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乖乖配合,你仍然能好好活著。”
“但如果你要像你姐姐一樣找死,組織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宮野誌保沒有說話。
她現在完全沒有心力去理會外界的聲音。
而琴酒也從來不是個會做心理輔導的家夥。
“你好自為之吧。”
他冷冷地跟宮野誌保講完那些話,便對林新一和伏特加說道:
“林,伏特加,我們可以走了。”
“嗯。”林新一緩緩地挪動腳步。
而在離開之前,他又按捺不住地多看了宮野誌保一眼:
現在宮野誌保就呆呆地站在那裡,臉上連痛苦都看不到,猶如木刻似的。
隻有那眼珠間或一輪,還可以表示她是一個活物。
“宮野。”
林新一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他在琴酒和伏特加的注視之下,無比認真地對宮野誌保囑咐道:
“宮野,不管怎樣,好好活著。”
“一定要好好活著。”
說完這些,林新一便轉身離去了。
房間門被緊緊關上,三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
臥室裡再次隻剩下宮野誌保一個人,一切都好像恢複到了最初的模樣,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好好活著麼...”
宮野誌保喃喃地重複著林新一剛剛的話。
她好像能聽明白,也能想清楚...
林新一肯定是被迫去殺她姐姐的。
而他說不定,直到現在,都還沒放棄他告白時許下的諾言——
他想讓自己好好活著,然後,再慢慢找機會救她出去。
“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宮野誌保的心裡隻剩下了絕望:
林新一殺了她姐姐,就算是被迫的,她也無法原諒他。
這樣一來,失去親人、又失去愛人的她,再“好好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想到這裡,宮野誌保不由自主地將手伸進了口袋。
捏著那顆隨身攜帶的小小膠囊,她一個人站在這囚籠之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
另一邊,林新一和琴酒、伏特加走出了實驗室大樓。
“你做得很好。”
臨上車前,琴酒特意停了下來,用那古井無波的語氣誇起了林新一的表現。
而他似乎也能看出林新一心中的複雜情緒,所以又特地補充道:
“雪莉暫時不會有事。”
“隻要她自己不犯蠢,組織就不會動她。”
“嗯。”林新一點了點頭,表情仍舊有些陰鬱。
這時候,他手裡還捏著,宮野誌保送他的那份論文。
而琴酒也不太在意林新一的心理波動。
他本來就是個擅長用粗暴方法解決問題的殺手,而不是什麼心靈導師。
就像是在教育有網癮的孩子...
有的家長會耐心溝通、文明交流,有的家長則會打罵威脅、粗暴阻止。
甚至,有的還會把孩子送進網癮治療中心,先電老實了再說。
琴酒的風格大概就是後兩者:
先從表麵上把問題解決了,再考慮走心的事。
“我會讓貝爾摩德儘快回來的。”
“不要忘了,她才是真正關心你的人。”
說到這裡,琴酒也不再多說了。
他隻負責把雪莉和林新一拆散。
至於之後對林新一的心理治療和忠誠教育,還是交給貝爾摩德,那個懂得把控人心的女人更好。
貝爾摩德親手將林新一帶大,既像母親,又像姐姐,還是老師。
她在林新一心裡的分量,絕對不會比雪莉輕。
所以,就算是單純地從感情考慮,琴酒也有把握,林新一會始終站在貝爾摩德、還有組織這邊。
“走吧,不要再回這家實驗室裡。”
琴酒最後跟林新一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跟伏特加一起乘上那輛保時捷356A,消失在了漸漸變小的雨幕之中。
而林新一站在那實驗室外的街道上,不由駐足回眸:
“看來,我已經不能再等了。”
他原本還打算想著多花些時間,細化下方案,再把宮野誌保救出來。
但看到剛剛誌保臉上那痛苦到麻木的神色,林新一突然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再等下去了。
“誌保...等著我。”
“我今晚就救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