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蘭,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工藤新一一邊跟在小蘭身後慢跑,一邊對小蘭說道:
“那位林新一先生一大早就穿得跟上班一樣,和大家都不一樣啊。”
現在這江濱公園裡隻有零零星星早起鍛煉的市民。
大家都穿著比較寬鬆方便運動的休閒衣服,隻有林新一穿著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和環境格格不入。
那西裝革履的打扮實在過於體麵,戴上墨鏡就能拉去抬棺。
“的確是有點奇怪呢...“
小蘭歪頭想了一想,然後才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林新一先生應該是那種企業公關職員吧。”
“我聽說那些公關職員有時候要陪公司客戶玩上一整個通宵才能下班,晝夜顛倒也很正常。”
“而且我剛剛也聞到了,他身上有股很濃鬱的香煙味道。”
“他可能剛剛才下班,因為太累所以才在附近的公園坐坐。”
“這也算是一種解釋吧。”
工藤新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小蘭的猜測看似合理,但卻解釋不了林新一腿部被水浸濕的問題。
更何況,如果是一整個通宵都在陪客戶娛樂的話,那位林新一先生的身上應該不僅僅有濃重的煙味,還會有很明顯的酒氣才對。
所以小蘭的推測其實是很難成立的。
“其實,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
工藤新一正準備向小蘭揭曉他心中的答案。
但小蘭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完全沒有接新一的話,反而一臉呆滯地看著不遠處的江麵。
“喂、喂?小蘭,聽到我說話了嗎?”
工藤新一伸出手在小蘭的眼前晃了晃,而小蘭的眼睛卻依舊是那麼呆滯、茫然且...恐懼。
新一不解地順著小蘭的目光往那江麵上一看:
隻見在那太陽淺露的昏暗天幕下,船來船往的平靜江麵上...
正有一灘猩紅的紅色在江水中緩緩蔓延開來。
那紅色已然有些淡了,麵積也不算大,但卻依舊能將那滾滾浪花染得觸目驚心。
終於,一縷初升的陽光灑落江麵,讓那片血浪中漂浮著的物什清晰地顯露在了新一和小蘭麵前:
“那個是...”
“腿...手...還有斷開的頭。”
工藤新一的麵色微微變化。
他出道當高中生偵探的時間已然不短,但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卻是也沒見過幾回。
看看那七零八落飄在江上的塊狀物體...顯然,這是一場手段殘忍至極的碎屍案件!
“不好!”
工藤新一猛然想起了什麼。
他一手聊勝於無地捂住耳朵,一手匆匆忙忙地遮住了小蘭的眼睛。
但小蘭那突破天際的女高音卻是已經像加了曼妥思的可樂一般噴湧而起:
“啊啊啊啊啊!!!”
“水裡有、有屍體!”
..........................................................
十分鐘後。
案發現場已經被聞訊趕來的警方封鎖。
水上搜查人員也開著小艇帶著裝備,開始著手打撈江麵上漂浮的屍塊。
不得不說,能在尋常人都沒睡醒的時間如此及時地趕到案發現場,東京警視廳的出警速度絕對無可挑剔。
而這次帶隊來的是一個穿著棕色西裝、戴著頂棕色帽子、身材圓潤麵相和善的中年警察。
他正站在警戒線裡,向發現屍體的工藤新一、毛利蘭了解案情。
聽工藤新一對他的稱呼,這位胖警官似乎該被稱作目暮警部。
而在拉起的長長警戒線外,聚在一起的是被這副陣仗吸引過來的圍觀群眾。
林新一也在這裡。
是的,剛剛穿越過來的林新一也按捺不住地湊過來看熱鬨了。
看熱鬨是全人類的共同愛好,他也不能例外。
更何況,出於以前養成的職業本能,他也按捺不住地想到這殺人現場看上一看。
“屍體還沒撈上岸來,具體情況還不好分析。”
“不過既然是碎屍案...那可就不好破了。”
林新一遙遙看著江麵上的打撈隊伍,心中暗自考量:
碎屍的目的基本都是為了掩蓋被害者的身份,碎屍案的凶手通常具有超出一般犯罪者的心理素質和反偵察能力。
想從被高度破壞的屍塊中找出能指向被害人和凶手的蛛絲馬跡,需要高深的驗屍技巧和細致的勘察、檢驗工作。
而如果凶手還精通些許處理屍體痕跡的醫學知識的話,那驗屍工作就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不自覺進入加班模式的林新一驀然回過神來:
“我現在隻是個路過的吃瓜群眾。”
“曰本的案件還是交給曰本警方來破吧。”
他露出一個事不關己的輕鬆笑容。
但那案件本身,尤其是江上漂浮著的屍體,卻還是牢牢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而與此同時,警戒線裡的目暮警官也在為這次案件感到頭疼:
“碎屍案啊...”
“很久沒有遇見性質這麼惡劣的案件了,恐怕不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