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旅店大堂的那個方向,陡然傳來一陣激烈無比的犬吠:“汪汪汪汪!”
“是凱撒?!”林新一和毛利蘭的目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
凱撒是王牌警犬,受過嚴格的訓練,是不會閒著沒事就這麼大聲吼叫的。
除非它是在戰鬥。
想到這裡,林新一和毛利蘭當即匆匆循聲跑去。
他們很快跑到旅店大堂,隻見在那大堂裡,凱撒就像是一頭脫了韁的野馬,正朝著一個提著旅行包的光頭中年大叔低吼著猛撲過去。
那光頭大叔身材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倒是沒有在凱撒麵前露出什麼怯相。
但他身形太過笨重,卻是在靈活上輸了凱撒一招。
“汪汪汪!”伴隨著一聲悶雷般的吠叫,凱撒一躍而上,咬住了那光頭大叔手裡提著的大旅行包。
再然後,它就像中了邪一樣,瘋狂撕咬著那個旅行包,再也不肯鬆口了。
“給我滾開,瘋狗!”
那光頭大叔臉色難看地揚起粗壯的胳膊。
從那根胳膊的壯碩程度,以及這個世界上人類不正常的戰鬥力來講,這一拳若是被砸實了,凱撒恐怕就得像被滑鏟的老虎一樣,淒慘地一命嗚呼了。
“等等!”林新一及時站了出來:“凱撒,回來!”
他這聲命令就像是摁下了什麼開關,讓那條發了狂的黑背大狗,頓時變得清醒冷靜下來。
它鬆開了緊咬著對方旅行包的獠牙,轉過身邁著四隻毛絨絨的大爪子,跑回到林新一身邊,乖乖地蹲坐了下來。
看那張老實狗臉上憨態可掬的模樣,黑寶石般的大眼睛裡寫滿了無辜,就好像剛剛暴起攻擊的不是它一樣。
“搞什麼”那光頭大叔看了看自己那已經被咬破一個口子的旅行包,表情很是不愉:
“你們怎麼養的狗?”
“這種胡亂朝人呲牙的瘋狗,難道都沒人看著嗎?”
“這我讓爸爸幫忙看著的啊”
“他不會是自己忙著和同學喝酒,讓凱撒自己在旅店裡到處亂跑吧?”
毛利蘭的臉上寫滿了愧疚。
“對、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看好凱撒!”她當即彎下腰,連連向對方鞠躬道歉:“給您添了那麼大的麻煩,實在是太抱歉了。”
“哼!”那光頭大叔得理不饒人,冷冷哼道:
“這麼大的狗,身後連個牽繩的人都沒有。”
“你們這是狗在溜狗嗎?!”
“對不起!”毛利蘭無話可說,隻能把道歉的姿態放得更低。
不過,等她抬起頭來,仔細觀察那位受害者的表情的時候
她卻注意到,麵前這位光頭大叔似乎有些眼熟:
“您是中道和誌叔叔?”
“嗯?”光頭大叔微微一愣:“你認識我?”
“是我啊小蘭!我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兒。”
“5年前你們的同學聚會上,我們在這裡見過的。”毛利蘭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而那位名為中道和誌的光頭大叔,在聽到毛利蘭這樣介紹自己之後,表情也很快變得輕鬆起來。
原來,他就是毛利小五郎在大學柔道社認識的好友,來參加這次同學聚會的賓客之一。
兩家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隻是幾年沒見,中道和誌一時沒認出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小蘭而已。
“原來是小蘭啊那沒事了。”中道和誌很快忘掉了剛剛的不愉快,朝著毛利蘭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真是太抱歉了!”
“中道叔叔,你被弄壞的包,我會陪給您的。”
毛利蘭非常內疚地繼續表達歉意。
而中道和誌很大方地揮了揮手:“沒事,一個不值錢的旅行包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下次記得看好這條狗,彆讓它拖著繩子亂跑就好。”
那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變得輕鬆下來。
中道和誌不僅沒再稱呼凱撒為瘋狗,還仔細打量了一番它那冷靜下來後神駿威武的模樣:
“說起來,小蘭你養的這條狗也很厲害啊。”
“竟然快得讓我都沒反應過來,可真是不一般。”
他略顯感慨地誇著凱撒,而毛利蘭則是下意識回答道:
“不,凱撒它不是我養的狗。”
“其實它是”
毛利蘭正想亮出凱撒那作為鑒識課王牌警員、國家在編公務員的身份。
但林新一卻是一把攔住了她:
“它就是我養的寵物狗。”
“這孩子腦子一直不好,動不動就咬人東西,給您添麻煩了。”
盯著中道和誌手上那個被凱撒咬破的大旅行包,林新一這樣意味深長地說道。