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讓幼蟲輕鬆地吃到食物,它們會繞過難啃的皮膚,把卵產在人體的各個孔洞裡。”
“眼睛、鼻孔、嘴巴、耳道、肛門,還有...額...”
“還有那個地方,你懂的。”
意識到是在給女學生講課,林新一也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總之,隻要有洞的地方,它們就會鑽。”
“而這具屍體高溫損壞嚴重,眼睛、鼻孔、嘴巴、耳道,這些靠近體表的產卵地,都已經被高溫燒得炭化,恐怕很難找到能保存完整的蛆蟲。”
“但是,肛門和直腸就不一樣了。”
“那裡肉層厚實、隔熱性強,就像是叫花雞外麵的泥封。”
“即使外層的泥封被燒硬燒黑了,裡麵的肉也還是嫩的。”
林新一毫無自覺地說著讓毛利蘭酸水上湧的比喻,無比投入地給出了結論:
“所以,隻要死者的肛門裡真的有蛆蟲。”
“那些蟲子也隻會被外層滲入的熱力燙死,而不會像體表的皮膚一樣,被燒成無法分辨的焦灰。”
“我明白了。”
不用林新一解釋,毛利蘭都能想象到,接下來,林新一會做什麼“粑氣外露”、“屎破天驚”的騷操作。
“我現在就去拿防毒麵具!”
她就像是聽到張遼要來的孫十萬,轉身就心驚膽戰、臉色煞白地跑了。
很快,毛利蘭跑到器材間裡,取出了防毒麵具。
林新一也跟著把口罩換掉,戴上防毒麵具——
雖然他其實能忍受得了那氣味,但既然有的用,自然得用上。
而且這些十成新的好東西一直放在警視廳吃灰,不用也是浪費。
換好裝備,正式開始操作:
“要掏直腸,就先得分離恥骨後腹膜外軟組織。”
林新一一邊給毛利蘭講解,一邊動手剪開膀胱周圍腹膜,將膀胱、前列腺和尿道後部一同分開。
再分離直腸後軟組織,在肛門直腸連合線上方約2厘米處切斷,將直腸、膀胱、前列腺和**一同取出。
取這些器官時,畫麵難以形容,氣味更是極其難聞。
即使帶著防毒麵具,毛利蘭也覺得有股刺激的味道在不斷地往自己鼻子裡鑽。
但接下來的操作,味道更加刺鼻。
隻見林新一將分離出的直腸放到病理取材台上,沿正中線小心剪開直腸後壁,讓裡麵的腸容物給暴露出來。
直腸本就是屎路一條,打開後的氣味可想而之。
麵對這令人窒息的粑王色粑氣,普通人恐怕早就昏厥了過去。
但林新一卻神情淡然,依舊忙碌不停。
他讓毛利蘭幫著舉起放大鏡,雙手各拿著一把鑷子,無比仔細地在腸壁粘膜和那些難以形容的物質之中,翻翻找找、搜搜撿撿。
光是看到這畫麵,毛利蘭就有些支撐不住。
但看到林新一那專注、投入、堅毅的神態,她竟也不知不覺地忘記了反胃和惡心,努力地幫林新一舉穩了放大鏡,一直堅持了下去。
終於...
在一陣艱難的屎裡淘金之後,林新一驚喜地翻出了一個比米粒還小的東西:
“找到了!”
“這就是蠅蛆的幼蟲!”
林新一的心情很是激動。
這玩意如果出現在餐廳的火鍋底料裡,當然會讓人惡心。
可如果是在屍體裡找到,雖然還是惡心,但卻絕對是一個能讓調查者歡欣鼓舞的喜訊。
“果然,雖然幼蟲已經被燙死,但還是留下了‘全屍’。”
“讓我們測量一下...身長0.3厘米!”
找到蛆蟲,測出生長長度,答案便呼之欲出:
“算上孵化時間,死者的死亡時間,至少可以被確認到2天左右!”
“也就是說,在屍體遭遇焚燒、蠅蛆被燙死的周四傍晚,死者就已經死亡了2天。”
“死者的真實死亡時間,至少在周二晚上。”
“而阿部豐離開東京的時間,是在周三早上。”
“毛利小姐,我們成功了——”
曆經千辛萬苦,林新一終於替死者發出聲音,讓真相浮出水麵:
“阿部豐精心設計的不在場證明,已經徹底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