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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女,在這無人打擾的實驗室裡,做起了一些和dna有關的事情。
整個過程異常...無聊。
按照宮野誌保的指導,林新一把自己帶來的陳舊血痕檢材剪碎,放到ep管(微型離心管)裡。
再加氨水,sds,蛋白酶k...
改變濃度,重複操作,設立幾個對照組。
“等著吧,保守起見,至少得先用氨水浸泡3個小時。”
宮野誌保冷著臉坐在一邊,望向林新一的目光裡卻隱隱顯著期待:
做這種試驗可是很耗時間的...
接下來從早到晚的一整天,林新一都得和她待在這實驗室裡。
這麼長的時間,這蠢貨總不可能一直跟她聊生物吧?
畢竟,雖然現在表麵上看著像是在做試驗...
但宮野誌保心裡清楚,林新一應該也清楚,他們現在這就是在約會。
“說起來,我們原來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單獨地長時間相處過。”
“林新一,他會跟我聊些什麼呢?”
以前從來沒有經曆過約會的宮野誌保,心裡不免有些小小的緊張。
現在光是用氨水浸泡檢材,就要等上3個小時。
這段無聊的等待時間裡,有什麼想說的,也該跟她說了。
於是,宮野誌保開始靜靜地等待著。
林新一就坐在她麵前,也開始靜靜地等待著。
.......
空氣有些沉默,甚至顯得尷尬。
兩人大眼瞪小眼,竟是都不知道該聊什麼來打發時間。
“那個...”
林新一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個話題:
“等會怎麼離?”
“13000轉/分,離10分鐘。”
“......”
兩人交流了一下試驗細節,空氣又變得死寂。
這時候,宮野誌保才突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她和林新一,好像從來就沒有“正常”地聊過天。
以前他們根本就不怎麼說話,最近說話算是多了一些...但也從來沒有像正常的關係良好的青年男女一樣,聊過什麼私人的問題。
沒辦法...誰讓他們兩個都是不愛說話的“自閉”性子。
就像是冰塊遇上了液氮,兩個人湊到一起,空氣想不冷都不行。
“怪不得他一直問我生物學的問題...”
“原來,這家夥是在努力地跟我找共同話題,想跟我多說說話而已。”
宮野誌保突然發現,問題可能出現在她自己身上。
因為她的生活太過單調,彆說是跟林新一,就算是跟她姐姐見麵,問起近況都沒什麼話可講。
那麼,除了直白地談情說愛,她還能跟林新一聊什麼?
聊工作?林新一又聽不懂。
聊生活?她的生活單調得像是白紙。
聊愛好?她最大的愛好是看時尚雜誌,收集名牌包包。
說起來,這些年,她收集的名牌包還都是林新一出錢買的...
但他一直扮演的都是個付賬工具人的角色,可沒有對名牌包本身展現什麼興趣。
“那該聊什麼呢?”
“要不我主動一點...問問他最近的生活?”
宮野誌保不禁陷入沉思。
而這時,林新一突然打破了沉默:
“那個,宮野?”
“反正現在試驗還得等幾個小時才能繼續,不如我們...”
“嗯?”宮野小姐期待地張大了眼睛。
“我們去做動物試驗吧?”
林新一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下子來了勁頭:
“上次問過你河豚毒素的毒理和作用機製,但畢竟隻是口頭上有所了解。”
“關於這個劑量問題,我總有一些把握不準。”
“雖然調低了劑量,還是擔心會把人毒死。”
“要想下毒下得精準,能根據需求把人毒得‘恰到好處’...我覺得還是得做一下動物試驗,確認不同劑量帶來的中毒效果才行。”
宮野小姐的表情悄然變得微妙。
而林新一全然沒有察覺,隻是繼續說道:
“對了,宮野。”
“如果想通過動物試驗推測對人的用藥劑量,人與實驗動物用藥劑量該怎麼換算啊?”
宮野誌保:“......”
她是萬萬沒想到,她和林新一的第一次約會...
約會話題,是聊下毒,還有毒素劑量。
約會活動,是做動物試驗,毒殺老鼠。
你能不能再不浪漫一點啊,笨蛋?
宮野誌保本能地在心裡吐槽著林新一。
但是,在下意識的鬱悶之後,她卻又突然意識到,這不能怪他:
正因為她不擅長交流,不擅主動帶起話題。
生活又那麼乏善可陳,讓人無從聊起。
林新一才會為了迎合這麼“無趣”的她,為了能跟她有共同話題,一直這樣搜腸刮肚地去問這些能跟她聊起來的問題...
想著想著,宮野誌保不禁有些觸動。
她突然有教林新一學生物的耐心了:
“人與實驗動物用藥劑量換算,一般是按照兩者體表麵積的比例。”
“而人和動物的體表麵積,都可以通過把身高、體重代入公式來計算...”
宮野誌保不厭其煩地跟林新一講解起來。
林新一也認真傾聽,時不時和宮野小姐交流互動。
實驗室裡死寂的空氣,不知不覺地,漸漸變得活潑而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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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坐在那輛漆黑的保時捷裡,看著窗外漆黑的夜幕,琴酒的心情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