痛之感,令她既昏沉,又清醒,她無法自己合上肩骨,咬咬牙,疼得眼淚直衝了出來。
那個北胡王子真不是東西!居然這麼坑她!等她出去以後,她一定把他大卸八塊!要他好看!
然而就在這時,這片黑魆魆的濃霧之中,突兀地,冒出了數道綠幽幽的冷光!
嶽彎彎一激靈,她愕然抬眸。
那似是一雙雙冒著狠戾殺意、饑餓貪婪的綠眼睛。
嶽彎彎害怕得腳指頭急遽地後縮,右臂堵住了自己的口,極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來,可是驚恐之下,人真的,已經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剩下無聲的洶湧的淚水,兀自不斷地湧出。
那片浮動的綠光,漸漸多了起來。
二、四、六、八……足足十四道綠光!
……
元聿批閱完折章,終得輕鬆,這時,卻見妝成急匆匆地要闖禦帳,帳外一陣喧嘩。
一道尖銳的大叫聲,驚動了元聿。
“陛下!娘娘不見了!”
元聿尚在手中的筆,驀然,因為施力而斷折。
他霍然長身而起,朝著外麵衝出。
掀開帳簾,妝成神色惶急地推開了守衛禁軍,衝了過來,“陛下,不好了,方才崔娘子將皇後娘娘約了出去,可是這時候了,娘娘還沒回來,臣便帶著幾名宮人出去找
,可是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卻沒見到皇後!然而,臣又問了巡防的將士,也說沒見到,陛下,娘娘……她不見了!”
她說得斷斷續續的,可元聿卻厲口打斷:“活人如何會憑空消失?”
一定是有人帶走了彎彎!
“崔綾所約何處?”
元聿朝著自己的馬大步而去,一麵走,一麵解去了身後的披風,扔落在地。
他立刻上了馬背,曳韁而待,妝成也走到了近前,“是針葉林,就是陛下常帶著娘娘跑馬的那處地方,如今都不見了人!臣又問了崔家那些人,都說崔娘子早就動身回京都那邊去了,根本也不知道娘娘在哪裡。”
元聿見問不出什麼,索性也就不問,“相裡玉!”
金雕驀然從林間躥下,停在了元聿臂上。
元聿將拍他羽翅。
金雕與他十多年主仆情分,彼此之間心靈相通,立刻會意,這是要去找那個讓主人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把自己都托付了出去的女主人了。
相裡玉真是半點都不想跟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主人計較,當下它振翅而上,朝著林外飛了出去。
元聿催馬跟上。
一人一馬,很快消失在了林中。
妝成如夢初醒,立刻想到,陛下萬金之軀,豈能有絲毫差池?
“快!你們速去請示冒開疆大將軍!”
眾人也知皇後丟了,陛下一人去尋,也許這是個圈套。
他們當即從命,分散奔去尋找冒開疆和他們的頭兒董允,速速調兵支援。
餘下幾人,都追著元聿適才消失的方向絕塵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搞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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