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周庭帶著容真回了豐城的住處。
自然不是回那個一言難儘的家,周庭在郊外有套彆墅,是他母親生前留給他的。
房子提前就已經叫人收拾好了。
晚上容真在洗澡時,周庭就去書房聯係人把之前調查何因藍的資料照片都傳過來。
上次通過何因藍每周三都會以公事去皇麗酒店的事後,他就幾根確定了一個想法。
每周去皇麗酒店,卻偏偏在江之傑離開豐城那一陣就沒再去了。
江之傑進周恒公司前,給何因藍的兩個孩子當過家教,他們接觸機會頗多,周庭在早前還沒往那裡想過,可在鎮上這段時間,他覺得江之傑某些地方確實很怪。
江之傑與其說在為周恒辦事,不如說處處都在替何因藍解決他這個可能威脅她兩個兒子地位的長子。
周庭前段時間又讓人調了下皇麗酒店附近的監控,今天才收到,至此已經確定了那兩人的關係。
每周三何因藍去酒店當天,江之傑也會在酒店附近出現,但兩人明顯岔開了時間,尤其是江之傑,每一次穿著都很低調,還會特意戴帽子遮臉,完全不是他平時那種風格。
在老板名下的酒店偷情,這兩人還真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
如果被觸及底線,周庭其實倒也樂得讓那老東西一直戴個綠帽子。
周庭不準備現在就出手,僅僅是這個還不夠,他要反擊,就要萬無一失。
江之傑敢於老板娘苟且多年,不可能沒對周氏那塊大蛋糕無動於衷。
周庭剛打完一個電話,容真就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著寬鬆的睡衣,走過來時身上飄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周庭順手將他拽到懷裡抱著,電腦屏幕亮著,那些東西毫不避諱對方看。
容真掃了幾眼,看上去對江之傑和何因藍那事並不意外。
他扭頭,瞥到不遠處書櫃上一張照片。
是一張合影:漂亮優雅的女人牽著男孩的手,她半蹲在男孩旁邊笑著去捏他臉,對方輕輕蹙眉,眼裡卻有些無奈,似乎為了應付拍照,嘴上才勉強扯出一個弧度。
他看了好半晌,太明顯的走神,男人捏著他的下巴將臉轉過來:“看什麼呢?”
容真依舊看著那裡:“那是你母親嗎?”
男人一頓,轉眼看了下,目光變了變,低聲嗯道:“去世了。”
容真好久沒說話,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事情。
“在想什麼?”周庭往後一倚,單手去牽他。
容真還是直說了:“我看過你家的新聞,當時……”
“以後彆看了。”周庭打斷他的話,表情微變,“沒什麼好看的。”
看對方發怔,想到一件事,又起身湊過去解釋:“有些傳言彆信,尤其是關於我和那老東西他老婆的狗屁話。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我會解釋,但不能瞎想。我這輩子就你一個男人。”
容真知道他誤會了,但還是被他最後那句話弄紅了耳朵,重聲道:“我知道!”
周庭心情好了些,把人圈在懷裡親。
兩人親近完,容真窩在他懷裡歎了口氣,還是決定早點把話說出去:“我就是覺得很奇怪。”
“嗯?”
“看照片,我覺得你媽媽應該很愛你的,真的會就那麼離開嗎?”
“……”
“起碼要見你最後一麵,或者留些什麼給你吧?真的會突然無聲無息地那麼離開嗎?”
男人淡淡地眸子無聲地看著他。
容真以為他生氣了,卻聽他說:“彆人說她那時有抑鬱症……”
看他不避諱這個話題,他立馬坐直身子道:“那又是為什麼得了抑鬱症?僅僅是因為丈夫出軌嗎?是不是還受了彆的刺激?就算得了抑鬱症也不一定都會自殺吧?那時候她還有你,就算遇到困難,會不會也想過努力自救呢?”
“……”
“當時她身邊有可信任的人陪著嗎?丈夫背叛她,孩子在國外,如果有人想要她消失,是不是這個時候最……”
他話沒說完,胳膊就被緊緊勒住了。
容真瞬間不再出聲,男人倏地抱著他起身,大步走向臥室。
周庭把他放在床上,壓上來一下抵著他的額頭:“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容真堅持:“我們查一下吧,照片上的周媽媽好漂亮的,她看上去真的很愛你……”
男人眼睛微紅,倏然吻他,接著又往下親啄,又重又狠。
……
快到最後一步周庭才停下,容真整個身子像是熟了,嘴裡卻還在喃喃地念:“我預感很準的,就查一查,彆難過啊……”
周庭差點真沒忍住,咬牙拿起被單給他蓋上,接著起身就去浴室衝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