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目暮警部和其他警員押送著回到地下站台,一方麵是要讓凶手指認現場,一方麵也是要讓他把藏著死者財物的位置供認出來。
而林新一等人同樣回到了地下站台。
他們要搭乘之前因為命案耽誤而沒能乘上的地鐵,趕往空手道大賽的會場。
就這樣,林新一一行人站在站台邊等候電車。
而目暮警部等警察則帶著那凶手,在站台的垃圾桶裡尋找被凶手藏起來的搶劫所得。
很快,電車到站,隻待車門打開,林新一等人就能徹底離開這個命案現場。
這起案子似乎就這麼徹底結束了。
但就在這時...
“彆動!都彆動!”
凶手那歇斯底裡的嘶吼聲突然從背後炸響。
林新一等人下意識回過頭去,然後便愕然發現:
那個凶手手裡竟然多了一把警用手槍!
這家夥被毛利蘭這個女高中生看著的時候動都不敢動,到了警視廳那裡,幾分鐘功夫,竟然連槍都搶到手了。
“冷靜!”
“快放下槍,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目暮警部臉色難看,他沒想到林新一的警示竟然這麼快就化作了現實。
一旁的一個年輕警員更是麵如死灰:
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已經老實認罪、還被戴上手銬的犯人竟然敢搶警察的武器,結果因為離得太近又不加提防,被那凶手奪走了腰間的配槍。
丟失配槍可是大過,他的職業生涯算是完蛋了。
“哈哈哈,一錯再錯?”
“我都已經淪落到要靠搶劫活下去了,難道還怕什麼錯嗎?”
那個年輕的凶手張狂地笑了起來。
說著,他打開了手槍的保險——手槍的保險一般都在正常握槍姿勢以後,右手大拇指能觸碰到的地方——不管是半吊子的愛好者,還是第一次摸槍的初學者,都能很容易找到保險。
“你們這些條子都給躲遠一點!”
“不然的話...我可就要開槍殺人了!”
凶手隨手把槍指向旁邊的候車乘客,激起一片刺耳的尖叫。
“彆激動...我們躲開就是。”
目暮警官帶著一眾警察小心散開。
而那凶手則是惡狠狠地瞪向了站在遠處的林新一等人:
“你們幾個也不許過來——”
“尤其是那個頭上長角的暴力女!”
毛利蘭表情一變,原本已經下意識行動起來的身體頓時止步。
“這、這...怎麼會這樣。”
鈴木園子更是沒想到,那個襲擊了自己的凶手竟然還有翻盤的機會。
她下意識挽住了小蘭的胳膊,像是在想向小蘭尋求保護,又像是在本能地保護小蘭。
“冷靜一點。”林新一出聲了。
以他多年習武的經驗,麵對這種持槍歹徒,最好用的招數就是:
“往後撤。”
“撤到離開他的視線為止。”
“現在這種情況,已經不是我們能應付的了。”
“可是...”毛利蘭本能地有點想留下。
而林新一還沒來得及再勸什麼,那邊的凶手就開始行動了。
他一邊舉槍威脅著在場警察,一邊步履匆匆地退到站台邊,那輛剛剛停下的電車前。
這時候,電車車門開啟。
電車內的乘客也都看到了這持槍歹徒和警察對峙的驚險一幕。
而凶手則是舉著槍,一步一步地向電車車廂裡挪。
很明顯,他是想借此機會逃上電車,然後到下一站再伺機逃跑。
“彆過來!”
“你們都不準跟我上車!”
“還有,等我下車的時候,要是在站台上看到警察...嗬嗬,你們知道後果。”
凶手這樣威脅著在場警察,然後半隻腳倒退著跨進了車廂。
目暮警部額上的冷汗頓時更多了:
凶手踏上的那節車廂裡,可全是穿著校服的高中生!
一場已經偵破的搶劫殺人案,竟然演變成了讓學生受難的電車劫持案...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警方無比緊張,可這時候...
毛利蘭小姐的表情卻反而變得輕鬆而古怪起來。
“怎麼了?”
林新一有些不解地小聲問道。
“他不應該上這趟電車的。”毛利蘭意味深長地說道:“這趟電車再過兩站,就是空手道大賽的會場了。”
“什麼意思?”林新一還是沒懂。
“那節車廂裡的人我認識。”
遠遠地看著踏進車廂的凶手,還有車廂裡那一幫穿著校服、提著運動包的高中生,毛利蘭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他們是來參加這次空手道大賽的...”
“杯戶高中,空手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