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現在就給目暮警部打電話。”
毛利蘭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心接過裝著毒針的塑料袋,就像個敬業的小秘書。
她又站到一邊忙著幫林新一打電話聯係同事轉達任務,顯得非常忙碌。
而林新一交代完工作,才終於調頭看向宮野誌保:
“宮野?”
他期待著宮野誌保把想說的話講出來。
但宮野誌保卻是嘴角一陣嚅囁,眼神冷靜下來,不想說話了。
因為剛剛林新一那熟練交代警務工作的模樣,讓她突然清醒過來。
就像是成年閏土遇到了迅哥兒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和林新一不是一路人了。
林新一是被派去警方的臥底,而她則是被軟禁在組織裡的囚徒。
組織是不會讓他們兩個在一起的。
而他們兩個的工作一個在太陽底下、一個在陰影之中,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見麵的機會。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說呢?
根本就不可能維持下去的關係,不如,從一開始就不開始。
“宮野,你真沒什麼想說的?”
林新一有些不解地看著情緒又突然低落下去的宮野誌保。
“沒有。”
宮野誌保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複雜地說道:
“我在這也耽誤很久了,得回實驗室了。”
說著,她徑直轉過身去,作勢便欲離去。
但她離去的時候卻又刻意放慢了腳步,似乎是在給林新一追上來的機會。
可林新一並沒有追上來。
他隻是再次轉過頭去,跟毛利蘭交代起了工作:
“等會鑒識課的同事過來,記得讓現場訪問組把目擊者的證詞都收錄完整。”
“湯田那混蛋被我們當眾揭露罪行,還狗急跳牆拿著毒針向我們發動攻擊,包廂門外可是有不少人看到。”
“有了這些證詞,就能判定你當時是正當防衛了。”
“不過,記得在現場筆錄裡幫著把宮野小姐推理的那部分給淡化一下她不喜歡拋頭露麵,而且工作忙,沒時間去警視廳做筆錄的。”
“”
毛利蘭一邊聽一邊認真點頭,而林新一則是絮絮叨叨地交代著各種事情,好像怎麼也講不完一樣。
見到這樣的場麵,已經走出去好幾步的宮野誌保不禁在心中感慨:
果然,她和林新一的世界已經徹底隔絕開了。
林新一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每天都不聲不吭地陪在她身邊了。
想到這裡,宮野誌保心裡毅然做出了什麼決絕的決定。
她不再去聽身後林新一的聲音,反倒匆匆加快了步伐。
推開餐廳的大門,她感覺自己就像是狠心削發、遁入空門的比丘尼,要和過去的那些凡塵俗事永遠說再見了。
但就在這時
林新一突然追了上來:
“等等,宮野,我和你一起回實驗室吧。”
“你”宮野誌保眼中的冰冷悄然融化:“要陪我回去?”
“嗯。”
“反正工作細節都交代給毛利小姐了,我直接走就行。”
想到這位認真負責的工具好學生,林新一便覺得生活輕鬆了很多:
“鬨出這檔子事,我晚飯也沒吃成。”
“正好跟你一起回公司,去食堂吃頓飯。”
林新一這樣神色自然地說著,然後自顧自地走到了宮野誌保身邊。
去公司吃飯
這家夥明明是想陪我,卻連理由都找得那麼蹩腳。
宮野小姐心裡這麼想著,嘴角悄然露出一抹釋然。
“你笑了啊,宮野,真少見。”
“你看錯了。”
她扭過頭,抿著笑,和林新一並肩彙入東京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